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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1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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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游复来兮

——美国采风归国随想

  美游复来兮

  ——美国采风归国随想

  100多年前,康南海因变法失败愤而出走欧美十六载;回到故土,他请缶翁刻了一枚朱文小字印章:“维新百日,出亡十六年,三周大地,游遍四洲,经三十一国,行六十万里。”

  几十年后,一个叫黄永玉的湖南凤凰人,以“流浪”之名,走遍欧洲南北,从塞纳河到翡冷翠游历了一大圈。以一种有别于中国传统文人安于一窗一案的“游侠式”才子气,在当时日益全球化的世界中,寻找作为“中国画家”的民族特征。

  当登上赴美的飞机的那一刻,我脑海中一直闪现的就是上述两个人的名字。倒不是想从两位前辈大家的踪迹中寻找点切合自己的东西,实际上是思考自己——我以古人想都不敢想的速度和广度游览美洲,到底能从这片远离故乡的土地上带回点什么?

  古人没有我们当前发达的交通,所以,他们只可以有“敢言天地是吾师,万壑千岩独杖藜”的豪言壮语。但是,古人毕竟有局限性,因此也只有“墨点无多泪点多”的感慨!

  站在100多年前20世纪初的门槛,康南海主张以西方艺术代替中国传统艺术,全盘西化的思想曾经主导着他的学术主张;经历了20世纪腥风血雨的洗礼,中国艺术在磕磕绊绊中走了过来,却还是以独有的姿态屹立在东方。所以,黄永玉在历数但丁、拉斐尔、达·芬奇的同时,心中还是崇拜着刘李马夏和吴小仙戴文进。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传统主义者,因为我受的教育是新式的——不单单艺术上,包括文学;但我却从来都不是一个保守主义者。所以,当钟总盛情邀请赴美采风时,我欣然应允,并做了充分的准备,以求饱览美利坚的名山大川。

  艺术家大抵在骨子里都有一种天然的烂漫。而对于我本人,却是一种诚惶诚恐。这倒不是因为美利坚在政治、经济上的强大和它当代科技文明的极致发挥。而是因为一种近乎逼迫的欧美扩张文明对世界的逼视。美国人以200多年的历史,创造了当今世界第一的物质文明,这的确值得我们去思考。试想,当一个有着5000年文明史的民族,面对着一个仅仅200多年历史的国家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对话?

  我们的民族是善于创造的,但崇尚的是中庸和谐,所以,我们的文明是主张和而不同;所以,孔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美利坚是年轻的,它继承了欧洲文明的一些精华,以一种扩张的心理,治理着、管控着他们所认为的领土。所以,在我们的笔下,那山水画“有可行者,有可望者,有可游者,有可居者”,而不是蒙娜丽莎永恒的微笑,以及微笑背后那深藏不露的心机。

  游历中,我并不愿意对景写生,简单地描摹自然;何况,那是钢铁长城、科技文明覆盖下的美利坚。我更愿意到大都会博物馆的一隅,去从泛铅的油画中,寻找西方古典主义的真实。亲历着改革开放日新月异的物质变化、经济发展和人们改天换地的豪言壮志,我更愿意让老庄哲学、儒家学说与拉斐尔的《田园圣母》对话。

  宗教抑或哲学,西方抑或东方,无论是张扬还是含蓄,我想用画笔去将这些表现在纸上。无论它是否有异国的鲜活,是否合乎当下人们的审美。典故、风景连同我的思考,就这样都在里面了,就如纽约的第五大道——艺术只归于艺术,与其他无关。

  ——杜恩华美游复来兮


美术报 画家 00061 美游复来兮 2014-07-26 美术报2014-07-2600009;3555179 2 2014年07月2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