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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说吴昌硕绫本

  郑辛遥(上海美术家协会主席)

  我非常喜欢吴昌硕用日式绫本创作的大写意作品,笔墨淋漓,设色大胆,是缶翁深厚的文人精神的体现,也是他对中国画的开创性贡献。

  吴昌硕画册非常之多,将吴昌硕在绫本上的创作结集出版,据我所知是首次。以不同的绘画材料,不同的表述方式来反映中国绘画的传承与创新,对吴昌硕的绘画写意精神的发扬,无疑是具有创新意味和实践意义的雅事。

  童衍方(西泠印社副社长)

  这些绫本的材质很好,精密光洁,所著墨色,层层叠染、润泽有加,且年久犹新,这些作品都保留了当年日本藏家专门订购的痕迹,特制日式装裱,附藏家题署的楠木盒,可见当时日本的上流社会都以收藏吴昌硕的作品为荣。

  吴超(吴昌硕四世孙)

  绫本书画,正是太爷爷吴昌硕的一绝。早在晚明时期,以绫作书画的风气就已流行,诸如王铎、黄道周、倪元璐、傅山、张瑞图等,都好以绫本创作。

  优质的绫本更能激发书兴,并能极为细致地体现出笔法墨迹的精髓,故而传世的明清书迹,皆以绫本为贵。太爷爷以书入画,把篆书的笔法用到作画上来,苍茫古厚,他在题画诗里曾言及:“画与篆法可合并,深思力索一意唯孤行。”上世纪初,太爷爷之名逐渐传扬至日本,最能展现其笔墨功力的绫本书画,被东瀛藏家奉为至宝。历来在绫、绢等材质上作画常以工为主,但太爷爷独诣以大写意挥洒,伴以一气呵成的书法题款,气势非凡。

  所以在这一时期,日本藏家常常不惜重金带上成卷上好的绫本,纷纷上门来预订。“文革”前我家还保留了不少当年日本藏家为专门订购画作而提供的绫卷,可惜“文革”中被抄家而不知去向了。

  诸正昊(诸乐三重孙)

  我知道绫本材质极难把握,稍有迟疑,则废之。故以绫质写书作画,古今作者寥寥。若能为之,则绫质与笔墨相辅相成,互相成就。板绫之上,墨彩焕发,如惊龙游蛇,浓有流水贮存,淡能见断藕牵丝。

  唯有缶翁能在如此之多的绫本中挥洒自如,真气弥漫。我想这除了体现当时(吴昌硕作品)风靡东瀛,有着大量日本粉丝“特供”此种材质之外,更体现了缶翁的不凡功力。

  范达明(美术评论家)

  绫为炼熟炼制的丝织品,变色慢,耐腐蚀,绫本在材质上优于绢本。晚明以来,尊贵的黄绫往往被皇族、达官贵人中的书画家选为书画用材,由此完成的书画作品,自然有更高的商业价值。绫本书画,品质精而存世少,无疑成为藏品之贵族。而恰恰是在吴昌硕晚年的存世作品中,有较大一批属绫本之作,大部分是从日本回流国内。绫本材质不易吃墨的特性,对于作画者的才艺有更高要求。面对这些特殊要求,缶翁同样是得心应手。


美术报 专版 00022 众说吴昌硕绫本 2021-02-20 美术报2021-02-2000015 2 2021年02月20日 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