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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1版:专版

《世纪大思辨——学院派书法创作理论大系》后记

  后记

  这是一部专论文献集,自1997年以来,“学院派书法创作模式”一直是书法界一个热门的话题。我们不但举办了“学院派书法创作讲习班”、“学院派书法创作研究生主干课程班”(助教班),在1998年2月,还在北京举办了“学院派书法首展”,引起巨大反响。而在1999年,我也以“学院派书法创作研究”获得中国文联“百名优秀青年文艺家”称号并在颁奖大会上发言。至于在出版方面,迄今为止也已有几项主要的成果——浙江人民美术出版社率先推出《书法的未来——学院派书法作品集》。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则推出了它的教学训练方式汇集、一部四十五万字的《大学书法创作教程》。这部专论集中的许多内容,即是从那时以来我新写的一些专论与笔记。时间应该是从1997年到2000年,特别是1999年以来对“学院派书法"的一些新思考。

  “学院派书法”还是一个新生事物;正因为其“新”,故尔它也还不愿意使自己过早地定型。除了一些基本原则已被确定之外,它还更希望能去探索各种新的可能性,以及新的发展契机。“日日新,又日新”,循环生发,不断进取,那么在思考上的日日更新,也是题中应有之义,甚至这正是它的生命所在。不断推陈出新或吐旧纳新,这正表明“学院派书法”有着健康的肌体。它的生命是运动的、积极向上的。

  这部文集的特点是不再仅仅是站在学院派这个流派内部来证明它的合理性——那是已出版的几部作品集与教材已做过的工作;现在,我试图做的是站在流派外部来思考、检验“学院派书法”的必然性。比如从“主题”在过去的际遇,从“展厅文化”现状,从书写行为方式,从艺术生态格局等角度出发来论证学院派之所以会崛起的各种理由。它的论证立场,并不是在乎我们如何有道理,而是在一个历史的与美学的通用立场中,我们是如何走向“必然会崛起”这一步的。就一般而言:主题,展厅文化,书写行为……这些并不是学院派的专利,书法界人人都接受它;那么,这就有了一个“通行”的起点。比起以流派立场论流派,现在是站在学术通行立场上谈流派,也许更易于服人。至于谈到情感与智性思想、普及与创造,则更是无论哪一种艺术形式,哪一种书法流派都会关注的课题。书法家中热心于此的人不是多了,而是太少了。

  此外,在文集中还收入了一些争论、辩论以及讨论中对立双方的观点交锋的文字。有些即使过于言辞激烈,也仍然保持原状,不作删改。这样做的目的:一是便于读者了解在世纪之交还有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激荡风云的思想上的“刀枪相见”,它的真实性与主动性必须得到良好的保存。二是在这样激烈的思想交锋中,“学院派书法”这支队伍自己也得到了磨炼与反省:哪些是应该修正的失误,哪些是必须坚持的原则。我以为,从特定角度上看,正是这场大论辩,也许是比学院派本身更有价值的时代内容:因为它不仅是建立起了一个“个体”的流派,它还触动了整个书法界的思维方式;并且相对彻底地改变了书法在当代的“生态”,从而提出了新的可能性。

  文集中还收集了一些最新成果:较为典型的是大学博士学位考试中的对“学院派书法”的考题与答卷,它有着相当的典范意义。这些博士生考卷实录附存于此,也使这部文集更有立体感与厚实感,角度也变换更快,更见新颖,希望读者诸公有以教我。

  为本书取一个引题,名为“世纪大思辨”。首先是因为它虽然蕴酿有二十年之久,但它的崭露头角却是在这世纪之交,即1995年后的最后几年和2000年以后的至少五年:它在时间选择上的确是“跨世纪”的,而它还是一个新生事物,还不是很固定很明朗的。许多人还不了解它,更有许多人还在误解它或有意地贬斥它。这样,这部书的“世纪”和“思辨”都落到了实处。但我也还持有一种更大的奢望。在目前的学术昌明、艺术民主的氛围之下,希望思辨引来的不是误解、歪曲或斥责,而是真正有学术深度的批评与切磋。

  我以为:一个昌明、兴旺的书法全盛时代,应该有这样的胸襟与气度。

  谨以此书献给对“学院派书法创作模式”有过热情投注、关怀的同行们!

  谨以此书献给对“学院派书法创作模式”曾经有过误解、但又真心想深人了解它的同道们!

  谨以此书献给曾为“学院派书法”这杆旗帜奠定深厚根基的我的恩师陆维钊、沙孟海、诸乐三先生!

  谨以此书,献给这二十年来勇于探索、勇于创新又付出了极大心血与牺牲的书法事业的教师与学生,以及书法界的志士仁人们!

  2000年10月于浙江大学中国艺术研究所

  编后再记

  编完《第三编 学院派书法创作活动的记录与相关资料》与《附录 学院派书法大论辩》之后,回想起从1997年开始的那几年之间,那种风云变幻、荡气回肠的感觉:那种面对压力不屈不挠地抗争以及学术上的自省与坚定信心,我忽然感觉到它很像民国史学界中的顾颉刚先生编《古史辩》。那也是一场引起轩然大波的著名历史事实。记得在1979年我初人浙江美术学院,即从图书馆借过《古史辩》七册通读一遍。其中的许多具体考证内容我当时也是似懂非懂,但顾颉刚先生编此书的史胆史识还有史德,却是深深在我脑海里烙上了印记——对学术真理的探讨,未必要争意气于一朝一夕,如果真正具备学术良知,一时的误解甚至攻讦都不会动摇我们对学术进行探讨的信念。故尔,在这两“编”中,我把一些已公开发表见诸报刊的又有直接针对性的反对文章也皆收集在内,以见出当时争论的激烈程度,也尽量真实地反映论辩双方的意见与观点。我个人的期望是:在当代中国书法史上,这场“学院派书法大论辩”是可以与六十年代的“兰亭论辩”,八十年代“书法美学大论辩”相提并论的;并且,正因为它牵涉到了书法艺术的基本生存方式与生存模式,动摇了书法古典传统的许多基本理念,因此它更可以与历史学界的《古史辩》互相呼应。倘如此,则本书在编辑过程中,试图将之与《古史辩》作对比并尽量希望不逊于《古史辩》,自然成了一个合乎逻辑的“学术指标”。至于它的实际水准是否达到了这种指标与期望,则要有待于读者方家的严格评估了。本书真能成为书法理论界的《古史辩》式的学术讨论集吗?

  我们热切地盼望着来自同行的各种批评与教正。

  2001年11月9日晨起

  编后三记

  感谢浙江大学中国艺术研究所的博士、硕士们对这部大书的校对,他们花费了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博士生史长虹承担了终校的繁重工作,并且他的博士学位论文即以学院派书法研究为题。博士生陈大中副教授的入学考试即是以学院派书法创作为内容的。可以期望,在本书面世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研究学院派的成果面世。我们热切地期待着。

  2003年8月30日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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