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场白

　　范达明（浙江省美评会秘书长）：“徐三见画展”上午已举办了开幕式，今天下午，受主办单位的委托，来主持研讨会。我们现在就围绕着上午开幕的徐三见先生的画展，针对他的作品，包括大家了解的他本人在当地的情况以及在画界、学术界的影响力来做一个研讨。徐先生画的画是一种文人气很重、很强的花鸟画，是中国传统绘画的一个画种。今天到会的人员还不少，有中国美院、浙江美术馆、浙江省美术研究评论会的，还有其他的一些专业人士，都是画家或学者，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今天很高兴，大家能够聚在一起，我们就围绕着徐三见先生的作品，请大家畅所欲言。

　　他在追求自己的一种理想，

　　一种艺术的审美

　　吴山明（浙江省美协副主席，中国美院国画系教授、博导）：他进我们美院以后，在还没有分系科的时候，他是很聪明，但不是很活跃，善于思考，善于想问题，以前就有这种状态，作为画家，这是很好的。在期间他打过几次电话给我，也寄过一些他的作品，印刷的画册，看到过他的一些画，我当时蛮赞赏的。他的画给我的印象，就是说，画得很清灵，用笔用墨，尤其对传统的理解，是比较好的。我记得当时有些学生到我这里来，我就说，三见画得不错。我讲过这么一些话。这次看了这么大批的画，我很感动，因为作为一个在下面的，在基层做了很多组织工作，地方的美术研究工作，以及他自己的风格的研究，我觉得是比较艰难的。但徐三见是从中能够脱颖而出的一个，我觉得这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一个是，他对传统的用笔用墨，徐三见的理解，我觉得是比较好的，这很不容易，特别是在下面，可以看到参照的东西相对较少，他对中国画传统的理解，能够在自己的画上体现出来，而且他自己建筑了一个比较好的平台。二是，他在追求自己的一种理想，一种艺术的一些审美，我看出了他的想法，他能够在画上体现出来。画花鸟画的人很多很多，历史上的大家也很多，现代的也很多，但是能够从中找出自己的路，在我看来徐三见的潜力还是很充足的。三，他画的东西，总体讲题材还是比较丰富，意境还是比较多的，不守于某一方面的审美格局，尽量创造自己的东西。而且他好像吸取了一些潘天寿先生的艺术，他还把自己原来学习装饰、工艺设计的理念也放到自己的画里面去，也比较好地吸收了传统的技法，整个画面比较积极，构图比较舒畅，同时又有笔墨的深度，希望以后能坚持，发挥得更好，徐三见是非常有潜力的画家，我期待着他更多的作品。

　　作品体现了徐三见先生的艺术才情

　　骆献跃（浙江省美术家协会秘书长、水彩画家）：徐三见先生的画出于传统，长于传统，大自然中的奇花异草、水光山色在其笔下凸显有情有致，利落的用笔，清雅的用色，空灵的构图，体现了徐三见先生的艺术才情。

　　花鸟画在题材、章法、笔墨上的创新以及徐先生的绘画精神

　　毛建波（中国美院研究生处处长、教授、博士）：最近看《美术报》，里面让我有“两惊”，一个是徐三见先生的画，还有一个是张捷的文章。因为张捷平时看他的画比较多，看他的文章不多。

　　现在画花鸟画如果想成功，确实是很难。在这里我们看到徐先生的很多作品，尤其我自己很喜欢一些长长的、窄窄的条屏，这样的布局本身、章法本身，自然就给你带来一定的难度。在这个上面徐先生做了很多新的创新。还有一个创新，笔墨方面的创新。这个更是内在的一种创新，这个难度更大。这块徐先生也是有很好的功力的一位画家。对于你的“默墨斋”我更想把它理解成为默默无语的“默”。你的个性我想应该是台州人那种做事但不张扬的性格，就是自己很认真地默默地在耕耘。刚才想如果我来写文章的话，就用这个题目：“默默无语之耕耘”。像我们这样对浙江画展多少有点了解的人，之前也很遗憾，孤陋寡闻都不知道徐先生的作品，以前甚至没见过你的原作。这次来，我自己觉得最大的难度是精神层面的创新，也就是说在花鸟画的时代精神上面，能够呈现出跟前面时代的或者说同时代人的差异性，特别是跟前面人的差异性。我想徐先生在很大的程度上有了自己的个人风格面貌，包括个人的绘画精神，这种精神更多表现在绘画的“雅”跟“趣”上面。

