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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3版:论说

戏曲插图研究的探索之作

——简评《〈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研究》

  最近,饶黎的博士论文《〈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研究》由辽宁美术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是艺术学方面的尝试之作,也是一部富有探索价值的学术佳作。

  《〈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研究》特色鲜明。该书是对明人王文衡《明刻传奇图像十种》别出心裁的研究。明末清初,许多文人、画师和名工巧匠参与到戏曲插图的创作中来,这个时期的戏曲插图日趋精致典雅,诗情画意,拥有大量的读者群。明人胡应麟在《少室山房笔丛》中称誉湖州版刻工艺精湛:“余所见当今刻本,苏常为上,金陵次之,杭又次之。近湖刻、歙刻骤精,遂与苏、常争价。”张国标在《徽派版画》中也赞叹了画师王文衡的戏曲插图,说其“以王文衡绘插图为主,徽州刻工所刻吴兴天启时期的版画,时间是短暂的,在我国版画史上,像彗星一样,发出灿烂耀目的光芒,一闪而过,使人兴奋,并留下深刻印象。”饶黎从戏曲、美术的交叉视角,以问题意识贯穿全书,重新梳理和阐释了《明刻传奇图像十种》这本书,提出若干未解决或令人疑惑的具体问题,在解答问题的过程中也有诸多新发现。例如明代戏曲及插图传播得怎么样?《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的绘稿者和编者有哪些人?这部著作有几个版本及其插图来源于哪里?如何解释这些戏曲插图的内容和意义?这些戏曲插图属于什么艺术风格?画师及其戏曲版画的历史地位及影响如何?作者广泛搜集资料,梳理戏曲插图脉络,发现了一些新材料。如《明刻传奇图像十种》首页提跋:“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署名:“庚午春澹翁署”,经查阅陶湘辑《喜咏轩丛书》《宝砚堂砚辨》等材料,推断出首页的题跋者为陶湘友人、时任财政部次长张寿龄。作者在研究过程中,奔赴国家图书馆、浙江省图书馆等地,查阅第一手资料,仔细整理了《明刻传奇图像十种》中插图的画师、刻工和出版家的翔实资料;溯源戏曲插图,找到《明刻传奇图像十种》中插图的原始出处,即所收录的作品的插图出自传奇剧本中的哪一折,插图题词来自传奇剧本中的哪句唱词。此外,作者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找到了前人还未关注到的佛教插图,以及现藏故宫博物院的王文衡所绘的扇面作品等。作者将这些新材料纳入到画师作品系列,完善了画师王文衡的作品集。前人研究中,有关《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的成书时间并不一致,作者参照陶本记载细节,以及陶湘自传《涉园七十年记略》,明确了这本书的成书时间等。

  在艺术理论方面,《〈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研究》尝试使用艺术理论解释戏曲插图的内容和意义,借用中国古代文学理论,中国“意象”理论及西方图像学理论解释戏曲插图、剧本和舞台表演的关系,通过比较探寻不同门类艺术的共性。具体而言,书作从表层关系、呼应关系、深层关系揭示出戏曲插图的丰富内涵。作者采用“以小见大”“纵横比较”的手法,仔细梳理和归纳了中国古代戏曲插图,费心思整理出画师绘稿、文人出版家的戏曲插图作品,这些皆是古代戏曲插图的精美之作。本书后的附录整理出较为详尽的明清戏曲插图的代表性作品,为进一步推进研究提供了参考资料。

  艺术学理论学科是着眼于宏观问题探讨的学科,该学科在研究路径和方法上仍在持续探索当中,而对不同艺术门类进行比较是最为恰当的方法之一。戏曲集文学、音乐、舞蹈、美术等要素于一身,是中国古典艺术中最为综合的艺术形态。戏曲插图把戏曲故事情节与美术创作有机结合,有利于研究者通过比较的方法找出二者之间的关系。饶黎的《〈明刻传奇图像十种〉研究》在这方面的探讨是有益的。期待她在此基础上拓展出更多有价值的学术增长点。


美术报 论说 00013 戏曲插图研究的探索之作 2022-04-23 美术报2022-04-2300019 2 2022年04月23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