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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2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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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1月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横空出世说范扬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早在三年前,“范旋风”撞击画坛,人们看惯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局面,原以为也是一位“过路英雄”走过场,没加在意。三年之后的今天,当人们反观“范旋风”的现象时,才发现,那不是“波普艺术”,那不是“达达派”衣钵,也不是一股吹过的“风流”,而是风情、风神,是风范的姿态。它将随着时间的延续横亘在我们的画坛。范扬的出现使我们在云里雾里见到了“峰”的曙光。李可染仙逝后,我们呼唤大师出现的迫切情怀一日紧催一日。当然,大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是一种美好的愿望,愿望变为现实要有多方面的偶然性。范扬能在当下的画坛卓立,成为一位“大哥”式的人物,这是他多年来修行的结果。古人云“水到渠成”,是为至理名言。超越同辈,机宜何在?超越古人,真经何在?当下,中国画艺术如何突破一千多年超稳定的传统文化价值体系(有人把它归结为农业文明的症结),去实现工业文明社会审美需求更高层的精神追求,这是中国画艺术在当下情境中迫切需要解决的审美问题。不论是五代、南唐的“钉头皴”、“披麻皴”,还是近人经过高浓缩后的“散锋皴”、“颤锋皴”,都已成为昨日旷古的绝响。你若再拈来咀嚼,早已索然无味。即便是北朝、唐朝最经典的高古游丝“曹衣出水”、“吴带当风”,也难挽当下中国画衰微的颓势。难怪,就连香港著名学者董桥先生也喟然长叹:“溥心畲逝去,中国文人画绝矣。”由此可以看出,中国画的创新,首先是文化理念的创新。诚然,范扬先于侪辈寻找到了通往灵鹫山的道路。

  遍观今日画人,都云创新。然而,盖不知“新”字何意,一少笔墨,二缺淡泊,与旧时王孙的绘画欠波澜气一样的伤神。创新之作,笔墨、淡泊,庶几缺乎?今人之画,或张扬,或怪异,若说没有时代气息有失公允。要知“气息”太重,有伤画格。在这格格不入的当下,有复归传统者,有假洋兴中者,有中西合璧者。个中心事,盖与处身之时代相标异。这是形式上的改良,断非中国画创新的精神观照。范扬兄依仁志道,他寻着宾虹老人“浑厚华滋”之道,超“四王”,过石涛,直入吴门、华亭的山门,自得蹊径,在横涂竖抹中将林泉高致拾掇成一首充满禅机的无声之偈。难怪有人说:“范画如偈”。这是修养,这是品位,更是境界。当下,“范画”大有洛阳纸贵之势,我遍观当今的画坛,他们这一代高手无出其右。盖因他的画,“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

  读范扬的画,其精神旨意有一种“家园”式的隐隐的涅槃之变,要知“回家”是禅悟的主旋律。禅宗高僧大德的所有开示,都是标指“回家”的路。黄龙宗禅诗就曾以鲜明的喻象表达了这一意思:“风萧萧兮木叶飞,鸿雁不来音信稀,还乡一曲无人吹,令馀拍手空迟疑。”鸿雁知归乡,我们世人都不知归向精神的“家园”在何方?吟诗作画,皆有“回家”的乡愁,盖非心情惆怅之云云。范扬的画中潜隐着“回家”的乡愁,隐含着无限的禅机。古人有云:“尚画者,画境。”境是什么?境是画之精神。范扬的画境,应该说是禅宗的终极关怀,那与回到人类精神“家园”的旨归是相契合的。他的画不似眼下那些故作高深的“大师”们的寄情玄谈。

  当下的画坛,在多元化的旗帜下,江湖气、市井气太甚。倒不是“规矩功能,步趋古人”,而是在技法处“于古法遒劲处,尚隔一尘耳”。故而,画展上我们瞥见的江湖画、市井画不断。“此等恶陋笔墨,不可令其入眼。因江湖画,近期人诈吓之技而已。市井之画求媚人涂泽而已。”这等流辈,确实乎,一无人品,二无画品。这就需要有传统营养与现代常识并重者来力挽颓势了。范扬二者兼备,以其自成一格的画风,为士林见重。我们在他空灵飘逸的线性里可以读到迸溅出的智慧之光,这光在东方的苍穹中伸向“横”的方向——西方。(此处指,范扬汲取了西人的养分。)

  从1997年的《牛耕》、《棠樾》、《细雨山泉人家》始,到2000年《农夫与耕牛》、《西藏望果节》及之后趋于心灵净化的,对人生大彻大悟的《听泉图》、《秋山论道》、《玄宰画自有一种散淡气息》和《林泉高致》、《浑厚华滋》等一批“渐悟”大作。这是他人生理念与艺术精神在“参禅”过程中的渐变,有如松阴说禅之悟。应该说,这些作品的出笼,开始了他与画坛重量级高手“对话”的时代。随之而来的笔墨,更加雄放空蒙,已由成长期的画“意”,转为成熟后的画“境”,这标示出他语言符号的姿态和人格精神的价值取向在发生着变化。

  我们稍加回顾一下他所画的题材,就可看出他心境的化迹:在苍苍茫茫、如缕如絮的笔墨中,物象只是一个符号,犹如悲鸿的马、白石的虾。笔下的千山万壑汇聚他大化心境的表白:“禅心尽入空无迹,诗句闲搜寂有声。”范扬能在当下这个浮躁的世界上,不附和“浔阳遗韵”里超级庸俗的“高雅”,也不追随“城市猜想曲”中那种价值等于零的音素。这是一个发人幽思的另类。在此容我打住,说多了有“捧杀”之虞。

  画情缘境发,同在“浑厚华滋”的情境中淘得生计的画风最具道、禅精神的范扬,在“悟道”的机缘下终将大成,笑傲江湖。只有在对自己认知的目标追求中寻找,激情使然。相信,“往往醉后”,一代大师呼之欲出。石延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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