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在校的故事
王真真对沈阳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印象深刻。1964年6月,17岁的她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在沈阳南站登上开往上海的绿皮火车,其实她要去的终点站是杭州,这一次她是来参加附中的考试。用她的话讲,她是傻迷糊的状态。她在回忆里写到:“回到沈阳后不久,接到浙美附中的录取通知书,当时可是鲁美大院第一大新闻。爸妈很是高兴与荣光。我可牛了,鲁美的学生和老师都祝贺我,夸得我飘飘的。去上学那天,鲁美唯一的一辆蓝灰色小轿车送我去了沈阳南站。司机是王德叔叔,我就像女驸马骑高头大马游花街一样招摇地驶出鲁美大院。”
王璠竹回忆起上素描第一课,记忆犹新:1964年9月,学校开学的第一节素描课。我被分在六八届专业乙班,青年教师吴国亭为主课老师。这是自己平生第一次接触“素描”二字,虽说小学、初中有图画课,可从未有老师提起过素描。可想而知,我的第一节石膏正方形素描作业不行,被吴国亭老师倒排第二,而大城市来的同学皆画得像模像样。这时我心里难受得简直要哭出来,在同学面前只不过强忍着不落泪而已。别看我从农村来,好胜的心理个性一点也不弱,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画好,不至于落后于同学。吴国亭老师好似看透我的心,他耐心地手把手教我怎样拿铅笔,怎样定位打轮廓线,怎样作透视处理,怎样观察明暗,怎样排铅笔线……要我大胆地画,一边鼓励我说,不会不要怕,正因为不会才要上课,关键要会领悟,加勤快、刻苦,你们很快就会学会的。到了第三节课,吴老师又排练习作业,我的画板不再放在后面了,并特别肯定了我作画的方法正确,看得出他也很高兴。现在每当看影视剧武打片中的师傅为徒弟传授武功的镜头,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吴国亭老师,以及教国画的周沧米老师、教书法的白凡老师、教水彩的严幼俊老师等上课的情景,是他们传授给我们绘画专业知识,只有在他们无私的教诲下,才有我们今天享用一辈子的绘画才能。
章定浩回忆参加附中的招生考试,说道:记得教室一角用布盖着的一个架子上放着一只瓦罐、 一只碗、一块毛巾和一把镰刀,这就是所要画的素描静物。我硬着头皮安下心来,学别人的样子,凭着自己的感觉拙劣地在画板上画着,画着!此乃我第一次用画架画画,也是第一次知道画画还有素描、国画、水彩等种类之分,以及第一次知道铅笔还有几B几B的。不多时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考生了,几个监考老师也几次过来指点我该怎么画,他们一直不急不躁,等我把考试作业完成。
刘文沪回忆起毕业后,他和董小明一起赴职的场景表示:1969年元旦,我和同学董小明乘火车从上海去浙江的两个小县城义乌、东阳赴职。那时火车走得慢,晃荡了七、八个小时才到义乌。一下车,漫天鹅毛大雪扬扬洒洒,迎接了我们两个刚走进社会的学子。那天的雪特别大,以后好像再没见过如此绚丽壮观的大雪。天和地白茫茫连成一片,那些风雪中的行人时而隐隐闪动,灰灰的身影,灰灰的房屋和树木,朦胧诗意的色彩,使新年在即的义乌小城,古朴又单纯,也在我许多年后的绘画中时隐时现。义乌到东阳还有30多里路,因大雪阻断了公路交通,小明只得与我住在义乌县委招待所等候雪停,我也还在等候落实到具体单位。大雪连下了两天,还没有要停歇的意思。到了第三天,小明按捺不住,决定步行去东阳报到,说了就动身,撂下行李,背一挎包,撑把雨伞就上路了。我目送小明在茫茫大雪中渐行渐远的身影,真是钦佩这位同学坚毅笃行的精神。
(本报摘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