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20世纪70年代书家的基本概况,我是从《70年代书家18人作品选集》中了解到的。第一本书是深蓝色的封面(2002年2月出版),第二本书为橘红色的封面,前者代表希望,后者寓意着成熟,让我们理喻编辑人的苦心,也体会策展人的向往。
第二本作品集的出版时间为2002年的9月,相隔5个月时间。可见20世纪70年代书家办事的雷厉风行和策展人驾驭团体的能力。以及全体参展人的同心协力。第二本作品集除了美女胡朝霞不知哪里去了之外,阵容上大抵没有太多的变化,书风的确立以及各位参展人的风格趋向也大抵相同,所不同的是第二回的“70年代书家展览”及研讨会莅临漳州。
这是漳州书法界的盛事,在这里我衷心地祝愿展览取得预期的效果。也希望它为漳州书法界带来一股清新的风。
20世纪70年代书家的书展,同“流行书风大展”、同“智性书写”、“学院派书展”那怕是早些年的“广西现象”或河南的“墨海弄潮”一样,都必将载入中国书法发展史册成为书法当代史上一朵浪花。也是中青展消亡之后,以民间自发的形式体现出来的传统文化精神的体现。它迎合了时代的要求,是体制转换机制中的产物。我想,它有充足存在的理由,且势在必行。
这样的形式,这样的团体,类似的展览此起彼伏。只是70年代书家辐射面广,展览机制健全,作风做法稳健,有一套可行的操作办法,更在于它突出了“70年代”。
20世纪70年代书家与20世纪五六十年代书家比较,上世纪70年代属于幸运的充满期望的更充满无限契机的年代。首先有充分的时间和学院专业化训练带来的机遇。它们比起任何一个时代书家具备专业学习所不可或缺的条件和氛围。(当然人文环境和国学根基的涵泳不在此话题之内)其次“技进乎道”成了他们磨炼传统技法,循规蹈矩以传统精神为旨归,成了书家走向书坛亮相书坛的不二法门。
于是临摹传统法帖,纤毫毕现古人的点线,揣摩古人的用墨,神游古人为我们设置的无数精神道场,以描摹古人的点划之功为能事者众,以传达古人的真性情者寡。难怪吴冠中先生叹息说:“书法是最暮气的艺术。”
其实,在绘画、音乐、文学创作诸多领域里,传统文化、艺术语言、时代精神、艺术风格等等,又都有其发展规律,个性包含于共性之中,为何唯独于书法艺术相为难?这里,便围绕一个传统与个性、继承与创新的问题。
我们知道,书法家的文学艺术修养,艺术家的道德准则,艺术家的人格确立,艺术家所处的时代所处的环境,艺术家的生命状态无时不刻都会在他的作品中自然流露自然体现。心性的流淌充溢其间。一件书法艺术品的形成,审美体验是十分丰富的、曲折的、耐人寻味的。如果仅仅从技法上的判断或模棱两可的一味颂扬,可能导致审美判断的庸俗,甚至带来书法批评的尴尬局面,陷入两难之地。所以,20世纪70年代书家立足于“批评界”应当以开放包容的心态,以学术探讨的立场、观点来面对,我以为,较为妥贴。这也是20世纪70年代书家策展人必须具备的基本要素之一。
有理论家撰文肯定当代书法创作整体能力与水准已超过南宋与明初,而接近晚明或北宋。此类学术定论有待商讨。就我而言决不苟同。薛永年先生说过:“当代不缺乏情感与个性,所缺乏的是思想与文化,”是为至论。
如果说当代书法成为技术性的边缘文化,远离学术中心,远离文学艺术中心,成为形而下的技术含量颇高的纯书法技艺表达,于事无补,劳而无功。这种技术性的重复无异于走入魔道,成为表演模式,成为商业品的附庸。“作文不能就事论事,作画亦不能就物论物,否则硬壳不裂,困之小气。古人以人品进入大画境之说,实则也是多与社会接近,多与自然接近,多与哲学接近,通贯人生宇宙之道,那么就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角度。大的艺术家要学技巧,但不是凭技巧成功。而是有他的形而上的意象的世界为体系的”。贾平凹观画感里谈到的技与道,用以评释20世纪70年代书家的书法作品,用以指导我们的艺术创作都有十分有益的借鉴作用。
在20世纪70年代书家中,我们看到这种忧虑的消亡,从他们中的主要书家身上找到了书法传统文化精、气、神的注解(当然不包括全部)。
所幸的是,国展与民间策展人的并驾齐驱,将会缩短这种距离,表象与本质的融通在双轨制的运作中带来了前所未有闪光点:国展作为官方主办的全国书法最高展出,具备一套较为规范的评选机制,也带来了他无可避免的弊端。比如书风导向,获奖书风的随流,揣摩评委的好恶等,如明清书风、手札书风、二王书风、民间书风等成为“一言堂”或千人一面的情况在历届书展中都存在这种状况。民间运作的诸如“70年代书家”或“流行书风”的作者,没有太多的包袱和框框制约,追求个性化语言的前景十分广阔,选择参展的作品,作者本身就是上帝——那是真正的艺术沙龙。每个作者在创作作品时可以充分发挥优势,在审美定位,风格走向上允许探索性的一意孤行。我们有理由相信:长此以往,中国书法的未来之“盛唐气象”与“北宋风流”必将来临。
我们寄希望于20世纪70年代的书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