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报 数字报纸


00014版:书法

无为:揭开宝晋斋碑刻的面纱

  到安徽无为市,宝晋斋不可不游。宝晋斋是宋代米芾权知无为军时所建,现有160多块精美碑刻。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原无为县人民政府对宝晋斋(时辟为无为县图书馆)进行了修缮。1951年4月,时任无为县县长的潘效安在主政维修时,作了一篇《嵌修无为碑刻记》,清晰地记录了当时宝晋斋碑刻的搜集情况。《嵌修无为碑刻记》认为这些碑刻中的大多数来自刘秉璋私宅,并且认为这些碑刻来源于“裴斋”。刘秉璋私宅的晋唐碑刻105方果真是“裴斋”的吗?

  据《清史稿·刘秉璋》记载,刘秉璋在同治二年(1863年)确实与刘铭传、潘鼎新部协同攻打常熟、太仓。恰在此时,李鸿章为加强对上海通向浙江门户的管控,就让刘秉璋“别募一军”是为“良庆军”,前往嘉兴方向堵御,由此远离常州了。同治四年(1865年),太平天国战争结束,刘秉璋因“平吴”军功授江苏按察使。而刘秉璋于同治二年(1863年),打下枫泾、西塘后,迁升为侍讲学士。从以上刘秉璋率良庆军的行踪看,刘部并未到过常州。说刘秉璋家碑刻源于“裴斋”显然是不确之论。

  另,据在无为居家最久者为刘秉璋堂弟刘秉钧之子刘体蕃的诗稿中描写:“余幼居文庄公淡园,四壁悉嵌《望云楼法帖》石刻”,由此可见,刘秉璋家园子里墙壁上镶嵌的碑刻是“望云楼”的,在《重修枫泾小志》卷三·古迹中记载,同治二年(1863年)《望云楼集帖》毁于兵后被刘秉璋携走。按语更清楚地说刘秉璋于同年统兵克复枫泾后,在土城中捡得望云楼碑版,用船载归无为州私宅珍藏的。

  从无为县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和全国第一次可移动文物普查及参阅相关资料获悉,无为宝晋斋现有唐宋元明清以来历代碑刻共160余方,疑似米芾书刻残碑6小块。从碑刻来源看,主要有三个方面:1.无为宝晋斋历代原藏碑刻;2.上海枫泾谢恭铭审定《望云楼集帖》中的书法原刻碑版;3.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无为出土的墓志铭、祠庙碑刻。其中来源上海枫泾《望云楼集帖》原刻碑版是当时刻碑名手陈如冈摹刻的,技艺精湛,石质绝佳,是现存无为宝晋斋碑刻中的精品。从书家范围看:唐代钟绍京3方,宋高宗2方,宋徽宗3方,苏轼3方,黄庭坚1方,米芾6方,蔡襄1方,蔡京1方,薛绍彭1方,文天祥5方,元代赵孟頫5方,张雨1方,吴镇1方,郭畀2方,饶介1方,明代宋克1方,王守仁2方,还有唐寅、祝允明、沈周、董其昌等碑刻。清代刘墉、梁同书、恽寿平、张照、王士祯、永瑆等碑刻数十方。从书体看,篆隶书行草书具有,以行书为多,还有米芾白菜画一幅。

  自米芾兴建宝晋斋以来,宝晋斋就成为米芾重要的工作、生活和书画艺术交流活动的场所,他将自己的文房书斋推向公共文化,在此创作书画,鉴定古玩,广交文友,传播王谢风流,俨然成了一个书坛宝地。他刊刻的《宝晋斋帖》对二王书风的流布产生了深远影响,继之者葛祐之刊刻《火前三帖》,尤其是曹之格摹刻《宝晋斋法帖》更是将二王书风及米氏父子书法推向了更广、更大、更高的天地。

  自米芾离开无为军乃至去世至今九百多年来,无为宝晋斋经过历代战火兵燹,屡毁屡建,宝晋斋、墨池、米公祠和米芾的名字与无为留下了千古墨缘,宋代王象之《舆地纪胜》,祝穆《方舆胜览》《大明一统志》等均有记载。当然,历代战争,对宝晋斋的摧毁也是惨不忍睹、令人神伤的。而自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由于《望云楼集帖》的藏护,使得无为宝晋斋的文化、艺术、科学价值有了极大的提升。

  无为宝晋斋的这些珍贵的历代碑刻中,最难能可贵的当属米芾的《题李公麟阳关图诗》《御制文宣王赞》,前者是米芾早期作品,从中可见其“未立家时”,“出入登善(褚遂良)、率更(欧阳询)已有秀绝”的情况;后者则是米芾存世极少的篆书作品。《望云楼集帖》原貌比较系统,而在无为宝晋斋碑刻中,有的首尾阙失,有的中间残缺,有的如沈辽书札、张浚书札没有见到。


美术报 书法 00014 无为:揭开宝晋斋碑刻的面纱 2020-08-08 21208868 2 2020年08月08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