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中人”赵孟頫
■周峰 杨柳(中国美术学院)
宋元之际,战争频发,南方汉族被划分为四等人中的最下一等,汉族士大夫的地位十分低下。直到元皇室频繁南下,广招贤士,最终涌现出了一批优秀的士大夫,以赵孟頫为代表。本期小周周就带大家来认识一下这位对政治、文化、艺术都产生深刻影响的书画大家“赵孟頫”。
赵孟頫(1254—1322),字子昂,号松雪道人,又号水晶宫道人,中年曾署孟俯,吴兴(今浙江省湖州市)人,官员、书法家、画家、诗人,宋太祖赵匡胤十一世孙、秦王赵德芳嫡派子孙。
赵孟頫南宋末年曾任真州司户参军,宋亡后隐居不仕。至1286年,赵孟頫经行台侍御史程钜夫举荐,赶赴大都,受元世祖赏识,授兵部郎中。此后历任集贤直学士、济南路总管府事等职。自世祖至武宗、仁宗、英宗四朝皆加礼敬,晚年逐渐隐退,获赠江浙中书省平章政事、魏国公,谥号“文敏”,故称“赵文敏”,著有《松雪斋文集》等。
南宋灭亡后,赵孟頫一度蛰居在家。其母丘氏说:“圣朝必收江南才能之士而用。你不多读书,如何超乎常人?”赵孟頫因而愈加努力,拜老儒敖继公研习经义,学业日进,声名卓著。吏部尚书夹谷之奇举荐赵孟頫为翰林国史院编修官,但他无意出山,辞不赴任,并有诗《赠别夹谷公》传世:青青蕙兰花,含英在林中。春风不披拂,胡能见幽心。在元政府第三次南访贤才之时,赵孟頫才答应出仕。忽必烈一见赵孟頫就深受其气质感染,称其为“神仙中人”。
元代书法受赵孟頫一人影响之深,是其他朝代所没有的。赵仕元后,竭尽全力推崇二王,主张复古以改变南宋以来书坛之衰势,故而他的朋友、家属、学生、朋友的学生、学生的学生,无不受到他的浸染。元代不长,如果从忽必烈灭南宋统一中国算起,到元末仅八十八年,若以鲜于枢、邓文原和赵本人为第一代,他的学生辈若虞集、柯九思、张雨、揭傒斯、黄公望、朱德润、俞和、康里子山为第二代,赵之外甥王蒙、康里子山之学生饶介与危素为第三代,则第二代中寿长者如张雨、俞和、朱德润及第三代均已生活于元代末年乱世,或跨越元明两朝了。所有这三代书家与赵孟頫皆感情至深,且在书法艺术观上与赵合拍,亦均受到复古思潮的影响。近人潘伯鹰先生在《中国书法简论》中说得好:“看清楚了赵孟頫,方能领会元朝这一时代的书法;如若对他缺少真知灼见,不但不能了解书法的传统如何归结到他的趋势,也不能了解他以后书法传统的流变。”
赵孟頫的书法还深刻影响了明、清两代。直到明代晚期个性解放思潮下出现的一批书家,才打破赵书风靡的局面,但他的书法仍然受到广大士人的喜爱。入清后,乾隆皇帝酷爱其书,使赵书再度风靡朝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