　　徐先生是一个读书人，可能自己也说自己的主业不在绘画，平时由于自己工作的性质，读了很多书，这种读书的累积，就变成一种中国人所讲的气息，这种气息通过画面呈现出来了，有了一种雅致、雅趣的气息呈现出来。这应该说很难得的。我觉得今天的画展很难得，画展的画很好，而书法应该说不亚于画。

　　前天王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请我们来，因为展览很多，有时候我们工作也很多，所以有的时候也不太想都来看。他特意跟我讲：“毛哥，徐先生你不知道，但是画真的不错。”我跟他开玩笑，我说有没有你好。来了以后，觉得王平应该加一句：“毛哥，徐先生的画不错，书法也不错。”这是我粗粗看下来的一个感受，我在里面感觉了一种静气，感觉到雅意跟趣味，应该说他的花鸟画具备了个人的面貌。徐先生谦虚地说之前都没有到其他的地方展出过，我想，这样的作品，无论到杭州还是到别的地方，都能够给当地带来一种审美的欣赏。谢谢！

　　笔墨传统继承得较好，

　　画很有情趣情调，发展得比较全面

　　潘长臻（中国美院老教授、中国水彩画协会名誉会长）：我跟三见应该说有缘，为什么这么说呢？40年前，就是1970年，大概也是我第一次去台州，就和徐三见有过关系，因为到台州去招生。三见当时的画我现在印象当中作为作品来讲很一般的，但画得很有灵气。所以当时我就果断地拍板，我说这个学生应该要。现在看来，我这样的一个决定是正确的，培养了徐三见，给临海也做了贡献。对于徐三见的成就，我觉得，作为一个成功的艺术家，他要具备几个条件：一个是本身的素质，再一个就是勤快，第三个就是环境。这三方面都是不可少的因素。应该这么讲，前面两个条件，本身的素质和勤快，三见都具备了。他到我们学校不是专门学国画的，那个时候学的是设计。至于三见一直在讲“我是业余”的，这个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从职业的角度上来讲，他不是专门搞国画的；但是也不完全是，因为从作品来讲，他也不是业余的。我觉得这个和他的勤奋是分不开的。从环境来讲，他的环境应该和同时代的有些人来讲，也不算太好。虽然也是大学毕业，因为在临海，在浙江省来讲还是属于地县的，和在杭州还是不一样的。他们的同学留在杭州有好几个人。当然这些人也很勤奋，但是我觉得作为艺术上的成就来讲，应该还不如三见。所以我在私下讲，我跟台州有缘；另一方面我给台州也建了一个功。

　　今天的展览，上午没有赶到，因为还有别的事情，刚才来得也比较迟，但是作品我看了，觉得相当不错。他的作品从我一个不是搞国画的人来看，我觉得他的笔墨传统继承得比较好；另一方面，他的画很有情趣情调。张捷的文章里说他不追求时尚，我觉得画面“时尚”是一个方面，但是作为一张艺术作品，意境、情趣很重要，他的作品很有情趣。以前他的作品、字也看了一些，看得不多，这次看了以后，确实觉得他画得很好，很有情趣。所以他的画我也很喜欢，这次画展应该是成功的，向他表示祝贺！

