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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36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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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肠似火 心境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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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2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肝肠似火 心境如冰
——与画家卢洪刚一席谈

■潘士强
  我与洪刚老师时常在一起一杯清茶聊上几个小时,话题自然离不开绘画艺术与人生。他是我众多画家朋友当中最能耐得住寂寞的一个。他出道很早,年少时代即已成为济南画坛的小名家,可大学毕业后的他却似乎有意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再也不去显山露水。终于有一天,从沉寂中走出来薄发,对于他的艺术成就,我不敢妄加评论,清华大学美术学院的博士生导师、著名画家杜大恺先生就曾这样评价说:“洪刚绘画的潜能释放还在后面。”我知道这也是洪刚多年身藏不露的原因:他对于艺术的探索,还远没达到攀极的目标。从以下我与他的交谈中,足以清晰地看到他的这一心态。

  潘:艺术讲追求个性,表现在绘画上就是要画出自家的式样和面貌。可时下,很多绘画作品类同化的倾向越来越明显,这是否也是美术界一时浮躁和追逐功利的表现呢?

  卢:类同化最终将导致绘画艺术的死亡,艺术的源泉来自生活。你首先得感悟自然,从自然当中走出来,有自己的一种认识和理解。能表达出发自肺腑的东西,自己的个性随之也就流露出来了。从诸多的艺术形式中抽走出来,用自己的语言方式表现形象,形成自己的面貌,我觉得这是一个艺术家的终极目的。我在学习过程中,摹读过大量的东西,特别钟情于汉唐的绘画与波洛克、德库宁的状态过程。搞过平面设计,对形式、对内容、对手法,我都做过许多尝试,实际上我在绘画上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我觉得从功利上去追求一种形式、模仿一种样式的话,是很容易做到的。关键是将你自己的理解,从那种规律秩序中走出来,从有法到无法这个过程是非常艰难的。

  潘:我注意到你在近期的绘画中,很多是表现秋天、荷花与仕女的,就这一题材而言很多人都在画,但你的画却能给人一种新的视觉冲击力,这可不可以说是你追求个性的结果呢?

  卢:我在寻找适合表现我的个性的一种表达方式,试图撞击出一种形式与色墨相和谐的完美物象。这种朦胧的物象时常诱惑着我。在这种诱惑的驱使下一次次的去幽会、去拥抱,那种不成形的模糊的物象变得明晰起来。那是天人合一的东西,是人与自然交融的那种凄美,物有所思、情有所至,真正做到亲切、自然,流露出人对自然的感悟和绘画要表达的内涵。

  潘:在你从艺的过程中,很多著名的老师都教过你,像吴冠中、祝大年、袁运甫、范曾等,从他们身上你得到的最大感悟是什么?

  卢: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上学时,我学的是壁画专业,所包容的东西是很多学科的,对我现在从事绘画创作来讲收益匪浅。在面对自然的问题上,我觉得吴冠中先生对我的启迪是深刻的。我们在四川写生的时候,我带了一架照相机拼命的拍照,当时吴先生就跟我讲,你拍一卷不如画一张写生,这一张写生就是创作的生命,自然中感悟最深的东西都靠你的理解捕捉下来了,这是相机无法代替的,这教诲一直在影响着我。再就是吴先生强调第一次感受,强调自己的语言,他每天都在思考,每天都在画自己捕捉的东西,他对美的理解不是在无病呻吟、矫揉造作。袁先生、范先生的学识及艺术的造诣极高,他们对美的理解对我影响也是很大的。我觉得绘画艺术的终极,是对自然的理解和感悟,这种理解感悟的程度,如炼钢炉一样,温度的差异就像铁与钢,有质地的差别。

  潘:当今美术界,在如何对待传统与现代的问题上似乎总有打不完的“笔墨官司”,你的绘画在笔墨上体现出传统的根基,而在形态上则似乎更多地融入现代理念。

  卢:对传统,我可能有一个非常固执的观点:传统在我的血液中。从生下来,中国的道德文化、水土的气息就感染着我,这是永远冲刷不掉的。五千年的文化积淀是一种文化精神传承,并不是每朝每代的式样杂烩、一脉单传的祖传秘方,如八大山人的绘画,他已经把中国的水墨艺术做到极至了,那是一种精神舍利子,是我们后人无法做到的。但是作为学习过程来讲是一种体味,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过程,毕竟前人创造了丰厚的积蓄和果实,为什么不去品尝和获取滋养呢?但是只有在品尝当中领悟出了自己所理解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并不是简单模仿古人的式样和方法。古人对生活的感受与我们今天是根本不同的,在表达事物的手段和方法上应多方面学习。我非常关注西方当代的绘画艺术,在国外我看了很多博物馆,我深信人类对美的理解是相通的。我们在生活上享受着现代文明带给我们的舒适和便利,但是在文化上呢,我们不应在强调民族的同时,忘记当今信息时代世界文明的发展是同步的,任何好的艺术都是无法拒绝的。从事绘画的研究,如同爬山一样,爬完了北坡应到南坡去看看,它是一个反复的过程,这样你对待艺术、对待事物的理解才会全面。

  潘:前面谈到过,现在画界有一种浮躁,一部分人比较看重眼前的利益,整天忙于抢“名头”、挣票子,不下工夫研究艺术,而你给人的印象比较超脱和逍遥,你把自己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上?

  卢:我是这样想,一种东西走向成熟需要有个过程,它不像灯泡一样拉开就亮,烧一壶开水还需要相应的时间,从10℃、20℃……100℃,它有个沸点,我想绘画也应该是这个道理。我觉得我这壶水烧得还不够热,离烫还有一段时间,还沏不开别人的茶,别人就闻不到茶的香味。作为一个教师来讲,我有一种正常的生活就非常知足了,不安的是如何经营好属于自己的一片艺术天地,这是比较困难的。艺术要有纯化的过程,就像熬浆一样,从量到质的转换,我尽力盛满足够汤料,慢慢的用温火去熬,这种文化的积淀与形成,掺不得半点假,时间会说明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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