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松发:无限风光在“珠峰”
□邹骏
朱松发:无限风光在“珠峰”
□邹骏
问:得知朱松发先生从珠穆朗玛峰刚回,我在淝水之畔的片云亭对他进行了访谈。
以下是登峰访谈实录:
问:这是第一次去西藏吗?
朱松发:(以下简称朱):这是第二次。
问:你第一次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上珠穆朗玛峰?
朱:根本没想过。有的人西藏都不敢去,更何况是珠穆朗玛峰。
问:你这次怎么想去了?
朱:这次也没有心理准备,我下决心去,也就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人生很有意思,有时准备很长时间,甚至一辈子,却终不能成行。
问:你这次登峰有准备吗?
朱:必须有准备,得有人保护你呀!这次去,开了两辆越野车,三位小伙子随行照顾,准备了足够的氧气和药品。
问:那个时候的海拔是多少?
朱:我们住在珠穆朗玛峰脚下的定日县,海拔就已是4600米了。那天晚上高原反应非常明显。睡觉时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着的,吃饭也没有胃口,有一种明显失重感,腿像灌了铅一样,迈步困难。我们三点多钟起来,四点钟出发。行进了100多公里的山路、土路。天亮时,才抵达珠穆朗玛峰大本营。
问:天亮是什么感觉?
朱:那天天气出奇的好。慢慢地,阳光洒在珠穆朗玛峰顶,庄严、肃穆、圣洁。大美无言,撼人心魄。那时气温已是零下四五摄氏度,风很大。车子在大本营5200米的地方稍作停留,又越过冰河向上走了一段,不能再走了,我们又下车继续前行。这时候,每迈一步都非常艰难,随同的导游小伙因为快走了几步,嘴唇和脸色发紫,令我们非常担心。
问:可带氧气了?
朱:氧气是带了,但是我一直没有用。我这样做也是在考验自己的体能和意志。结果是:我挺过了。
问:此时此境你作何感想?
朱:银装素裹的珠穆朗玛峰脚下是铺天盖地的冰河,巨石群随处可见。有的有几间房子那么大,这是当年地壳运动所形成的,特别壮观。当你在高处,最深刻的感受是荒寒、清冷、无限和崇高。但却又是寂寞的,有一种透骨的寒意向人袭来。不由使人想到苏东坡的诗句:“高处不胜寒……”
问:你在那里停留了多长时间?
朱:我在那里画了两张速写,拍了些照片,也躺在河床的鹅卵石上,喘息了片刻。一共呆了两个多小时。返回时在观景台回望喜马拉雅山、珠穆朗玛峰等五座8000米以上的高峰,尽收眼底。
问:好像你2009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
朱:嗯,是的。年初,去太行山写生了一段时间。去西藏之前,去杭州看了黄宾虹画展,是为纪念浙江省美术馆落成典礼举办的一个开馆大展,所有经典作品都拿出来了,那又是一座艺术的高峰。我印象最深的是黄宾虹91岁时画的两套册页,完美之极。画面的笔墨构成,包括款印,无懈可击。他的笔墨已演化成他的符号和境界,令人敬佩之至。
问:好像之前你去过澳门,也看了一个展览?
朱:在这之前,我应邀请到澳门参加展览的同时,有幸看到“明末清初遗民书画展”,让我又受到一次震撼,获益匪浅。其中,新安画派的梅清、戴本孝的一批作品精彩极了。他们艺术的高度让我对他们又有了重新的认识,他们用作品为自己树立了一座别人无法企及的艺术高峰!
问:你怎样理解这些前辈的高度?
朱:就像登高峰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其实,我想,当你真的登上去的时候,所见的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光辉灿烂。高峰往往给人一种孤独的感觉。高是和寒和冷连在一起的。
问:高处不胜寒?
朱:是的,这使我想起了黄宾虹晚年深感知音稀少,他在给友人的信中说:客居京华,寂寞久矣!他甚至对人说,真正看懂我的画,要到五十年以后。这就是大家在艺术的高峰上所发出的感叹,耐人寻味。
问:你也一直在追求自己的艺术高度,在当今中国画坛,你怎样看待自己所处的位置?
朱:我一直没放弃跋涉和攀登。高度永远在自己脚下……
朱松发,1942年12月出生。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安徽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美术师。现供职于安徽省书画院,是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专家。
作品多次展出于国内外专业美术大展,并获中国国家政府大奖。有作品为中国美术馆、中国军事博物馆、人民大会堂、国务院紫光阁等收藏。
作品以鲜明的个性和阳刚大气立于当今画坛。评论家评其作品的特点和气象为:枯笔焦墨与水墨淋漓的碰撞,天然率真与野逸生辣的交融,阳刚之美与大家气派的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