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青铜 天地无限
7月22日,中国国家博物馆“熔铸古今——八十而立朱炳仁艺术展”正式开幕。
在朱炳仁的文献馆里,大家可以看到“可怕的创造力的介绍”,同事们整理了我在各个领域的55个第一,书写了“我的大写意人生”,其中有一件作品更是不能忘怀,这就是十八年前,我被国博收藏的第一件熔铜作品《阙立》。这一次国博展,《阙立》从库房中翻出来又一次与观众见面了。
见到《阙立》,我的思绪被拉回到了2006年5月25日常州天宁宝塔着火后的现场:铜肆意地流淌在地上,铜水以自由落体的速度从空中洒下,晶莹的铜珠如千万铜泪互相牵手着、拥抱着,不失个性地融合在一起;它们舒畅着自己的筋骨,呼唤着自己的灵魂,自青铜时代以来第一次跳出了范模的圈扼。把酒临风,与火共舞,铜泪跳跃成姿态万千的熔铜结晶体,而此种形态所展现的流畅之美,是人工铸造无法造就的。
我将这些被当作熔渣的青铜魂魄捧在手中,一叶见佛,两叶悟道。我一直在苦苦寻觅的青铜文化新生“密码”,不就在我手中了吗?夏禹铸九鼎以来,铜终可在自由地熔凝中,展现其无可复制的肌理与形态。
2009年巴黎飞往上海的航班上,我写下《舞铜》一诗:“造化在舞铜中任性地发挥它的脾性,铜匠在舞铜中理性地羽化他的个性。立定,太极推手;转身,霓裳羽衣。铜,终于舞起来了,天地无限,造化无穷。”
《美术报》以其智慧与胆识,将整整一期的全部版面呈给了我与读者,展现其灿然的“霓裳羽衣”,祝福其“天地无限”。
朱炳仁
2024年7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