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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7版:读画

珍妮之后,再无珍妮

  1917年4月,命运让一位艺术学院的学生——19岁的法国少女珍妮·赫布特尼闯入莫迪里阿尼的世界。她是莫迪里阿尼在美术学校授课时的学生,两人恋爱不久,珍妮就不顾父母反对,搬进了莫迪里阿尼的小屋,陪伴他度过了生命中最为安稳的时光。1918年11月,他们的女儿降生,取名为珍妮·莫迪里阿尼。与珍妮在一起的日子里,莫迪里阿尼为她创作了二十多幅画像,画中的珍妮无一例外每幅都是脖颈细长、身材瘦长。

  与珍妮在一起的日子里,莫迪里阿尼画出了一生中数量最多也是最杰出的作品。尤其是在生命的晚期,莫迪里阿尼更是常常为她做画。1920年1月,莫迪里阿尼肾炎和结核性脑膜炎并发,高烧不退,不久病逝于巴黎街头的一个诊所。而这幅《穿黄毛衣的珍妮》被视为他单人肖像画中最典型最具吸引力的一幅——长脖子的珍妮,被拉长的圆润身体有着椭圆形的脸、弧形的眉毛和纤细的鼻子,当然,还有那一双没有眼珠的蓝色眼睛。

  珍妮曾问莫迪里阿尼,为什么不愿意画出她的眼珠,据说莫迪里阿尼对珍妮答复:“当我有一天我能真正了解你的灵魂,才能画出它们。”没有画眼珠的眼睛,或许是一种画家通过自己的眼睛面对世界、而以描绘的画面反映自我的内心;又或许,也是在表达一种他对于这个世界的漠视。对于莫迪里阿尼来说,他的一生或许注定要与世界的庸俗常规对抗。

  好在后世的我们还是看到了有着瞳孔的安妮肖像。或许也正因为那画出瞳孔的油画肖像,使得珍妮对莫迪里阿尼的情感那般痴迷与决绝——在莫迪里阿尼离开人世的第二天,怀有身孕的珍妮便从自己母亲家中的五楼窗口一跃而下,去另一个世界继续陪伴着莫迪里阿尼。


美术报 读画 00017 珍妮之后,再无珍妮 2023-12-01 美术报2023-12-0100009 2 2023年12月01日 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