　　学者与艺术家的双重身份与“通才”，

　　一个勤奋的人又是有天分的人

　　孔令伟（中国美院副教授、博士）：在我的感觉中，徐老师身上有双重的身份，一个是学者的色彩，这点我们比较看重的。因为我知道中国一些传统的文人画家，他的第一身份就是写字，这个也是中国文人画最可贵的地方。第二个身份，徐老师也是一个画家、艺术家。关于他的第一个身份，他又不像一般意义上写写散文、随笔，我看了他写的一些文章，都是在很重要的刊物上发表。他研究的方向和类型，一种就是古文博方面的研究，考古性的研究，再有一块是纯粹历史学的研究，这都是很见功力的研究。即使一般的学者，纯粹从事历史学研究的、纯粹博物研究的，如果能做到这样的程度也是很不容易的。我觉得他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性的研究家，因为学术不分地域的，只要在我们认可的一些刊物上有重要的文章发表出来，就是一个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另外，徐老师在地方志方面做的研究也很深，下的功夫也比较大，这是我感觉由衷钦佩的方面，他的第一身份是学者。第二个方面，关于他的作品，我看得不多，这次展览还没有看，刚才粗略地翻了一下画册，我可能说得不对。我觉得他的作品是这样的，从画面来看非常完整、非常饱满。这是作品本身透露出来的信息，非常的整体，非常的充实，每一个小幅，情感是充实的。这是一个感受，从形式上的感受。另外一个，从透露出来的情趣、情怀、情感来看，是一种非常平淡的、散淡的一种情怀。这是我对作品的简单直观感受，说得不是很恰当。以上就是我对徐老师的一个最直观的感受，我认为他是一个非常重要、非常难得的学者型的画家，最难得的是他学术上的成就和贡献。

　　徐老师所呈现出来的气质是传统意义上“通才”的模式。“通才”不是教育出来的，一方面和个人的勤奋有关系，另一方面和个人的天分有关系。很多有天分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大家看上去好像就是一个勤奋的人，但实际上并不是所有勤奋的人都能作出这样的成就来，所以我认为徐先生既是一个勤奋的人，又是一个有天分的人。

　　徐先生的“三见”：涉浅水者见虾，

　　涉深水者见鱼鳖，其尤深者见蛟龙

　　王源（浙江现代画院总经理）：我看《美术报》选登徐老师的作品，包括看这个画展，有一个感触，觉得老孔你还是要到展厅去看原作（孔令伟先生当即暂时离席去观展——整理者注）。徐老师我原来不太了解，台州过来的画家都是有一股“奇气”的。另外，你很长一段时间从事文博的工作。台州其实还是属于乾嘉学派和浙东学派互相影响的一个地方，乾嘉学派比较重考据，浙东学派讲究金石之重。你从台州过来，作品反映你的个性。第一个，你做事比较讲究自己的方式，包括你在条幅上写书法的字，可以看到你受行书的影响比较大，但是你在题款中还是注意流畅的。我客观地觉得，因为你的年龄是58岁，像美院马其宽、徐家昌老师，他们跟您比，你有自己的优点，你把自己的文人气和你的花鸟的专项题材结合得非常好。但是同时包括你这本画册作品的选择，还有这些东西的摆放，我觉得你没有有意识地强化这些东西，它们实际上在你的梅兰竹菊中已经画出来了，既有专业的水准，又有文人的理念，包括你在长期的现实生活工作中整合出来的一些个人的思想。我觉得这最终是一个把个人理念不断强化并最后能够形成更鲜明面目的过程。毛建波讲到你的“默墨斋”，我也查了一下，这个是荀子的话，我再搭两句，你的名字是“三见”二字，我临时想到古人也有“三见”的说法：涉浅水者见虾，涉深水者见鱼鳖，其尤深者见蛟龙，这就是一个“三见”了。所以我相信以徐老师现在的水准，离这样的“三见”也不远了。

　　徐三见画的“三见”：见笔见墨见学问，

　　以及台州人的“匪气”

　　尹舒拉（浙江美术馆典藏部主任）：我跟徐三见先生也没有谋面过。刚刚听吴晓明说过，我也提早看了画展。我记得在25年前，陪陆俨少先生在仙都游一个亭子，叫问渔亭，亭有一面看不见，有三面可看见。为什么叫问渔亭呢？我解释了一下。他说不好，他说应该叫“三见亭”。这也类似于刚才王源先生讲到的荀子的典故。这也是一种巧合。用于今天来评论，首先我感觉到这“三见”可以这样解读：徐三见的画“见笔见墨见学问”——这样“三见”。当然了，这个是我对你总的评价。

