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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的窗口——葡萄纹

  葡萄纹,是中国传统纹样中具有吉祥寓意的植物纹样,描绘的是硕果累累的葡萄和枝条蔓延的葡萄藤形象。以“植物”意义为主的葡萄形象,一般都是一成串的葡萄硕果累累地挂在葡萄藤枝蔓上,果实饱满,生机勃勃,给人一种充足的生命力的感受。

  在一定程度上,葡萄纹是丝绸之路的一个窗口。《齐民要术》中说道:“汉武帝使张骞到大宛,取葡萄实,如离宫别馆旁尽种之。”由此可见,葡萄最早是在汉代从西域传入中国,并在唐代得以大面积种植。葡萄纹在内地图案装饰艺术中最早见于东汉,到了唐代,葡萄纹在工艺美术领域里已普遍流行。虽说,葡萄纹是从汉代随着丝绸之路传入中原的舶来品,但它却深受人们的喜爱。因其葡萄蔓延的枝条和丰硕的果实象征着“富贵长寿”,在佛教艺术中,菩萨手持葡萄表示五谷不损,葡萄纹带有五谷丰登的美好寓意。除此之外,葡萄还有多子、多寿、多福的美好寓意,成为人们喜闻乐见的装饰之选。在中西文化交流与融合中,葡萄纹因其装饰性和寓意性发展成为中国的传统吉祥纹样。

  葡萄纹样的形式

  在大多数葡萄纹装饰品上,葡萄纹样可以是作为一个单调的形式存在,亦或是多个物品或形式排列。

  单独存在:出于装饰的美观形式,葡萄藤蔓多弯曲,因此葡萄藤多会被设计成缠枝纹的样式,亦或是把藤条去掉,单独地作一个水果出现。

  组合存在:比如说,将葡萄与动物作为主要形式图案。

  铜镜纹饰

  唐代把葡萄作为重要的装饰纹样,看重的是它的瑞相,因此也可以将葡萄称作“瑞果”,以与“瑞兽”相对应。铜镜上经常装饰有瑞兽葡萄纹。瑞兽葡萄镜以圆镜为多, 也有少量方镜, 镜面一般分为内外两区,有些在最外围有装饰花边,而形成三个区域。从纹饰上看,以葡萄纹衬底,丰硕的果实差不多缀满了整个镜区,让人感觉到当时人民生活的富足。外区基本上是缀满葡萄蔓枝和丰满的果实,有些铜镜还在外区装饰有各类飞禽和蜂蝶,非常美观。内区以瑞兽为中心,并少量装饰由外区自然蔓延的葡萄纹,早期镜子中的瑞兽较少,约有四、五个,晚期增至十余个。在唐以前,中国的各种装饰纹样以动物为主。唐代开始,纹样题材逐渐由动物为主向植物为主转化。因此,唐代铜镜上的“瑞兽葡萄纹”,可以看作是中国纹样转折期的一种经典组合。

  服饰器物

  唐代织物中卷草纹、宝相花的发展提供了技术支撑,也成为葡萄纹在织物中流行的重要因素。日本正仓院藏有的一件唐碧地葡萄纹锦半臂上缀满了缠绕的葡萄纹样,葡萄藤蔓纤长卷曲,使空间疏朗而气韵不断,串串葡萄在写实之中更见飘逸,藤蔓、果实与根须的组合,往返回复、连绵不绝。

  再放大到单独的葡萄纹样本身,葡萄形象的表现方式也有多种。葡萄纹是明清时期瓷器上的常见纹样之一。纵观元明清时代的葡萄纹样式不尽相同,元代青花葡萄纹,果实绘画较大且饱满,以青花勾线,然后填色,周围留白,叶片写实,叶脉细密,藤蔓缠绕,动感强。明初的葡萄纹饰与元代的大不相同,最为明显的特征是叶头圆润且不规则,果实勾勒填色,前半部分或后半部分留白。明永乐官窑葡萄纹果实圆润,大而饱满,叶片有反侧两面之分,叶尖较为平圆。宣德官窑葡萄纹重填色而轻勾线,层次感不及永乐;宣德民窑葡萄纹勾线填色留白,绘工不精,但比较灵动。成化官窑葡萄纹线条清晰明艳,画工细腻真实;成化民窑葡萄纹构图疏朗大方,果实稀疏,叶片开裂较多。弘治官窑葡萄纹果实圆润饱满,叶片状如指掌,藤蔓卷曲;弘治民窑葡萄纹构图疏简,果实大而疏,叶尖圆润,藤蔓双向卷曲。正德民窑葡萄纹写实与夸张并用,果实勾线点饰,枝蔓卷曲,叶片开裂不明显。万历官窑葡萄纹夸张,勾点渲染并用;万历民窑葡萄纹绘画粗糙,果实偏圆有尖,层次清晰,但画面呆板。天启葡萄纹追求装饰效果,果实的轮廓线转折生硬,藤蔓双向卷曲。崇祯葡萄纹构图饱满,层次较多,绘画精细。顺治葡萄纹有晚明风格,但叶片开裂较多,垂悬的藤蔓较为生硬。康熙民窑葡萄纹图案化倾向明显,果实不多,主叶繁复,藤蔓缠绕有规律可循。雍正官窑葡萄纹绘画工细,果实饱满,叶片极为写实。乾隆官窑葡萄纹构图饱满,层次丰富,线条流畅清晰,果实有深浅之别;乾隆民窑葡萄纹具有装饰效果,藤蔓讲究穿插,叶片较大。同治官窑葡萄纹构图混乱,果实排列过于整齐,呆板给人感觉不够真实。

  上述列举说明的诸多葡萄表现形象都是在不断地创新与改变,从这些葡萄纹身上体现出文明共荣的缩影。

  自汉代以来,外来葡萄文化很好地融入了中国的传统文化之中,并促进了中国本土葡萄文化的形成与发展,成为中国传统纹样中有代表性的图案之一。


美术报 聚焦 00003 丝绸之路的窗口——葡萄纹 2023-08-05 美术报2023-08-0500009 2 2023年08月05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