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本画稿
或许是因为这次西南之行对刘开渠来说非常重要,在此之后,他多次以此次写生稿本为基础,进行再创作。在程丽娜的回忆中提到,当时刘开渠“画兴大发”,应该是留下了不少写生作品,或者后来创作了数量可观的绘画作品。中国美术馆现藏有2本刘开渠画稿,可以让我们更加直观地了解刘开渠的创作与写生的关系。
一本画稿名为《开渠试画稿》(1964年,时在北京),纸本,10开。从时间和地点上看,这很可能就是程丽娜口述时提到的“回京后,他根据这次游览的印象创作了许多画”。所谓“试画稿”,或许是在写生稿与创作成品之间的一个过渡形式。从画面效果看,这里的画稿要比写生稿更加完整,去繁就简,层次分明,笔墨色俱全,呈现一个个美的视觉形象。其中有2件作品,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13年前刘开渠的漓江写生。
中国美术馆藏的一件作品《刘开渠画稿(10/10)》,画作上仅有“刘开渠”朱文白印,无其他信息。画面为左中右构图,两侧各矗立两座巍峨的高山,中间的远处为绵延的山峦,一艘帆船和两艘小舟行于湖面。近山作墨绿色处理,使得山脚及山顶的草木,看起来更加浓郁茂盛。远山则敷以淡淡蓝色,调以灰调,远近结合,构成由宽到窄再到宽的空间结构。在画面构图上,另一件作品《刘开渠画稿(3/10)》几乎与之相通。画作上作者题有“漓江风景在兴平。刘开渠。六四年”,并有白文朱印“刘”钤印。这件作品在色调处理上更加明静,天蓝蓝,水蓝蓝。苍郁的林木笼罩着湖的彼岸,形成一条浓绿的色带,环绕在画面的山脚。山体基本以彩墨晕染,淡雅明快,与蔚蓝色的天空遥相呼应。
另一本画稿名为《东风画稿》,封面落款为“开渠。一九七二年”。此本画稿,内含11张册页。其中,至少有2张册页的图像来自于1961年的写生画稿,或写生印象,并且与8年前的《开渠试画稿》中2件作品存在内在关系。《东风画稿》中有一幅画作,刘开渠在画作上题写:“山奇水秀漓江色,银波航行运粮忙”。刘开渠首次将漓江写生图像融入了确定的主题,即“运粮”。画面中,运粮船及其他船只成为了视觉中心,画家对其进行了特写,并增加了不少细节。与之相应,耸立四周的高山,则更具有意象性,失去了前文援引作品中诸多实写描绘,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轮廓线以及平涂的墨色。画面整体背景,亦作留白处理,水天一色。本画稿中的另一幅作品,全以淡漠勾勒和染色,白茫茫一片,数叶小舟,也化为符号性的笔墨形象。同时,重山倒影,若隐若现,让画面更加空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