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悟履痕——写在罗步臻书画捐赠之际
■俞越
12月17日,“修悟履痕——罗步臻书画捐赠展“将在绍兴博物馆举行。
此前,他向绍兴博物馆捐赠了其具有代表性的作品270件(组),这些作品系统展现了其艺术创作的历程,反映出他在传统与现代之间的选择、思考和修悟。
作为绍兴上虞人的罗步臻,此次将作品捐赠给绍兴博物馆,在他看来,是作品“再好不过的归宿”。
情系家乡,
作品助力家乡文化建设
早在5年前,绍兴博物馆与罗步臻便已结缘。
罗步臻,1943年生于上海,字兆真,号逸翁、轶翁,是海上名家应野平的入室弟子。罗步臻虽然出生在上海,但对于自己的家乡绍兴上虞,有着深厚的情感。他常常回到上虞,或写生故土,或指导后学,或举办展事,体现了他深深的爱乡之心。2018年5月,心系故土的罗步臻向家乡捐赠了280幅作品,10月,罗步臻艺术馆正式开馆,并展出其作品。由于场地限制,艺术馆无法将所有捐赠的作品呈现,因此,有部分作品在绍兴博物馆展出,由此拉开了与绍兴博物馆的缘分。
从1958年发表第一幅画至今六十余年的从艺生涯中,他孜孜不倦地探索传统与现代结合之路,在中国水墨山水画上形成了自己特有的艺术风格。此次捐赠绍兴的作品,罗老亲力亲为、精心梳理,每一幅都是他每个时期的代表作,这也是他60多年绘画生涯的缩写。罗老说:“绍兴博物馆的副馆长沈一萍和我聊起捐赠事宜,我感到非常荣幸,能把作品捐赠给博物馆,把自己对于书画艺术的理解、实践、探索的成果进行呈现,是作品最好的归宿。”
不幸的是,不久前罗老摔了一跤,须卧床休息,作品整理的工作暂告一段落。罗步臻说:“还是有点遗憾,早期的作品少了一些。”“作为一个搞文化艺术的人,如果家乡在文化建设方面有需要,我一定尽自己努力。”今后有机会,他还会将作品捐赠给绍兴博物馆。
一生钟爱水墨
今年已是古稀之年的罗步臻,回望过去的70年后表示:“除了字画,其他喜欢的不多。”在艺术道路上,在罗步臻看来,一些是水到渠成,更多的是自己的求新求变。
罗步臻从小喜欢绘画,小时候画连环画,看着课本和卡片上的图画进行临摹。初中时期,受老师影响,开始接触单笔勾线的人物和连环画,70年代初开始画国画。“读书时候最大的梦想是考美术学院,”但在高三那年,他得了骨结核,不得不休息了四年半,错过了考试的机会。1964年,少年宫需要一位美术老师,从小有绘画基础的他踏上了少儿美术教育的道路。
在少年宫上课的那段期间,他结识了众多艺术圈的好友。在现代连环画家任伯宏的引荐下,罗步臻投入上海著名山水画家应野平先生门下。“起先,应老让我每个月去一次,可能他看我比较用功,过了三四个月,告诉我,以后想去就去,但不要临摹他的作品,必须要入古。”罗步臻还清晰的记得,应老将自己珍藏的博物馆出的一套经典作品的印刷品借给他,《富春山居图》等作品均在其中,这让他如获珍宝,临摹不辍。
罗步臻醉心于传统笔墨,远涉宋元的董源、巨然、荆浩、关仝、郭熙、米家父子等,再到石涛、八大山人,近法黄宾虹、张大千等诸先辈,其早期和中期的作品遵守传统山水画的技法和布局,各种皴法的运用、各种线条的排布、浓淡干湿的渗透,甚至山石树木,桥亭屋舍等细微之处都给予了恰好的关照。
上世纪80年代末,参加过当代中国艺术史具有重要影响的“十二人画展”等众多展览,已有名气的罗步臻,主动赴日本研学五年,学习西方绘画,探索中西融合的创作。他尝试将夸张的现代感和时尚的装饰性融入到自己的作品中,获得众多好评,但他却清醒地意识到,中国水墨特有的文化属性应该在与国外艺术比较中发展,他毅然地选择了“回归”,实质上是想创新式地发展中国水墨画。
观其现在的创作,它以山水为主要绘画母题,以中国传统水墨为基点,不事具象描摹,亦不陷入现代绘画的抽象之境,来源于传统中的山水,但又脱离了现实中的物象,传统与时尚互鉴,技巧与观念相融,形成了自己创作的独特范式。
寻求“大写意”的极致
近些年的罗步臻,处于“隐居”的状态,很少参加活动。其原因在于他仍正在探索“大写意”的极致在哪里。
罗步臻从传统中“走进走出”和“再走进再走出”,我们看到,这三个时期的“三种面貌”和风格。如今,这个“极致”要走到哪里呢?
“不是要走到抽象,而是在探寻似与不似之间,‘中庸’的边缘。”罗步臻表示,这个过程实在太难了,他已经探索了多年,还在不断的探索之中,好作品还不多,“我还是会坚持下去,哪怕失败也没关系。”
罗步臻的绘画,坚守住传统的笔墨而又揉进了当代文化精神。在他看来,中国山水的创新与突破有三个方面的因素需要把握:一是坚持艺术必须是民族的,它必须永远根植于民族文化土壤;二是吸收西方文化中能被融合的元素;三是坚持以书写达情,求言简意赅,求不似之似。
“浙江有着深厚的中国画土壤,有众多优秀的中国画画家,我愿意能把我最好的作品奉献给家乡,与这里的艺术家们一起交流、探索。”这是罗老最朴素的愿望,也希望他的探索继续不断地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