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张渝(美术评论家):中国艺术如何回到自然,回到古人的幸福感中,这是非常重要的,为什么古人有幸福感呢?因为古人的生活比较简单,他们的作品流露出一种幸福感。但是这些在我们现在的作品中却恰恰流失了,中国画的传统是如何回到自然,如何回到那种自由温馨与幸福中。作为学术主持,我们一直在探讨如何找出一个切入点,寻求一种原始的幸福感。今天,我们在具有400年历史文化的高家大院举办这样一个别样的展览——“突围·以山水的名义——杨霜林、王保安、李云集作品观摩展”。我们希望在这个展览上倾听各位领导、专家独特的理解。
■白阿莹(陕西省省委宣传部副部长):杨霜林、王保安、李云集是我们陕西美术界很具有潜力、很具有发展前途,并在学术上有一定影响的画家。今天,选择具有浓郁的文化气息和传统气息的高家大院,将这3位画家的作品集中展出,并召开研讨会,非常有意义。对我们陕西文化事业的发展也是一个推动,是一件好事,我们很高兴。我希望来自全国各地的艺术家、专家、记者们在陕西多走走,多看看,不光是在美术方面,对其他文化方面都能多提出一些建议和意见,促进陕西省的文化建设。
■刘宽忍(陕西省文化厅副厅长):首先我对这一次研讨会的成功举办表示热烈的祝贺!
大家都知道,咱们陕西是一个文化大省,也是一个美术大省,“长安画派”代表陕西美术在中国的地位。陕西的美术人才辈出,不光是老一辈,年轻一代亦是如此。今天在这里举办展览的3位画家,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对他们的学术和为人我都比较了解。 “三人展”就是咱们的新生力量,他们是陕西具有代表性实力派的画家,我们希望陕西多出这样一种德才兼备的艺术家,陕西美术界需要这样一批有识之士,给陕西文化增添光彩,为陕西人增光。
■杨晓阳(中国美协副主席、西安美术学院院长):今天看到3位画家的画展的确很成功,无论形式或内容,都具有较高的创意。在古老的民居用十分现代的装饰手段来展示中国水墨画,目前,在国内还是第一次。它展示了传统民居与传统绘画的协调统一,建筑风格与绘画笔墨的相互交融。是一种传统与现代、建筑与绘画、人为与自然的有机结合。观者不但欣赏了几百年的明清建筑,同时又能观赏到中国画作品,让人感到很亲切,很有快感。3位画家的作品整体气韵相通,形式各异,繁简自有度,重轻皆入神。
杨霜林的作品丰富而厚重,苍劲而轻爽,焦墨干湿有度,构图丰满自如,就其作品来看确实下了一定功夫,有较深的传统绘画根基。画面整体用笔严谨,看来发展潜力很大,扩张性绘画语言很宽。
王保安的画和过去相比,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自我,绘画语言丰富,水墨饱满,打破了前人的一般笔墨手法,用加法式表现绘画对象。苍中有润,润而不溢,绘画音域很宽,不乏有南北绘画优秀之处,饱蘸诠释,浓淡相适,画面清晰,观后给人以美感。
李云集与过去相比较,完全面目一新。淡墨中锋勾勒,线条明快,用减法式的绘画语言表现对象。有深入浅出之境,清淡中有厚重,平面中有深远。点、线、面笔笔到位,画面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真所谓画家心中的一盏传统与自我表现笔墨的明灯。宣纸上的大千世界,畅游出一条自我远征的风帆。总之此次画展有如下几个突破:
一、画家自我绘画风格和语言的突破;
二、笔墨对象的表现实现传统与现代的突破;
三、装裱形式打破传统边框式,用无边框水晶板装饰来表现现代中国水墨画。画展精到、整齐、干净、统一,给人视觉以十分丰富的想象力和幸福感。
四、在展出形式上打破了传统展厅展示及过电影式的展览形式。庭院堂舍不拘一格陈列作品。在观展之中有一种悠然自得、胜似闲庭信步的亲切感,最终达到观者、画者、作品、展地和谐统一。
