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我创作了《阴阳颂》,把许多女性人体组合成一个男性头像。象征阴阳合二为一。此画由两张六尺宣合拼而成,很大。裱好当晚,携画与一画友访篆刻家金彪兄,展画铺地,占满了他家客厅。三人正在谈画论艺、说男道女之际,忽然听得地板嗄嗄发出几声巨响,感觉脚底下有一股力往上冲,只见平铺在地板上的《阴阳颂》赫然隆起,三人大惊!金彪兄不知所以;画友卷了自己宝贝画夺门撒退;我的第一反应是楼下着火,热气上冲了。赶紧从三楼跑到二楼去敲门,问二楼有没有着火,楼下住户说一切正常。我们返回客厅,把《阴阳颂》收起,只见粘铺在地板上的瓷砖整体隆起,并无其他变异。三人神定心平之后,终不解地板为何会突然隆起,遂齐指《阴阳颂》的阴阳之气发作了。二人大笑曰:“大足兄的阴阳之气,厉害厉害!”金彪兄为此刻了一方印曰:“阴阳正气”,以志其事。
后来弄清地板隆起的原因是由于冬天气温下降,物体收缩,瓷砖地板与水泥楼板收缩系数不一之故,与《阴阳颂》无关。解决的办法是:铺贴瓷砖时拼接不要过于紧密,只要留一丝空间就可以防止此类事故发生。这“留一丝空间”非常重要。
万事万物,特性各异,各种“系数”不同是正常的。如何使不合之系数而能和呢?大足翁悟道:只要给对方留一丝空间,于是不合之数也可和而合矣,则阴阳可以相谐,水火可以相容,黑白可以相生,男女可以相爱,于是上帝对人也无可奈何了。
大足翁曰:为画,笔墨间留一丝空间,则笔灵墨活,气韵生动;为人,给对方留一丝空间,则人和事谐,海阔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