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收到于默（原名裘惠浩）老友从美国纽约寄来的书画近作图片，欣赏赞叹之余，不免忆起他在美院学习和教学时的一些情景。在数十年前的印象中，惠浩诚挚坦荡，文静质朴，言语不多，说出话来却皆为肺腑之言，引人回味。还有一个印象，就是他教学认真负责，对学生和蔼可亲。那时我有句话没说出来：“惠浩是最适合当老师的人。”今日看到他的书画图片，更加深信“书画如人”的名言。看他的作品，首先想到的是一个“静”字，似乎感到他在对人生和艺术的理解上，已经达到极为“纯净”的境地。这“纯净”后边是“深”，是“稳”，是“真”，是“美”。这是淡雅、清澄而又深沉的“美”。惠浩对艺术的探索是多方面的，寄来的图片中就有水墨山水画、水墨花鸟画、水墨人物画、工笔重彩装饰画，还有带宠物的美女画系列和书法作品。惠浩的人物画是他的“重头戏”，肖似、传神、抒情、达意、气韵诸因素，都被综合在既真且美的视觉形象之中，可谓不失当年“浙派人物画”的风采。比如《王己千先生像》，在中国传统肖像艺术中不露痕迹地融入了西洋肖像画的强大造型力，塑造了一位“融贯中西，博古通今”，具有浩然正气的文人形象，有优势互补之妙。那些以带宠物的美国美女画系列，题材新、形象新、色彩新、意境新、风格新，大有发挥画家天才的余地。惠浩的书法作品过去“秘不示人”，今天终于“走出家门”来了，那行书似有虞世南、米芾的风范，但在灵动飞舞中增添了静意。想不到惠浩老友七旬之后，在艺术上更呈现“怒放”之势，这是令我们老同学、老朋友们感到十分欣慰的。

　　（作者为中国美术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