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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7版:群艺

新年话“福”

  新年“福”字,给我们带来了精神的慰藉和心灵的愉悦,温暖之感油然而生。新年写福贴福,是民俗,是文化,更是文明过年的一种新境界、新风尚。

  每逢农历新年临近,相信大多数人跟我一样,心中每天都发生着细微的波动,尤其是那些客居他乡创业、求学、履职的游子。那是什么?或许就是“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的乡愁使然。倘若一声熟悉的乡音拂过耳畔,顿感亲切与温暖,生出“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正肥”的万千滋味。

  北宋诗人王安石《元日》有曰:“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既写出了新年的喜庆与美好,又表达了除旧布新、报效国家的远大志向。中国人这份特有的、浓浓的年节情怀,关乎乡土、乡音、乡亲、乡俗、乡情,饱含着思乡之切、生活之累、漂泊之难、创业之苦、人伦之乐,经由历代文人集体意识表达,把世俗生活的过往与精神文化层面的诉求高度契合,逐步演绎成为华人群体独特的文化象征。

  中国人农历年以干支记,已经到来的新年为戊戌年,亦为狗年。《礼记·曲礼》云:“狗犬通名。若对文,大者名犬,小者名狗。”《晋书·段灼传》记载:“愿陛下思子方之仁,念犬马之劳,思帷盖之报,发仁惠之诏,广开养老之制。”因此,狗是人类最喜欢的动物之一。

  浙江甲骨文学会副会长陈进每年的生肖福字都会选择相应的主题进行创作,迄今已连续达11年之久。今年创作的福字作品取名“戌岁旺福”,他认为,艺术创作需要有一定的想象,追求格调的深度、线条的力度与意蕴的广度,这样作品才有一定的自我突破。在“戌福”的“示”字旁艺术处理上,没有过于夸张强调“狗的头部”,否则有“谨毛而失貌”之嫌。右侧的“畐”,亦强调了书写笔墨之轻重、粗细变化,以方笔、圆笔相结合,诠释了甲骨文书法刚中带柔、刚柔相济的笔墨意趣。左右配合起来,平衡、和谐,参差互动,大小相补,呈现喜气、吉祥之美。

  最早的“福”字出现在中华民族“最早的文字”——甲骨文,而“福”在甲骨文中是会意字,意为“双手捧酒而浇于祭台之上”,所谓“福,佑也。”在已知的甲骨文字中,“福”字有很多种写法,寄托了人们渴望得到田地,满足温饱的朴素愿望。甲骨文浑厚粗重,古朴多姿。作为汉字发展之滥觞,其书法的内蕴之美,包涵着浓厚的宗教观念和情感因素,记录人类文明进程的演革历史。千百年来,人们写福贴福,都是在表达中国人孜孜以求、时时向往的美好境界。其中,最为人们津津乐道、被誉为“天下第一福”由康熙皇帝御笔而题。其采用行草书的福字,线条凝练,疏密得当,苍劲多姿,收放尽在掌握之中。小小的一个福字,既表达了康熙为祖母祈福的绵绵深情,又写出一代帝王君临天下、励精图治的强大决心。

  文艺要鼓舞人们前进,让人们看到美好、希望、梦想。近年来,各省市区文联、书协认真发扬“文艺轻骑兵”之优势,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服务基层,积极开展文化惠民、写福送福活动,把浓浓的年味和新春的祝福送到老百姓的家门口。这里择取几位浙江艺术家今年创作的福字作品,以飨读者。朱关田写的“福”字多一个“点”,就是祝大家幸福多一“点”。鲍贤伦写福,博大雄浑,苍劲遒丽,点画之间洋溢着书家雍容大度、高敞壮阔的情感体验,诚如他在隶书创作中坚持“追本溯源,深造高古”,更注重书写性、学术性以及文人士大夫的精神诉求。王小勇福字,以汉隶为原型,参以行书笔意,注重中锋用笔与结体、点画的视觉营造,细心于空间留白的艺术处理,线条挺劲活脱,借以破解了隶书之“粗笨”表象。朱大焱福字以行书示人,特别强调点画线条的书写意味、轻重变化、疏密布局、欹侧揖让。他认为,书法能反映出做人的态度、心境和品格修养。

  中国人过春节,贴春联福字,以及对年味、年节的不遗余力的赞美和讴歌,是文化自信的重要标志。历代文人艺术家创作福字,都牢牢抓住了书法艺术的主线,有时会适当借鉴剪纸、雕塑、绘画等姊妹艺术,进行艺术再加工与提炼,当然其所表达的书法意味没有改变,也不能改变,否则,就成了“画”福。各式福字,风格迥异,却能各臻佳境。有注重线条的书写,有注重墨色的渲染,有注重块面的重塑,有注重趣味的营造,或雄强,或俏皮,或端庄,或秀美,业已成为人们为祝福新年好运、团圆吉祥、国泰民安的美好注脚。


美术报 群艺 00017 新年话“福” 2018-02-24 美术报2018-02-2400011;6529173 2 2018年02月24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