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心的位置,分为屋内与屋外两处场景。屋内一位老者坐在榻上,双手合十,看起来是一位有智慧的修行者,他的身旁站立着两位出家人。榻下跪着一位前来求问的中年人,他带着暖帽,一身汉代儒生的装扮,身旁站着另一位儒生和一个童子。这六人共同组成一个“参禅问道”的场景,这一场景可说是此画的点睛之笔,为何这么说呢?
古代冬季分孟、仲、季冬,统称三冬。十月为孟冬,十一月为仲冬,十二月为季冬。古文“仲”通“中”,故中冬即仲冬。《礼记·月令》:“(仲冬之月)……命之曰畅月。”因此十一月,也被称为畅月。畅月的大致含义是:万物充实自我,闭藏不发。
“十一月仲冬,正当小雪大雪气候……太庙行荐黍之典,朝廷命宰执祀于圜丘”(宋吴自牧撰《梦梁录》)也就是说,宋代将十一月作为冬季的重要月份,朝廷往往会举行祭天活动。“每岁冬至,大祀天于圜丘,皇帝亲诣行礼”,到了清代,冬至这天,皇帝会亲自到圜丘祀天。冬至可是十一月里的重要节日呀!在这个月里,民间也往往会举办祭祖祭神的活动。对于文人来说,十一月参禅问道是合宜的时节,“仲冬参禅”作为这幅画的主题,在此处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有趣的是,坐塌上的老者倚着一件很精致的家具,这件家具的名字倒是很朴素,叫做“靠背”,是不是跟现在我们家中的靠背差别很大呀!明代的高濂在《遵生八笺》中介绍过一种可调节高度的靠背:“靠背,以杂木为框,中穿细藤如镜架然,高可二尺,阔一尺八寸,下作机局,以准高低。置之榻上,坐起靠背,偃仰适情,甚可人意。”这段描述说的应该就是画中的这件家具,可见靠背在明代已经出现。坐在有靠背的床榻上,无疑会增加人的舒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