　　有一位先生说你的画里面有“奇气”。台州文化是中华大地上最奇妙的一个文化，台州是最美好的一个地点，21世纪第一缕阳光从这里升起，道教到这里有南宗，佛教到这里有天台宗等等，这就是奇。我台州的朋友很多，他们说我们台州人在中国是最幸福的，可以吃山珍、品海味。我们台州人是男子汉的都有“匪气”。作为一个地方来讲，能够有那么多唐诗描写它，说明这是个非常了不得的地方。我非常欣赏你的气息——你画里面有那种“匪气”。过去在画坛有浙派，所以你的绘画有“匪气”是好事，我们浙派的画人从魏晋开始就有“匪气”，现在的那种宦官之气、宫廷之气，不是我们浙江学派学术上本来的意义，所以也不怕有“匪气”。我在这里特意强调一下，作为台州的文化，应该有像徐三见先生这样的一个画家，如果以后大家都可以活到100岁，那么通过这次展览可能看到，这是你的一个转折点，这对我们台州、对浙江，也许是非常奇妙的一件事情。谢谢。

　　徐三见老师在我的成长中起到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作用

　　吴晓明（浙江大学教师、博士）：徐三见老师是我的老乡，也是前辈。由于各种原因以前没有直接跟他学习绘画，跟他认识可能也比较晚。在座有些很早就跟他学习绘画，我很羡慕同行们，像张捷老师可以直接跟他学习绘画。最近几年，我跟徐老师有了一定的接触，实际上他在很多方面都是我的表率、老师。第一，在学术研究上。我自己后来也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最近几年跟徐老师的接触当中，徐老师在学术研究上有很大的成就，在学术研究上有自己非常独到的想法，包括对地方文化，包括跟中国文化的关系，他都有自己的看法。所以我对他的评价，认为中国文化包括中国当代的一些学术，并不完全是存在于学院里、大学里、研究所里，而从徐三见老师的身上就可以发现，尽管他取的是一个地方的角度、一个地方的研究领域，但是他研究的深度和他的视野绝对不纯粹是地方的，而是具有全局的中国的文化这样一个视野。第二，我在大学是学文博，在这个领域里面，徐三见老师也是我的表率，他在近30年长期从事文博工作，对文物的研究，对文化遗产的保护，在台州、临海都是卓有成效的，并且在整个浙江乃至全国的文博领域里面都是有代表性的人物。在这方面我虽然没有深入去研究文博和中国的文化遗产，但是也深受徐老师的影响。第三，我从小就很喜欢绘画和书法，虽然没有直接请教过徐三见老师，但是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徐老师的绘画，在偷偷地看，没有正式的学习过。所以即使从某种意义上，对徐三见的书法、绘画也好，尤其是绘画，对我今后这样一个职业、兴趣的成长是有潜在的作用，尤其是现在，我发现这种作用还是比较大的。

　　画大写意太难，徐先生的画很有看头，比较有趣，比较好玩

　　谢海（《美术报》记者、评论家、画家）：我从刚才各位的言说当中知道你是搞文博的一个专家，画画可能就属于第二产业、第三产业。如果从一个业余的角度看，可能有点偏颇，因为现在很多画家并不都是专业画画，最关键的是，他画到什么样的程度，他想追求什么，他想表现什么，他的思考到了某一个高度以后，他呈现的水准到了没有？你的画跟四川的陈子庄有相近的地方。陈子庄如果按照很粗浅的归类，他也是业余的，他本身是搞武术，在武术上面有很高的造诣。但是他的画就非常的独立，他甚至在20年前就变成了中国水墨的传奇。他从来就没有把自己看成是一个业余的，或者也没有人说他是业余的。但是如果从归类上来说他就不是一个正统。但现在很多人把他作为标杆，他们就是把陈子庄变成了四川的一个标杆。

