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祥“长风万里”写心境
■蔡树农
我总感觉书法这件事继承应该是第一位的,创新是第二位的。书法艺术发展到今天,其技术的高度,审美的高度都是历史的积累,是历史文化、历史智慧的结晶。而这个历史,不是一般的历史,是几千年的历史。这是书法艺术与其它艺术的不同。
——王厚祥·自序
5.20,一个浪漫温馨的日子,中国书协草书委员会委员、中国国家画院书法篆刻专业委员会研究员、河北省书协主席团委员王厚祥用毛笔在中国国家画院明德楼唱响了“我爱你——书法”,展出大小80余件风味各异的书法作品,数百到场观众同样情绪高涨“我爱你——书法”。86岁依然清健的中国书协学术委员会原主任张荣庆等许多老中青书法名家来了,国家画院党委书记燕东升,中国书协分党组书记、副主席李昕,国家画院原副院长、书法篆刻院执行院长曾来德,国家画院书法研究所所长魏广君分别致词,王厚祥答谢。中国书协理事洪厚甜抑扬顿挫地激情主持,气氛欢快热烈,犹如一曲草书的行板。
自信得草书三昧的王厚祥草书不是“不愆不忘,率由旧章”的标准草书,他把个展取题“长风万里”就是企求李白“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的意境,欣赏王厚祥的“祥草”,最大的一个感受是一个字:酣。“子规声里雨如烟,润逼红绡透客毡。”酣畅淋漓,酣战不止,酣墨翻卷,酣人尽兴。草书不酣不“逼”,何以“草上飞”?谅非所有写草书的草书书法家的作品可以冠名“草上飞”的,“草上飞”的草书不但需要技术,更得仰仗饱满的激情、深邃的思想才能体现“草上飞”的神采。军旅书法家张坤山评述:“王厚祥点划狼藉的巨幅大草作品,比如‘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整诗这一件,颇具蜀国大将赵子龙横刀立马的恢宏气概。”我们不能说王厚祥的草书一定融会古今,然而他所有的冒着被诋毁的努力都是朝着融会古今的方向行进,并且绝对有这个能力实力则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能否宽容一点给他较多的时间去“先锋实验”、去自我涅槃、去浴火重生?尽管他有时口出狂言会让人觉得冒失鲁莽,其实深层次考察“佯狂”的王厚祥其人其书还是洋溢理性精神,他似乎“乱书”,却不会“乱来”,“他的每一时段的每个步骤心里都是有计划有目标有安排的”,他的一位女学生如此说。同时,能以笔尖、笔肚、笔根等笔锋的不同运用来表现草书的自然而然的喷薄状态,线条或粗或细或涩或润或热或冷的王厚祥,依然能写文秀宁静细腻又味厚的小楷即证明他的卓尔不凡,历史上不少草书大家的楷书都楚楚有致、温婉大方,草书的楷则就是草书的灵魂,“失控”的草书往往坠入魔道,因而是“非草书”。
大道不孤,长风万里。对于王厚祥眼下不是阻止他多元探索,而是要提醒他注意收缩战线,在某一个点突围形成自己真正的符号化“祥草”。草书与篆书是最接近当代艺术建构的书体,草书的抒情性则又在篆书之上,回旋空间高阔。如果王厚祥的草书探索仅仅停留于古典范畴则就很难再有新的冲刺突破,写大固然不易,写大而缺乏“东西”充实、缺乏“正法久住”,那就变成“胖大海”,最终仍然要输给古人。王厚祥一路艰辛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然奇迹,“长征不是难堪日,战锦方为大问题”,他得认真思考他的终极追求到底是什么?他自己的定位应该在哪个方面?此外,草书有没有边际?草书的边际若存在,那创作草书的块、线、面的组合规律是否是无限又可遵循的?
“长风万里”写心境。王厚祥“六旬之内,常雨天华”,多么好的一个名字,诚做人之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