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自何方?
又将归于何处?
■薛寒冰
从我们诞生于这大千世界,开始牙牙学语时,我们在不自觉中会产生“我们是谁?”的疑问;等再长大些,我们或许会问:“我们来自何方?我们又将归于何处?”而这三个问题,似乎与生物学有关,又或许与哲学有关,也可能这三个问题根本就没有答案。这三个问题就像是三个永恒的命题,在时光翻转的不同时代中,在不同的人群中进行着不同的追问。
无论是《海底两万里》中鹦鹉螺号承载着的奇幻旅行,还是《神秘岛》中搭建的乌托邦,都向我们展露着作家儒勒·凡尔纳所处的时代,似乎是一个充满幻想的时代。而作为凡尔纳同时代人的画家保罗·高更,几乎整日都沉浸在阳光洒满枝头、散发着自然芬芳的孤岛幻想中——他想和简单朴素的人过简单、真诚、坦率的生活,他渴望逃离城市生活的桎梏,他用绘画来呈现这三个永恒的命题。
高更的“六便士”
与其说高更的一生都在漂泊中度过,不如说高更的一生都在追寻“漂泊”。与那些美术史中的天才画家不同,高更并非属于从小就在美术方面崭露艺术天分的画家。生于法国巴黎的高更,小时候在秘鲁的利马海滨生活过四年,这番经历或许为他长大后的逃离城市、奔赴“远方”埋下了一颗种子。高更二十多岁才开始画画,那时他在法国当过海军、到巴黎的一家证券交易所做股票经纪人,娶妻生子,生活富足美满,过着典型的中产阶级生活。
短短几年时间,对绘画愈发沉迷的高更,渐渐厌倦巴黎的都市生活,在35岁时辞去了证券交易所的工作,由原先的业余画家,转为职业画家。高更始终向往简朴的生活,从巴黎,到布列塔尼半岛……各番辗转,最后再次重返南太平洋的塔希提岛。
英国作家毛姆的小说《月亮与六便士》,其内容便是依托高更的人生经历进行的再创作。在毛姆的这本小说中,他将艺术创作比为“月亮”,将世俗的欲望比为“六便士”。对于一些人来说,一直在追寻六便士而忘记月亮的存在,也有人一心只想奔赴月亮,将身旁的六便士硬币忘却。就像小说中的主人公最后离开文明世界,在塔希提岛上最终找到与他灵魂相契合的安宁与追求。高更,就像《月亮与六便士》书中所写:“在满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抬起头看到了月光。”
毫无遮蔽的人生旅途
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方?我们又将归于何处?这三个问题始终围绕着我们的人生,也隐喻着人生的生老病死。高更于1897年创作的油画《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往何处去?》,向我们诠释了人类的诞生、生命的延续,画面中无论是熟睡的婴孩,亦或是双手捂住双耳的半坐老人……关于人类过去、现在、将来的永恒追问,就这样以图画的形式展现在我们面前。
高更的《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往何处去?》描绘了人类在世间存在的全景画面,这张画中呈现了不同性别不同年龄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形象搭建出了人类完整的一生,让观看画面的人们不禁思索起人与自然、城市、感性的释放与理性的束缚之间的诸多关系,让人们不禁反思起人生的意义。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写道:“人的最原始的天性赤裸裸地呈现在你眼前,你看到的时候不由得感到恐惧,因为你看到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