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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4版:画家

佑局画的乱码之路

■范步遥

  佑局写画,中国美术界的大事件。佑局的画,为中国美术史乃至世界美术史贡献了难以穷尽的追问课题。

  佑局写画的原动力是什么?乱码思维。

  乱码,跨界创意的再跨越。

  我的乱码思维创新源于今年6月2日分享链接“从男妓到名模,若不是曾经乱码,绝不会如此优雅”时所加评论:“什么叫思潮性?乱码是其中之一。”

  6月7日,梳理出关于“乱码”的思考:

  从奇思妙想到异想天开,从弄巧反拙到弄拙反巧,从剑气逼人到人逼剑气。

  混搭是过去时概念,跨界是现在时概念,乱码是未来时概念。

  乱码人就是构建未来。

  新世纪是乱码的世纪。从互联网思维到物联网思维的顶端设计就是乱码思维。

  城市梯田上,青枣嫁接红枣,桃子嫁接李子,也是一种乱码。

  乱码要从基因乱起。亦即基因重组。

  之后,与长乐兄交流,他加了一句:将乱码进行到底。

  佑局的画,就是超越跨界创意的乱码。

  佑局写画,我是轨迹的见证者。

  去年,曾与佑局商讨策一个“刘佑局跨界艺术展”,我连《跨界佑局》的策展语都写好了。其中有这样的段落:

  “记得是3月初的一天,我找佑局兄商议一个跨界创意论坛的举办。饭桌上,我把论坛主题给佑局看,其中有这样一段话:‘跨界,是现代社会不同领域、不同学科、不同行业、不同界别之间相互交叉、相互渗透、相互整合、相互共融的创新概念。通过跨界,创意出超越传统的新理念、新思维,催化出新学科、新行业、新界别、新产品的生成,是未来的国际大趋势。’佑局看过,叫一声:‘好!’随即打开手机图库,边翻边说:‘先看看我的跨界作品。’我一看,惊呆了——竟然是几幅重彩泼墨。

  3月底,再会佑局,他打开电脑让我看作品,居然超过100幅了。佑局说起,是春节期间在新西兰初试牛刀的,至今已渐入佳境,创意勃发时,可以从晚上7时到第二天凌晨5时,往往是一气呵成。问我感觉如何。

  对于艺术,我自问仅属于非学术的一种感知,只觉得佑局的‘界’跨得也太猛。佑局写画,本身就是跨界大新闻。这批作品,从门类上似应归入水墨。但水墨属于‘国’字号,而佑局的作品,从线条到笔触,从构图到走势,从色彩渲染到图腾联想,从抽象的意境幻影到具象的勾勒点拨,还有跨界思维传导给读者的心灵颤动,无不反射出乱码后的新生,透出的是‘西西’的思绪与意蕴,而且呈现出一派原创画风与体系诞生的动态轨迹,有大气象。佑局的作品,真的不能用一个‘画’字去简单框架。‘或者应该叫当代水墨吧?’佑局同意。”

  “……佑局的跨界,或者已经超越知识、超越界别而抵达魂灵的悸动,属于很形而上的‘神’与‘气’的融溶了。刘佑局当代水墨展的策展主题,或者也可以越过‘画’而及于‘人’,定义为‘跨界佑局’呢。佑局也觉得很好。”

  “……蒋悦建议:‘当代水墨’定义可能不是最好,‘水墨’会把佑局的灵气框架住,至于是否‘当代’,由他人评说即可。叫‘跨界艺术’可能更好。”

  之后,佑局的画流淌着从“炉火纯青”到“炉火纯黑”的回环与嬗变。(炉火纯黑,是30年前我评价佑局书法的戏言。)黑,寂灭也。寂灭,涅槃也。

  这回环与嬗变,跟佑局与朋友们的互动相伴随。

  佑局的朋友,有好多圈子,文学的,艺术的,商界的,体制的,外延极广。佑局有磁场,朋友聚会,多数场合是众星拱月,佑局是海阔天空,众人是其乐融融,很是快意。我却觉得略有缺憾——媚言多而铮言少,自由氛围不够。

  佑局的画走到今天,全赖自身的清醒。

  也有不清醒的时候。

  有一种杀叫捧杀。

  蒋悦兄相当看好佑局的画,很早期就给予了热烈的鼓励。今年3月1日,美术报出版了一期《刘佑局“幻象水墨”》特刊,8个版,大气象。蒋悦看过,甚喜欢其中几幅大画,但觉得有几幅是越画越像了,不好——不像才是佑局画的生命力所在。

  佑局的画确实有一个阶段在“不像”与“像”之间摆动,这全拜佑局朋友们的种种赞辞所赐。

  我把蒋悦的意见转告佑局,佑局觉得很对。我又提出另一个建议:将画命上题,会束缚读者的无限想象力,不可取,需知想象也是一种再创作。

  五六月间,佑局在新西兰,不断有新作发上微信,“不像”已成主流,我甚欣喜,向佑局致贺。但微信上仍遭遇乱评,我唯有不惜开罪朋友而加评:“胡乱溢美佑局的画像这像那,或者用传统国画艺评套路将佑局的画牵引框架,都是十分危险的毒药。”

  中国美术是“革命”的美术,从画种到流派到风格,从学府到衙门到团体,都是泾渭分明、门户森严、唯我独尊、你死我活。所谓的百家争鸣,都是羊皮披肩之下的荒诞说辞。所谓的艺术创新,都是“革命”旗下自说自话的伪创新。

  反中国美术的“革命”,唯有乱码。

  佑局用他的乱码思维掀翻了中国美术史的“革命”帷幕。

  说跨界已经跟不上佑局的思想脉动。

  到目前为止,艺评家们评佑局的画,多是沿习“革命”美术传统去所谓,包括“幻象水墨”的框架。大家未注意,佑局的画,不仅仅是对传统国画的立意、构图、透视、线条、色彩、笔触乃至材质等微观世界的颠覆,更是对诸多如国画、油画、水粉、水彩乃至版画、丙烯画等传统画种宏观世界的颠覆。更核心的是,这种种颠覆是植根于艺术思想的寂灭与涅槃,植根于乱码思维的基因重组。这源于寂灭、涅槃与基因重组的乱码,是艺术新思潮的发祥地,是无穷的未知世界,是拥抱自由元素的多维空间,是将人的创造力无限舒展的引擎,是诱发创意核聚变的思想装置。换句话说,佑局的画,只是舞台上的道具,舞者呢?是佑局不死的艺术之魂。

  在“幻象水墨”面前,我感到词穷。什么幻象?虚拟世界的联想罢了。什么水墨?连国画都不是,谈何水墨?

  将佑局的画归入某一种类的种种试图,都会陷入“革命”的泥潭。单是佑局的运笔,有时用泼,有时用洒,有时用染,有时用抹,有时用点,有时用勾,有时用甩,有时用叠。颜料也是五花八门。你说该归入哪一类?

  洗净因袭不是一道简单的选择题。用“革命”的词藻评价佑局,只会堵住他的艺术之门。让佑局的乱码未来之路走得更远吧。就算把佑局的画说成是与国画、油画、版画等诸画种并列的一个画种,亦是对佑局的贬损。

  如果问:佑局的画到底叫什么好?我回答:就叫“佑局画”。

  从幻象水墨到佑局画,刘佑局用乱码实现了他的永恒蝶变。


美术报 画家 00044 佑局画的乱码之路 2014-09-06 3604695 2 2014年09月06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