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是上帝赋予人类一个自由与规则的命题,是一种在人的心灵最活跃、体验最丰富的状态下愉悦的审美体验。艺术的“自由性”是艺术之所以是艺术的底线,在规则中自由,在自由中愉悦。为了实现真正的艺术自由与愉悦,艺术家首先要寻找艺术的规则,艺术家个体的成长过程正是游离于“规则”与“自由”之间的若干个“进得去”与“出得来”的蜕变过程。“进得去”是借鉴先贤的艺术经验,“出得来”是寻找自己的精神家园。“进得去”的门槛将更多的艺术爱好者拒之艺术殿堂的门外。“出得来”的门槛同样将一部分怯懦的艺术家困入“围”中。“深厚的传统”使“围”中者情愿承认先贤的伟大与自己的渺小,对传统卑恭的膜拜,显然无济于自身的发展。对传统迷恋的“遗老情结”使国画内在精神的苍白在当代不可避免地暴露。
国画的危机随着新世纪的到来而凸现,这种危机不是国画落入“末路”的危机,实质是来自画家主体在物欲横流的都市陷阱与无根状态的精神危机。回顾艺术的历程,艺术的确已被教义、被权术、被商品、被玩耍遮蔽得太久。在新世纪的艺术思辨中,我们仿佛看到了艺术时代的曙光,但在解决实际问题中我们却面临更多的问题。当我们倡导艺术的本体价值时,却发现更多的艺术家身陷各种各样的“围”中,现实告诉我们,逃避现实,仅将眼光投向遥远的先贤与师长远远不能解决问题。缺乏近距离对现实的关注、缺乏自我认识与超越自我的勇气是致命的根结。
“笔墨当随时代”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过程。“当代性”是艺术的立足点,更体现了艺术家的文化自觉性。如何解决对传统的“当代认识”,清醒地认识个体生存的环境是至关重要的。看不清自己是在“围”内还是在“围”外,或看不到“围”在何处,是从事艺术的悲哀。只有清醒的自我认识,借鉴历史经验,新的精神家园才有可能重新建立。“突围”艺术实验空间正是在这种当代的艺术环境中诞生的,她是一批有文化自觉性中青年艺术家的自然结集体,是一个在艺术实践中不断探索艺术中的限制性和秩序性,并在实践中挑战和解构限制因素的过程,是一个促进艺术家自我认识与实现自我超越不断“蜕变”的过程。虽然其发展的步伐没有出现质的“嬗变”,但在其谨慎的步伐中我们可以看到艺术家对传统的尊重与作为艺术家应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