　　徐先生的画很有看头，它比较有趣，比较好玩。这个画我们就走陈子庄的路子——他也是个非正统的地方画家。我在画自己的心境，我自己玩。

　　徐老师是当代文人画的一个标本，

　　具备了“通才”的素质

　　潘嘉来（人民美术出版社特约主编）：徐老师我觉得他是当代的文人画的一个标本。徐老师他自己讲自己是业余画家，我觉得好就好在“业余”二字。我们的传统的文人画家，首先是一个学者，在现代美术教育出现之前，所谓的书画家没有这个专业，他首先是一个文人，我们中国画就强调综合素质。刚才有位老师讲“通才”，我觉得徐老师具备了这样的素质，而这个正是我们中国书画的一条正道。我觉得别人怎么讲你可以不管它，就沿着自己的路走下去，再过10年、20年，就不一样了，至少我个人觉得会是完全不同的面貌。现在很多人在讲书画要创新，我觉得继承比创新更重要。就是说，自然科学可能是强调创新，可以强调变化，但是人文科学是要渐变的，要慢慢来，不要着急。刚才看了徐老师的画展，有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跟今天的气候一样。最后感谢徐老师把台州的清新的画风带到杭州来。谢谢！

　　感性跟理性的结合非常好，

　　有着由心生出来的独立性、思考性东西

　　金心明（浙江群艺馆视觉艺术中心主任）：徐老师的画，我有两个感受：第一，感性的东西跟理性的东西结合得非常好。感性的东西，刚才各位老师讲到气势上的东西，势头很大。像上面的一张玉兰花，画得特别好，是横过来画的，不是常规方式画的，处理上完全不一样，这种玉帛之气在画面里面还是能感受到的。还有一个，从他做的成分也能看出来，有些画面在布局、设计、制作等方面，包括一些石头的处理跟花的处理与对比上，这一点其他花鸟画家很少去关注这个方面的。而且他还是有点打破山水花鸟人物它们这些界限的，所以处理起来手法更多一些，从中我也能够感觉到里面一种理性的东西。再一个，他的作品给我的感觉很独立。现在我们去看很多画展，或者某个人的一个作品，就会感觉到他跟哪些人的结合，比如说是吴昌硕的或者是哪一路的或者是大写意的，就会去归类的。徐三见的作品，前面几位老师也讲到，他有点杂，我觉得这个“杂”，恰恰反映了他这种心，就是由心生出来的东西，就是你想到什么就画什么，没有太多顾忌，没有去走一条很刻意的路，所以我觉得很独立，从他的作品里面可以感受到文化人特有的一种独立性、思考性。

　　画中有常见的东西，

　　更有不常见的个人气息的流露

　　韩洪刚（《美术报》记者）：刚才来的时候看了画展，一开始看的时候，包括画册看下来，我觉得作品都很常见，是我们经常看到的一些花鸟，但是仔细看一下，也发现一些不常见的东西。我简单谈一下。常见的东西，一个是形式的东西，一个是包括所谓的路线，从传统的文人画情趣当中、笔墨技巧当中走出来的一些东西。像我们平时所看到的比较常见的，你都做了一些笔墨、形式的探讨。刚才有些老师说你的画不古，我觉得你从传统里面走出来之后，说不古，但也还带有一种传统的气息；说不够当代，但是有些作品很当代，想法也很多。特别是一些与笔墨搭配的东西，我觉得也很抽象，仔细读下来很有味道。在笔墨、构图、书法这些方面都做了一些探讨，在这些方面构成的画面，还是比较常见的。不常见的，是常见的里面所流露出来的气息，我觉得是你自己个人的一些东西，其中也有很多，刚才有一位老师用的词儿很到位，有一种“乡贤”的气息。一个艺术家吸收的营养有很多方面，包括当代的东西、传统的东西、学院的东西，可能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很多，有些东西是在不经意间吸收的。但我觉得自己感觉到的东西最重要，也是最难能可贵的，你的作品虽然并不是达到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但是比现在很多画家，甚至是全国美展的这类作品还要好些，因为他们的作品有些虽然获奖了，但看不到一个艺术家的真性情，但是你的作品有真性情。