■王西京(西安画院院长):在这热闹嘈杂的环境,在这个市场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在这个具有400年历史的大院,举办这样一个别开生面的展览很有意义。3位画家的作品各有特点,风格不同,形式不同,表现对象也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很美!从装裱到画面,从笔墨到色彩,都很新颖。霜林的画我很了解,这次的作品大大地出乎我的想象,较前对自己是一个大突破;保安的画形式很润,内容也十分丰富;云集的作品中国笔墨功夫很深,画面很有冲击力,和自己前期作品的风格和形式也是一个大的跨越。总之这次的作品观摩展是一个高品位、高档次的展览,作品整体很精到,完全可以代表我们陕西山水画的水平到其他地方展示。
■崔振宽(陕西画院画家):看了这次霜林、保安、云集3人的作品,很有意义,有新面貌。霜林的画饱满丰富,苍劲有力;保安的画精到丰润,画面轻重浓淡把握得很准确;云集的画大有水墨大家的风范,朦胧的水墨中精细的局部很到位。总的这次观摩展作品形式与内容十分协调,作品规整,给人以清晰的感觉。
■斯舜威(书法家、美术评论家):在高家大院这一特殊的展览环境欣赏3位画家的作品,感觉好像坐在自家的书房里,坐在老家的大院里看书、把玩书画手卷,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平和温馨的感觉。尽管今天参加研讨会的人很多,但现在我内心感觉非常宁静,非常悠闲,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想到一句话,也是对画展的感受——“展览形式和人文精神的双重回归”。
我认为现在中国的书法界、绘画界的展览(所谓的国展)形式看似轰轰烈烈,实际上对艺术造成了巨大的伤害。隆重、宏大的场面使中国画展像工艺美术展。老实说,那种看似场面宏大的展览并没有使我们享受到欣赏中国画的愉悦感。当然从中国绘画、中国人文上出发,我对这种展览形式有这么一种反感,但我对今天展览的形式感到非常亲切,一是在几百年历史的大院里举行,本身有很传统的文化氛围;其次是展出作品非常协调、非常和谐,这些展出的作品好像同古宅是与生俱来的,有一种人文的氛围。我个人欣赏的人文精神就是文人那种特有的闲适、宁静、自在、优雅的情怀。但是现在这个商品竞争的社会,要保持这种心境非常难,使得书画家们很难静下心来做这种创作。3位画家的笔墨是非常独到的,觉得非常到位,给人一种矜持,一种书卷气。我也看得出来,他们的创作是非常随意的、即兴的。不加精雕细琢,率意而为的,达情适意,而韵致自见,这才是中国画的最高境界。从某种意义上说,以静制动,无为而无所不为,这也是一种“突围”,突浮躁之“围”,突时风之“围”。
■杨建兮(西安美院教授):我觉得这3位画家当前在我们省里,尤其在山水画的领域里面确实是拔尖的。他们3个人的画面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有生机,作品给读者一种生动、爽快、潇洒的感觉。从这3位画家的画面我们能看到画家秉承“长安画派”艺术伸向自然、艺术伸向生活的艺术追求的同时,揣摩时代精神,符合现代文化的气息,抓住时代的韵律。
当前,陕西山水画家多如牛毛,但是大部分人我觉得都是自吹自擂,心理非常浮躁。山水画本身是一种很宁静、很富有文化性情的绘画,有些画家当着外国人的面几分钟就作出一幅山水画,我觉得这把中国画的创造性抹煞完了。现在,我们要为中国画证明,中国画是有非常深厚内涵的艺术,是我们祖宗传下来的,是我们费尽心血创造的,不是糊弄一下就好的,因为艺术创造需要艺术家付出艰辛的劳动。现在有些画家几个小时就能创作一幅画,这是糟蹋中国画艺术。当前这3位画家站出来,对我们青年一代山水画家是大有好处的,预示我们陕西的山水画不但有前辈开路,还后继有人。
