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适楚，见佝偻者承蜩，子咨其道，佝偻者曰：“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唯啁翼之知；吾不反不侧，不以万物易蜩之翼，何为而不得！”乌乎！所谓求艺之道，亦若是也。

　　求艺亦如人渡海，必假舟筏，不能致远，非舟筏之不备，是操舟筏之不利也。唯屡挫屡试，专心致志，方可到达。故求艺之法，恒念为要。马蠲叟曰：“不务速化，而期以久成，不矜多闻，而必求深造”，亦是此理。吾人初泛艺海，闻道尚浅，其技亦拙。唯有孜孜矻矻，上下求索。

　　然则求艺之目的若何？货于人乎？为艺而艺乎？曰皆非也，求艺乃求道也，止处于至善也。竺藕舫曰“主持风气，转移国运”，马蠲叟曰“树我邦国，天下来同”，皆至善之行也。今我辈虽曰毕业，仅为小成。吾人当谨记吾师之训。吾人勉乎哉！

　　——致浙江大学2018届美术学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