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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6版:艺游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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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前的连环画

——敦煌里的故事画

  敦煌洞窟的四壁和天顶都密密麻麻画满了壁画。这些画可不仅仅为了装饰,最重要的功能是把墙壁当“教科书”,传播宗教思想。古时候,识字的人不多,加上丝绸之路上各民族的文字不统一,所以用绘画这种直观的方式把佛教故事画在墙上,易于更多人看懂、记住,从而亲近佛法,理解教义。佛教故事里被描绘最多的是本生故事,即释迦牟尼在没有成佛的前世所做的救济众生的故事。他的前世可能是国王、太子、贤者等,也可能是动物,比如鹿王、猴王、狮王。九色鹿和舍身饲虎的故事,就是经典的本生故事。

  这些故事虽来自印度,但传入中国后,艺术表现方式不断与本土相融合,创造形成了新的风格样式,从“印度风”逐步演变成了“中国风”。比如舍身饲虎的故事,在印度多是浮雕,雕刻出最具代表性的一瞬间。而在敦煌洞窟里,这个故事用灵动的线条和鲜艳的颜色描绘成了今天连环画的样子,把故事的发展过程一个环节一环节地画出来,形成连贯的线索,展现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中国美术史上最早的连环画就追溯到公元6世纪的敦煌壁画。它与今天书上的连环画最大不同之处在于观众的观看方式。

  一本书,由很多页独立的画面装订成册来讲清故事的来龙去脉,观众按翻页的线索理解故事。但平铺在墙上的壁画,只能把多幅独立的画合并在一幅画里展现。所以,作为壁画的“连环画”就具备了以下三个特征:

  首先,故事中的角色反复出现,特别是主角。

  257窟《鹿王本生》上的九色鹿现身了四次,254窟《萨埵太子本生》上的萨埵出现了五次,428窟中更是出现了十次之多。

  其次,画面的构图安排、观众的观看顺序,由画家自己发挥和创造。

  一本连环画书,书籍装帧顺序就决定了读者先看什么后看什么。但在壁画上,所有情节是同时展开的,它们一收眼底,这就需要画家自己构思出一个顺序把故事的情节连起来。比如《鹿王本生》和《萨埵太子本生》的故事。


美术报 艺游学 00016 千年前的连环画 2023-09-01 美术报2023-09-0100018;美术报2023-09-0100019 2 2023年09月01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