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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天寿与顾坤伯

  潘天寿先生对诗、书、画、印都有精深的研究和独特的见解,其书法功力深厚。潘先生青年时期因受清季碑学书风的影响,对汉碑《石门颂》、魏碑《二爨》等碑研习较多,由此奠定了他奇肆书风的格局。中年以后,由于结交师友的增多,眼界的开阔,又经过他长期不懈的努力,对明季雄强一路的书风有着精湛的体会,结合自己的个性,写出新境界。自明季以降,雄强书风一直占据着书坛的主流,无论王铎、黄道周、倪元璐、八大山人,还是后来的伊秉绶、邓石如、吴昌硕、沈曾植等,无不如是。潘先生敏锐地把握了这一点,并进行天才的发挥,把书法中的“巧”与“拙”、经验与激情结合得天衣无缝,这就是他的创造。与陆维钊、沙孟海先生一起,交相辉映,在中国美院的学府里形成强大的师资阵容,影响之大,辐射全国乃至国外。

  潘天寿先生的书法,吸收了历史上许多书家的优点,不拘泥于某一家的形似,而是追求一种体大精深的境界,他中锋用笔,入纸很深,讲求逆势,追求平中带奇的味道,像是从《瘗鹤铭》、《玄秘塔》中来。他的用笔带有很浓的金石味,这与他早期曾师法吴昌硕很有关系。吴昌硕一生写《石鼓》,强悍霸气,对潘先生有一定的影响,潘先生比吴昌硕写得更硬,更有险峻之感。他很讲求安排。讲求安排就是经营位置,包括结体和章法。潘先生在这方面比之其他书法家更有优势,他将黄道周、八大山人的结体巧妙地融进碑中,善于造险,又善于抢险;善于造势,又善于抱势,一些字的造型显得格外生动而又有沉着的气魄,天骨开张而有寻丈之势。在处理章法方面,潘先生善于从大体出发,抓大势,抓整体,富有艺术构思,既清晰,又巧妙,谨严中又富有变化,绰约多姿,充分发挥了他在绘画上的才能。如果说吴昌硕是以书入画的话,那么,潘先生就有点以画入书的味道,此件顾坤伯上款 “流水暗花径,春星带草堂” 行书五言联便是一件以画入书难得的作品。

  对于当时的浙江美院国画系来说,潘天寿先生犹如一块落地生根的磁石,几十年里总是吸引着众多的国画界有识之士。顾坤伯先生便是其中之一。

  潘天寿与顾坤伯先生可谓互为师友,顾坤伯先生的长处在于深谙传统中国画又极善写生。他对历代各派钻研颇深,在临摹上下过真功夫,以至于潘天寿曾当众自谦道:“顾先生功力至深,吾所不及。”潘天寿是顾坤伯在上海美专就读时的教师,对这位高材生相当了解。1925年顾坤伯毕业后留校任教,其时潘天寿单身居沪,同时兼任上海美专和新华艺专教授,所以顾坤伯得以继续请教和切磋。1932年顾坤伯创办“奇峰国画函授学校”,曾聘请黄宾虹、潘天寿等当年上海美专的教师和校友当导师。1957年朱金楼为浙江美院延聘教授寻觅到时在苏州的顾坤伯,当征询潘天寿意见时,潘天寿自然十分满意。这次是教师请回自己的学生来当教授,并让其独挡一面。潘天寿一向主张中国画教学应该先临摹后写生,学生打基础要有规矩法度,顾坤伯正合其意。作为教师,顾坤伯工笔写意,浅绛青绿,各种流派全都在行,按传统要求规规矩矩一丝不苟。他的写生能力很强,他给国画系留下了大量的课徒稿和写生稿,至今这些画稿,仍然是每一届山水专业学生必临的范本。


美术报 专版·服务 00046 潘天寿与顾坤伯 2017-12-16 6040030 2 2017年12月1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