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音乐，一起跳舞

　　■薛寒冰

　　当我们纵观20世纪西方现代绘画时，倘若缺少马蒂斯与毕加索的名字，20世纪的现代绘画景观是否将充满荒芜。就像18世纪的德国音乐，深深刻印着海顿、贝多芬和莫扎特的名字，而20世纪的西方现代绘画，也离不开马蒂斯和毕加索这两位大艺术家的开拓。他们两人既是朋友又是对手，用毕加索的话说，如果他们俩中的一个去世，另一个会变得孤独。

　　与从小就显露艺术天赋的毕加索不同，马蒂斯最初的职业选择其实并不是当一个画家。马蒂斯出生于法国北部的一个药商兼粮商的富裕家庭，作为家中长子，中学毕业后的马蒂斯按照父亲旨意赴巴黎学习法律，学成后回到家乡的一个律师事务所做起了办事员。也就是说，在21岁之前的马蒂斯，看上去一直在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但在他21岁那年，马蒂斯因患上了阑尾炎而住院，他的母亲送来了一箱绘画工具为让他打发闲暇时间。出乎意料的是，马蒂斯对于绘画的热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没有受过系统艺术教育训练的他，放弃了原本与法律相关的工作。在说服了父亲之后，22岁的马蒂斯再次奔赴巴黎，进入朱利安学院预科班学习，并在23岁那年考入美术学院，开始绘画专业学习。

舞蹈与音乐

　　画家创作的艺术品，不仅需要面对作为观者的大众，还有策展人和收藏者。俄罗斯纺织业大亨谢尔盖·希楚金，在当时作为艺术品收藏家经常到访巴黎艺术沙龙，而马蒂斯的油画作品《舞蹈》和《音乐》，就是谢尔盖·希楚金给其提出的命题绘画作业。

　　对于这两幅作品，希楚金在出资确定收藏之初，是想将其悬挂在他莫斯科的邱比茨库宫的楼梯间。但是当马蒂斯将《舞蹈》草图拿给希楚金看时，最初遭到希楚金的反对——因为在较为明显的楼梯间悬挂裸体画作，在当时让大家接受是需要突破的，但最后马蒂斯成功说服希楚金改变了主意；不过，也有记载说当时希楚金对草稿觉得很满意。但事实究竟如何，现在看来似乎并不重要了。在1910年的巴黎秋季沙龙上，马蒂斯将趋于完成的《舞蹈》和《音乐》进行了展出——带有裸体的画面与充满冲击力的色彩使这两幅作品遭到了批评与嘲讽，导致希楚金甚至想取消交易。但经过几天反复斟酌，希楚金又改变了主意，他给马蒂斯发了一封电报，让其继续完成画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