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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2版:论说

“不愿学”与“不能学”

  能学的“不愿学”,“不能学”的偏去学,这无疑是当今艺术界的一大诟病。

  有人夸耀子贡比孔子要贤明,子贡听后说:“譬之宫墙,赐之墙也及肩,窥见室家之好。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得其门者或容矣。父子之云,不亦宜乎?”这是说“天纵之圣”的孔子修养、学问极为高深,一般人想去学还都没找到门呢。

  做学问本是循序渐进、日积月累之事。从一无所知到略知一二,再到颇有建树,这个过程既需要有“坐冷板凳”的精神,也需要“慢火炖”的功夫,就像程颐所说:“今日格一物,明日又格一物,豁然贯通,终知天理。”如果不从基础学起,不切实际,上来就要去学孔子,无疑是好高骛远,所学终属隔靴搔痒。孔子之学,不是不能学,也不是别人不愿去学,而是能学却不易学的问题。如果没有多学科知识的储备,没有做学问的精神和态度,是没法去学习的。要是强为之,也将会“不善学者即圣人之过处而学之,故蔽于一曲”(黄庭坚语),难以学精学透。

  在当今的艺术界,一些人是能学而“不愿学”。如书画者要“与古为徒,与天为徒”。“与古为徒”就是向古人学习,学习并继承优秀的文化传统。而当下对于“学古”出现了两种极端,一是一味地追随、模仿古人,食古不化、不知变通,仅仅满足于因袭守旧;二是绝对弃古,不讲传承、不讲渊源,只讲标新立异、哗众取宠。“与天为徒”就是走进社会、走进自然,深入生活、扎根人民。而一些人却整日躲在画室里对着别人的作品进行“复制、粘贴”,还美其名誉“借鉴”“致敬”“创意撞车”等等,偶尔走进社会也只是关心市场、关心利益。能学而“不愿学”可以说是偷懒、不思进取、盲目自大等人性弱点的表现,也是一些人把艺术仅当作挣钱糊口的手段,得过且过而已。

  明明是“不能学”的却大有人去学,一时趋之若鹜。这些人无视典范性、权威性、共鸣性的经典之作,却偏偏钟情于那些假冒伪劣的作品、斑驳不清的画论书道,明明是“不能学”的东西,却诡辩为也是在继承传统。于传统而言,我们是要学习并继承“优秀”的,并非挑得篮里便是菜。还有一些人文化自觉、自信相当缺失,一味盲目地“以洋为尊”“以洋为美”“唯洋是从”,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东施效颦。如某人带着一窝自己养的苍蝇横渡长江,名曰“百万雄师过大江”,还胡言乱语说是“建立在尊重苍蝇自由的观念前提下发生的”。如此荒诞的行为是艺术吗?这些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或是功利心太重、虚荣心太强,或是三观不正,急于表达自己的欲望诉求,而走火入魔、剑走偏锋。真是“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走这阴沟里的独木桥干什么。真这么好走早就有人走了。”

  能学的“不愿学”,“不能学”的偏去学,这无疑是当今艺术界的一大诟病,长此以往,哪里还能创作出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


美术报 论说 00012 “不愿学”与“不能学” 2018-03-31 美术报2018-03-3100009;美术报2018-03-3100008 2 2018年03月31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