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00040版:赏析
3  
PDF 版
收藏 打印 推荐  更多功能 
返回主页 | 版面导航 | 标题导航      
上一期  下一期  
浙江日报报业集团主办      
3上一篇  下一篇4  
2008年11月1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当战争成为死亡的游戏,那么生命就是这场游戏中的砝码。

  卡帕和沙飞,无论是作为摄影人或战地记者最终都被这场游戏所吞灭,因为他们看见了太多。但是,那些影像留下来了,在他们镜头中那些人类的精神留下来了。

  卡帕说过,“如果你的照片拍得不够好,那是因为离得炮火不够近。”他说到也做到了,从他以卡帕的身份登场后,他的摄影生涯就如同在游戏中赌命一样,在第二次大战期间的各个站区——西班牙内战,意大利战争,诺曼底登陆战,法国解放战等等,在枪林弹雨中,用血肉之躯去换取莱卡相机里的一格格底片。卡帕赢得了至今为止依旧无人超越的战争照片,他的照片人们不觉得技巧的重要性,而是显露出一股用生命才能换取的勇气。这种大勇的精神使他的照片被任何派别都奉为经典,没有人会批评他表现得不够精致,传达得不够有力,裁切得不够紧凑,快门机会够不够恰到好处,调子够不够丰富。他最出名的照片《西班牙战士》,品质相当差,而另一幅《诺曼底登陆》,甚至模糊不清。焦距,光圈,快门在他的照片里都是无用的名词,他是用生命在拍照,而不是机器。是的,在《卡帕传》里,回忆当时盟军《诺曼底登陆》这张照片时,这样写道:“盟军第116步兵师k连的爱德华·雷更,卡帕给他拍的这张照片成为不朽的历史见证。当时这名战士18岁,登陆时,周围到处是血乎乎的海水和战友的尸体。他母亲从《生活》杂志中剪下他的照片,一脸泪水。他是少数幸存者之一。”“1944年6月6日法国诺曼底奥巴马哈海滩,第一波登陆的美国士兵,他们中的大部分在几分钟后就牺牲了。”“卡帕是第一波登陆的惟一记者……”从这些记录的语言中,我们不仅惊讶于他的幸运更多的是感叹他的勇敢。

  战地记者固然是和死亡打交道的人,所以当别人迷惑不解问卡帕“你既然那么勇敢为什么不去当军人”时,卡帕给了我们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我认为战地记者比起军人来,能获得较多的酒,较多的女人,较多的收入以及较大的自由,我的生命,是操在自己的手上的,我可以押在选定的注上,也可以在最后一分钟把它收进袋里。”有意思的是卡帕特别喜欢赌和酒,他和布列松创立的“玛格南”社的名字就以大桶香槟酒 “马格南”命名。在他拍摄空闲还不忘去赌马,可是,卡帕从来没有将赌注在最后一分钟从牌桌上收回,一直抱着不输即赢,孤注一掷的豪情与命运搏斗,等着轮盘上的珠子停落在哪个号码上。卡帕赢得了卓越的战争照片,然而却在1954年5月25日的一场小得不能再小的赌局里,赔上了生命。同样的,沙飞在1949年12月15日也从他的摄影中出走,他们离开的时候仿佛预示着他们作为一个摄影战地记者的任务完成,就像春蚕在吐完最后的那根丝时变蝶羽化而去。

  和卡帕相比,沙飞虽不像一个西方人具有那么多浪漫的性情,不过他的表现是另一种出走,从普通正常的离家出走到奔赴抗战前线,去战争前沿拍照,他把自己整个儿地融入到民族灾难的深处,和这个苦难的民族一起同呼吸共患难。他离开了家乡,离开了家庭,离开了温柔,走进一个伟大民族的内部,体验这个民族在艰难时刻的全部力量。

  在那一幅幅照片里,我们看到的是完全有别于卡帕的那些照片,从《溪涧与洪流》到《战壕里的读报小组》,从《北岳区反扫荡战斗》到《肉搏》,我们看到的不仅是战争真实的场面,更重要的在这些照片里孕育着作为记者的战士,更是作为民族的战士的意义。所以同样是摄影,在他们的照片里,透露出来的战争情绪和感情是完全不一样的。卡帕的照片更多是理性的,以客观的看战争的眼光。虽然他的行迹伴随在死亡左右,但在他的众多作品里,我们仍能从战争中体会到艺术的力量,生命的力量。在那张著名的《死亡的美国士兵里》(那是一名在正式战争中打死的最后一个人),我们看到的正如他说的“非常清晰,不知怎么非常美丽的死亡,我觉得,那是我在战争中记得最清楚的一个镜头”。真正的艺术家是能够让艺术的魅力在残酷的战争中也能体现出来的,卡帕做到了。

  作为一个自己祖国正遭受灾难的这双眼睛,让视觉成为真实更是成为历史的烙印,沙飞的沉重体现在这些照片里,特别是把镜头对准了受苦受难的同胞的时候,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感觉是可以流传下去的,这种刻骨的情感遗传给后面几代人,因为那里流淌着民族的血液。当我们看沙飞的照片的时候已不再是艺术那样简单,那些影象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民族的东西,那种东西就是生生不息的精神,是同胞的爱与痛,浓缩了人类的感情和希望。看沙飞的照片就像读海子的诗歌,“春暖花开,我们面向大海”,在他的《窑洞,织布》,《战壕里的读报小组》,《女干部纺纱织布》透露出的是人类最朴素的情怀。由此,我们可以联想到,记实报道摄影师也正如战地记者一样,他们继承了人类最伟大的精神,在大地震中,在海啸中,在抗洪中,他们的镜头和心灵关注人类的苦难。

  所以说作为一个战地记者,无论沙飞还是卡帕,无论他们留下的影像是冲满硝烟的前线还是人物肖像或后方生活,战地记者已经把自己交给了镜头,把镜头交给了信仰,这种信仰就是“和平和美好的生活”。

3上一篇  下一篇4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美术报 赏析 00040 2008-11-1 美术报000402008-11-0100016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