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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2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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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25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野中有雅 拙中见奇
画家张万琪简评
■斯舜威
  “张派”是画界友人们对张万琪的谑称。这是因为他在嵊州、上虞、绍兴一带从事了三十多年师范美术教育工作,并多年担任绍兴市美术教育学会负责人,桃李春风,芬芳远飘,许多学生,以及学生的学生画的花鸟画受他的影响比较大,风格相当接近,画界的友人在不同场合看到这一路风格的作品,便开玩笑说:“又是‘张派’。”

  这从一个侧面说明,张万琪在绍兴以及周边地区,是一位颇有影响力的画家。

  张万琪出生于嵊州石璜。这是一个并不富裕却风景秀丽山乡。他的花鸟画的启蒙老师,是商敬诚,一位长期在老家从事教育工作,却以精湛的绘画技巧影响了绍兴地区一代画风的花鸟画家。商敬诚对少年张万琪采取的是传统的师徒传承教育,每周让张万琪临摹他的一本约三十幅作品的册页。那时,正是商敬诚创作的旺盛期和作品高产期,每周都有新作品交给张万琪临摹,每周结合作品讲授一次。张万琪是认真的,每幅作品都临摹3遍以上,几年下来,习作多达上万幅。一段时间,他的作品和老师的作品到了可以乱真的地步。他到绍兴读书时,连有的美术老师,也常把他的习作误以为是商敬诚的作品而精心收藏。

  然而,张万琪是有个性的,他并不以酷似老师为满足,他要努力形成自己的风格。为此,他进行了多方面的尝试。在题材上,他尽量避开传统的花鸟画经常表现的对象,喜欢选择古人、前人很少涉及的花卉植物作为自己的创作题材。他把这种做法称为“避开正面交锋”,同时认为这样做不仅仅是题材上的不同,在表现手法上也可以借此有所突破。二是他画的题材,都必须是自己非常熟悉,且有独特感受的。比如,作为花鸟画家不可避免地要画梅兰竹菊,他创作时,都是以嵊州山乡活生生的梅兰竹菊为蓝本的。拿菊来说,他画的都是野菊花。他不无幽默地说:“我们乡巴佬也有乡巴佬的好处,城里画家习惯于在花圃写生,我们却可以漫山遍野去写生。”他画得比较多的蔷薇,取材于上虞东山蔷薇洞的古蔷薇,也就是谢安曾经在那里建白云堂、明月堂,李白曾经发出“不向东山久,蔷薇几度花。白云还自散,明月落谁家”吟叹的古蔷薇。他在上虞工作时,常去那里怀古写生,孕育创作激情。三是他走出家乡,到全国四面八方跋涉,以扩大视野。值得一提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他曾经单枪匹马到内蒙古大草原跋涉写生2个多月,吃尽千辛万苦,得到的收获,却足以影响一辈子。

  张万琪貌不惊人,外表还真有点像“乡巴佬”。但是,对从事艺术的“乡巴佬”来说,往往是不能小看的。他的内心世界其实非常丰富,有抱负,有想法,而且踏踏实实。就拿他的创作风格来说,他的老师商敬诚的花鸟画作品走的是清新隽逸一路;他的作品,在清秀风雅的基础上,增加了许多雄浑、粗犷的成分。他常常不按常理出牌,不中不西,不古不今,把多种艺术样式的表现手法糅合在一起。也可以说是增加了许多“野性”的东西,我曾给他写过一篇短文,题目就叫《野性 野趣 野意》,说的也是这层意思。他自己也常说:“我的画是野派。”犹为可贵的是,他的感情非常丰富而细腻,那天在我办公室谈起他在绍兴读书时的老师冯俊臣去世时的情景,竟然哽咽语塞,乃至泣不成声。艺术家的赤子之情,让人为之动容。

  现在,他的花鸟画在市场上颇为走俏,但他却仍然把不少时间和精力放到现在市场颇为寂寞的水彩画上,甚至偶尔也玩玩油画、版画什么的。他说,画家毕竟不能单纯为了卖画而创作,应该画一些自己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这次,他把自己有代表性的作品集中起来,在中国美术学院美术馆举办个人展览。其目的,不仅仅是总结,更意味着一个新的开端。年逾花甲的他,虽然从工作岗位上“退休”了,但作为一个画家,他还年轻,还有大量事情要做,他在美术创作领域,也一定会迎来一个更大的收获期。

  2006年2月20日于平闲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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