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蔡树农 看惯了赶集式的书画展览,乍一遇到充满怀旧韵味文人情趣的书画雅集,如清泉灌顶,“妙妙妙中妙,玄玄玄中玄”。
“美术馆的展览形制,基本是在西方人的观赏体系上建立起来。在这个形制的空间概念中,中国书画的传统样式常常出现被动的观赏隔阂。中堂、对联、立轴、斗方、手卷、册页乃至屏风、折扇等作品均有其特定的展示形态,并非一个封闭的场所可以囊括。
‘把玩’,这个中国书画的观赏语中最经典的名词与动词,其丰富的内容和含义也似乎正在被我们当代的观赏活动所遗忘。以雅集论艺会友、品书读画,自古就是中国人的文化生态。每每以茶酒助乐,以琴曲和趣。所谓视知觉的赏鉴和观照。
‘苏州雅集’,且作为观赏之道的一种情境体验,与诸位同好共兴。”
“苏州雅集”的策划者、南石皮记主人叶放关于雅集的解释十分到位。据他透露,中国美院、中央美院的专家学者,正组织人力对雅集进行学理层面的界定。任何一种艺术,都摆脱不了生活环境的制约。生活的艺术,既是生活的艺术化,也是艺术的生活化。中国的书画艺术最能典型地折射中国的生活艺术,中国书画不仅与中国的文人交头接耳,更与中国文化生活密切接触。
“苏州雅集”选择听枫园作书画作品展示场地,听枫园的背景是:清光绪年间由苏州知府吴云所建。宋代时曾为词人吴应之红楼阁故址。吴云,号平斋,笃学考古,通谙书法,为著名金石书画鉴赏家和收藏家。该园池石清幽,花木扶疏。亭馆雅洁,廊轩掩映。虽占地仅亩许,然“小有花木之胜”,其玲巧清臻称名吴中。经学大师俞樾、词坛名家朱彊邨、书画巨匠吴昌硕等为门中清客,常于此雅集论艺。
“苏州雅集”不单纯是4月8日下午的“艺颂”,当日晚上南石皮记的“乐雅”是继白天“艺颂”的延伸,内容:书画共娱(手卷、册页、折扇等欣赏与创作),品茗斗茶(碧螺春、杉林溪),琴曲清鉴(昆曲折子“牡丹亭”、古琴吟唱“古诗词”)。而第2天太湖东山百年老船的“采风”内容尤具特色:踏青游湖(时花嫩枝、陈酒新茶),诗词唱和(自作律诗、名伶弹唱),船菜品春(太湖三白、水中八仙)。
“苏州雅集”邀请的客人,基本上是艺术圈文化圈中的精英,求精不求多,求雅不求俗。能如此雅致的“苏州雅集”召集人是旅京江浙书画家唐吟方、朱永灵。两人习性相投,书画作品静穆渊清、雅逸中庸,“遥接晚明闲赏文化的流风遗韵”。他们保持着对时风书画的警惕,不介入人事,若即若离,做他们愿意做的艺事,不看脸色看天相,说他们愿意说的闲话。真实自在,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