　　徐三见作品从精神上笔墨上看很老辣，

　　还有其上升的空间

　　赵幼强（浙江省博物馆宣教部主任、研究员、中国美院兼职教授）：我在浙江工作20年，展览看过无数次。20年前他给我看的作品，当时我也有点印象，觉得功夫不是很深。为什么这次画展我要来呢？作为文博人，书画看了很多，如果从大写意的角度说，潘天寿是第一人。今天我看了徐老师的作品，觉得他的画刺激了我的眼光，这也就证明他从绘画的形式到绘画的内容，或者他的用笔用墨，我都感觉到他的功力非常扎实，给我很深的印象，他作品经营得非常周密，有点像潘天寿。别看他是业余的，我觉得其实他已不是业余的画家，是一个很专业的画家。

　　我自己也是书法家，但我觉得自己就出不来。在浙江文博界搞展览他是第二个，第一个是自然博物馆的陆英剑，但是他的画并没有什么东西刺激我，徐三见的画有刺激。他这种写意的花鸟画，在档次上如果要和像我前面讲的潘天寿那些大师的大幅花鸟写意来比较，当然还有上升的空间。因为我们的大师都放在那里。我有一次参加山东的展览，他们也喜欢大写意小写意，但是潘天寿的作品一挂在里面，就不要看他们的作品了。

　　今天我看了一下徐三见作品，从精神上笔墨上看还是很老辣的。我个人觉得，作为他这个年纪，从艺术上讲还是一个中年人。我从文博的角度考虑，文博界能出大家的几率还是比较高的。我想徐老师这种天赋是有的，画的基本功是认可的，在用笔、用墨、经营上、功底上都还有往大师级别上升的空间。

　　文化传承中的播种者：

　　徐三见的个人艺术成就及对周围人的影响

　　王平（《美术报》副总编）：我总结一下。我觉得今天谈得很好，大家跟徐老师虽然不太熟悉，但还是坦诚相见。不管是正面的，还是有一些对他不足之处的建议，都坦诚地讲出来了。

　　对徐老师画中的长处，确实像大家讲的，他画中有一种奇异之气，另外还有文雅之气。中国人对书画艺术是讲品位的，以前讲“五气”，比如讲庙堂气、书卷气、山林气，而不希望画有市井气、江湖气。像徐老师这样身处二线城市的地方画家，所处是相对比较闭塞的地方，但能够保持这样一种品位，能够有这种气息存在，这是相当不容易的。我们往往看到有些二线城市的画家，画得很熟，但却很俗气。

　　徐三见先生的画还有自己的真性情，画出了自己的感受。像有些老师讲的，他的作品不功利，不是为了应付各种展览需要，而是按照自己的心情来画，这样就有一种淡然处事的态度与情怀，这个也是非常不容易的，这是作为一个真艺术家应该具备的品质。

　　其实，徐三见的意义还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艺术成就，最重要的，还有他对周围人的影响。就像我们刚才讲的，像张捷等画家走向艺术之路，都受到了他的影响。如果碰不到这样的老师，他们可能一辈子不会跟艺术有交叉的时候。对于身处地方上的艺术家的价值，这个的贡献不能不注意到。某种角度上说，他们这样的画家是我们文化传承当中的一个重要播种者，他们在二线城市或者说一些乡野的地方，往往起到文化传承上的作用。尽管他们在环境、条件上还会有很大的局限性，但是他们能够在这样的一个局限性的环境当中，不仅自己坚持了这样的工作，而且把传统文化传授给了下一代，对于这个下一代，这往往就是他们吃的第一口奶。你给他们吃了很好的第一口奶，所以他们能走得很远，就这一点我们也应该感谢你。最后，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这个研讨会。今天的研讨会就到此结束，谢谢。

　　据杭州元一速记

　　2010年4月22日-24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