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青春：

　　名家的校园印迹（13）

　　■实习生 李晓晓

　　经过’85新潮的轰轰烈烈，中国的前卫艺术在1988年进入了一个思考的阶段。关于艺术如何进行下去成为少数艺术家关注的焦点，而现代主义的潮流仍然是主要现象。部分前卫艺术家和批评家期望举办的“中国现代艺术展”经过筹备，于1989年2月5日在中国美术馆开幕。而展览几次戏剧性的开馆闭馆似乎也印证了展览期间王广义一句引起普遍争议的话：“今年起，我的主要工作是清理艺术界由人文热情的无逻辑化所导致的困境。”

　　在这次展览上，毕业于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的肖鲁（1962—）面对她在1988年制作的装置作品《对话》，用一支左轮手枪发射了两枚子弹。两声枪响之后，肖鲁把枪还给借枪人李松松（1973—），“躲进作品《东南西北》的黑盒子里”，很快，在一旁怂恿肖鲁开枪的唐宋（1968—）被治安人员抓走，肖鲁随后主动向警方投案。肖鲁和唐宋均因扰乱治安罪被处以行政拘留5天。在此期间，两位艺术家向有关部门解释了他们的意图：开枪仅仅是对一件艺术作品的最后完成，以实现艺术的完美。此次“枪击事件”引起国内外新闻界的广泛注意并导致展览第一次闭馆。

　　1990年，易英在文章《新学院派：传统与新潮的交接点》中写道：“现代美术的新阶段标志着理性的判断与分析替代情感的冲动，标志着技术的训练和文化修养重新开始向艺术渗透，这就是我所说的学院派的复兴。”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的邱志杰（1969—）无疑是这一时期的典型代表。

　　邱志杰是一位博览群书的艺术家，他总是从西方和东方哲学与思想的阅读中寻找出发点。邱志杰还在学生时代就开始创作在后来颇具影响力的观念艺术作品——重复书写《兰亭序》一千遍。艺术家在宣纸上，将书法史上的名作《兰亭序》重重叠叠书写了一千遍，直到这张纸被填写成黑色。他的行为有非常明确的意图，他要让历史文化符号在反复书写的过程中消失。邱志杰对这个所谓“书禅”进行过解释，他说他受到“FLUXUS”运动的影响，而对过程性很感兴趣。关于他的“兰亭序”，他说：“一千遍是一个随意设置的目标，就其功能而言，该数字可以随意延伸或掺入水分。”“选择《兰亭序》主要不是出于对祖国文化的特殊成绩，而是因其高知名度，因为熟人的尸体比陌生人的尸体更有魅力，更使死者生前表演过的姿态有其在场性。”

　　毕业于湖北美术学院油画系的曾梵志（1964—），其作品叙述性的内容和语言上的表现主义特征使得他的作品具有震慑力。1991年，他创作了作品《协和三联画NO.1》,在这件作品中，画家试图将他理解的痛苦与焦灼表现出来。画家认为，现实中的人无疑已经病入膏肓，医治是必然的，可是，那些病人的真正问题不是肉体上的，因此仅仅将肉体上的病痛解除无助于解决问题。因此，在他的画中，医生与病人的精神状态并无二致：画中的人物眼睛总是瞪得很大，表情是没有变化的惊诧，病人和医生成为同一种病症的受害者。他的画面中尽管带有卡通的色彩和调侃的味道，但仍给人以沉重感和压抑感。他的作品在写实的外框下，采用隐喻和象征的表现主义手法，给人留下鲜明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