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厚先生《说巫史传统》的启示
■曹喜蛙(文艺评论家)
李泽厚是中国思想史学家、哲学家、美学家,是滋润了中国几代学人的大师级人物。中国改革开放后,他更是中国文化复兴的最早一批拓荒者,卓有成就,是青年学人学习的榜样。
在我的小书《赢在互联网》的第三章《不起眼的中华国粹》的第六节,专门一节讨论他的书《己卯五说》。我在文中还大言不惭、大不敬地称他为“老朽”,但实际上那一节都是我读了他的《己卯五说》一书后的认识,更是对他的研究和观点的变相吸纳。
在《己卯五说》一书中,李泽厚先生的《说巫史传统》不仅仅是儒文化面向更古的一种寻根。寻根的向导是新文化,而儒文化只是新文化的一个歧路的路标。儒文化只是作为一种血液,如今则偾张在新文化的血管里,在浇灌新的肌体,在给新生命输血。他这篇文章,对于巫文化的研究,对我理解中国儒文化和国学,尤其对研究当代艺术发展都很有启发。
小传统中的“巫”为什么会无足轻重,与我们在现在的人往往只能看到落魄的巫的视觉的怪异,现在的人也不知道那些神符表示什么意思,如果不去跟着李泽厚读这巫史,竟然不知儒文化中的“礼仪”原是“巫术礼仪”演绎过来的。“巫术礼仪”原来不仅是儒道两家,更是整个中国文化的源头。
李泽厚对巫史文化的寻根实际解决了新文化的一个问题,那就是新文化常常遇到的所谓合法性的疑问。通过李泽厚的巫文化的演绎历史,告诉我们一个事实:原以为仅仅只是草莽或边缘文化的“巫”,原先竟然是远古历史上的“王”,且是一身兼二职,所谓儒道原来都是来自巫术礼仪,来自我们眼中的异端。读了李泽厚的《说巫史传统》,我也就理解了孔夫子为什么年轻时要去跟巫师学礼仪,正因为他学了巫师的礼仪才能成为儒家的创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