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朴天成 陶然心醉
姚夏雨紫砂艺术品读
■程伟
我与夏雨相识始于书法,深于陶艺。2008年宜兴日报书画院成立,夏雨的工作室也就设在书画院。他的工作室墨香郁郁,陶韵菲菲,见他在这里制壶、刻陶、临帖、喝茶,于是我对夏雨、对夏雨制陶便有了更深的了解。
细观夏雨的作品,或浑圆丰满、珠圆玉润,或线条挺括、轮廓分明,或淳朴天成、气格复古。观其至乐壶,用段泥制成,壶身呈圆球形,略扁,玲珑的壶钮与器形整体相协调,直嘴的线条简短利落。再观其高六方壶,造型挺拔,线面清爽,线条流利,棱角分明,呈深栗色,珠粒隐现,方中带曲,简洁明快。夏雨也擅陶刻。明代,由于士大夫与文人对茶道的钟情,把诗文与书画意境融于茶器,力图在个人心灵和紫砂壶艺的契合中寄托自己的畅想和感受,这样紫砂陶刻成了紫砂壶装饰艺术的重要方式之一。紫砂陶刻讲究装饰与器型的和谐协调,着重推敲各体书法、文学诗词、辞章短句,而对于绘画则侧重于写意笔墨。在具体陶刻实践中,必须重视形式、内容及铭刻技法的高度统一,使经装饰的壶能更显典雅,赏心悦目,而又契合心性。夏雨的紫砂陶刻,在内容上,或字句简明、意韵深远;或修竹几竿、幽兰数叶;在技法上,守古法而有自己个人的体验。随着墨线的起落,或深或浅,时疾时滞,夹刻夹刮,以刀代笔,刀随笔意,方者劲节,圆者婉通,强烈的感情注入,精确重合的动态轨迹,同时在切割陶坯的切口和刀锋转折处,时时流露出一种飒爽有神、干净利落的刀趣。这是书画在紫砂壶上的再表现,也是一种艺术的再创造。
我一直认为,从事紫砂艺术创作,必须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滋养,尤其应该懂得中国传统书画。夏雨深知这一点的重要性,他勤练书画,“二王”、米芾、《书谱》、八大等都是他的日课。我常在各类书画展上看到他的作品,他如此坚守本心,在传统经典文化里汲取营养,不被时风所惑,不为利益所趋。我们回过头,再看夏雨的紫砂陶刻,从中可以感受到他的作品中所透出的文化气息,感觉到作品中刀痕划出线条的灵动。夏雨的这一成功经历,应该为其他紫砂从业者,特别是陶刻工作者有所启迪。
因为相近,我总是去夏雨的工作室喝茶,聊天之余总见他用茶汤浸润壶身,而后用茶巾一遍又一遍揩擦,他的壶在精心养护下珠粒隐现,肌体丰满,似有玉石之光,他竟然戏称这也是日课。我灵光一闪,夏雨对紫砂艺术崇高的追求和坚毅,脚踏实地的态度亦如养他之壶一般养他之气、养他之性、养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