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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20版:书法之趣

  米芾拜石

  米芾不仅是一位著名的书法家,也是一位有名的“石痴”,对石头简直到了如痴如癫的地步。米芾的“癫”,是他的一大特点,表现在他爱石的一些与众不同的行为上。米芾因为整日醉心于品赏奇石,以致于荒废公务,好几次遭到弹劾贬官,但他仍然迷石如故,毫无悔改之意。

  一次,米芾任无为州监军,见衙署内有一立石十分奇特,高兴得大叫起来:“此足以当吾拜”。于是命左右为他换了官衣官帽,手握笏板跪倒便拜,并尊称此石为“石丈”。此事很快传播开来,人们都觉得他的行为好笑。后来他米芾听说城外河岸边有一块奇丑的怪石,便命令衙役将它移进州府衙内。米芾一见此石,大为惊奇,竟得意忘形,跪拜于地,口称:“我欲见石兄二十年矣!”

  另一次,米芾得到一块端石砚山(一种天然形成的状如峰峦的砚石),爱不释手,竟一连三天抱着入睡,并请好友苏东坡为之作铭。米芾一生蓄藏的砚山和石砚非常多(清代《西清砚谱》中著录有多方米芾珍藏的石砚),他在给一位友人的信中这样写道:“辱教须宝砚,去心者为失心之人,去首者乃项羽也。砚为吾首,谁人教唆,事须很研。”由此可见,石头就是他的命。

  《紫金研帖》是米芾为讨要一方砚台所作。1101年,苏轼从海南岛返回江南,专程到真州(江苏仪征)拜访米芾。这是两人久别重逢,米芾拿出心爱的谢安《八月五日帖》希望苏轼题跋,离开时苏轼还借走了米芾珍爱的文房紫金砚。一个多月后,苏轼卒于常州,后人准备以此砚石一起陪葬,米芾闻讯希望能够追回这方名砚,所以从这里也可以看出米芾对砚石极为珍视。

  “苏、黄”亦师亦友

  北宋黄庭坚,是著名的“苏门四学士”之一,他与苏轼亦师亦友,两人书法同列“宋四大家”。黄庭坚曾在《山谷集》中评价:“本朝善书者,自当推(苏轼)为第一。”然而,他们在平时开玩笑时,却常相互取笑对方。苏轼嘲笑黄庭坚的书法如“死蛇挂树”,黄庭坚却反讥老师苏东坡的书法是“石压蛤蟆”。

  《独醒杂志》卷三中记载:“东坡曰:鲁直(黄庭坚字)字虽清劲,而笔势有时太瘦,几如树梢挂蛇。山谷曰:公之字固不敢轻论,然间觉褊浅,亦甚似石压蛤蟆。二公大笑,以为深中其病。”双方都不为对方的评价所气恼,反而如知己般会心大笑。从这里也能看出苏黄二人胸襟之豁达与“闻过则喜”的心理状态。

  我们在学习古人书法时不能单纯的学习法帖之法,更要学习书家所长,像这种包容、开放的交流品评之风,也是需要我们借鉴、学习的。


美术报 书法之趣 00020 2023-11-01 美术报2023-11-0100015 2 2023年11月01日 星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