■章利国(中国美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在当代社会环境里面,在陕西看到这样的一个画展,我觉得对中国文化志趣的认同、拓展、发展是非常有意义的一件事情。
中国文化非常悠久,历史非常悠久,文化积淀非常深厚,我们需要强调文化的认同意识,就是坚持我们中国文化的精华,这是当今社会给予艺术一个新的发展。我们今天这个展览放在高家大院,这个环境本身就是充溢着文化氛围的,是历史和未来的一个连接点。
3位画家的山水画,相对来讲,杨霜林先生的山水画很大气,是地域的特点,也是陕西文化的特点,从其作品里面可以看出纯朴、宁静的感受。他与其他两位画家一样,把传统的东西和时代文化相结合,努力把中国画的构图、意境的追求和当今生活联系在一起,和当今社会更好地结合起来,这也是中国山水画的精髓。
王保安先生的作品意境更深一些,我感觉非常好。他的很多画有内在的追求,可以看出其中的年轻意远。我觉得李云集先生的画更多的是有意识地追求一些现代的绘画意味在里面。
■王金岭(陕西美协画家):今天在一个非常雅致的地方,看到一些非常雅的国画作品,心情和大家一样,是非常愉悦的。
对于画家来说,画到一定程度,一般人过多追求以奇致胜,但以奇致胜却容易丢失很多重要的东西。一个艺术家要真正想成点气候,以奇取胜有独到的思想,固然重要,但是这需要很深厚的功力和很扎实的功底。从展览中可以看出3个画家能够静得下来,这在当今社会是难能可贵的。做到这个程度是不容易的。因为在比较浮躁的现代生活中,物欲横流,拜金主义横行,艺术被扭曲,能抵得住这种现象,画家的自身修养是非常重要的。刚才几位讲到崇尚文人的生活、爱好、情调等,这反映了一种深层次美学上的东西,我想在这一点上3位画家把握得比较好。他们在陕西不显山露水,他们今后会有更大的成就。
■张立柱(陕西画院院长):对于“突围”这一主题,就我的感受,有大、小“突围”两个层次。如果是站在常规的美术展览上,这个画展的布展是一个突围,画的布置效果非常好,放在一个具有400年的高家大院来做展览,突破了中国画常规的展览模式。另外,陕西很多的中国画画面比较大,张扬性比较强,但他们3位的画很精巧,亦是对陕西中国画的一种“突围”。站在目前文化比较浮躁的时候,他们3位能够心静下来,从现实浮躁中冲出来,从这个静的状态、布局环境里面突破出来,这也是一种“突围”。这些都是小范围的突围。
但从宏观的角度看,冲出这个“围”又入了那个“围”,从长远的角度讲,伸的越深越远,只要能吃到都吃,吸收所有的营养,这是“突围”的关键。我非常赞赏“突围”这个命题,但要从宏观来把握,要清醒,冲出更大的“围”,不只是陕西、江浙的“围”,还要突西方的“围”!
■李伟(《美术》杂志编辑、画家):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展览。首先,选择的展览场所不是通常的展览馆,而是有400年历史文化的古民居;其次,展出的作品以水墨小品形式为主;第三,作品装裱形式有别于传统装裱,采用无框装裱。从展览模式到作品内在精神形成完整的统一,透露出一种自然、真挚、闲适、宁静、优雅之美,从某些方面打破陕西国画以画幅、气势取胜格局,透过它,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陕西中青年画家的艺术探索和审美取向的变化。
■王嘉(广州美术馆副研究员、美术评论家):这个展览之所以能够成为一个很有意思的展览,一方面有3位艺术家这么精彩的作品,另一方面,“突围”是这其中比较有意思的因素之一。“突围”在当下既是一个问题也不是一个问题,我觉得就今天的这个展览来讲,有几个方面的意义:
对于当前的创作来讲,尤其是现在为了某种社会功利目的,在创作过程中对于作品尺寸追求越来越大,视觉冲击力也是越来越大,在视觉含量上做文章,这是一种误导。今天,我们也可以看到,在这种小尺寸的作品中,同样可以看出现代心态的语言和现代的话语方式,这是今天这个展览给我们第一个值得探讨的地方。
虽然3位画家的话语方式有各自不同的特点和追求,比如说杨霜林追求的是文化,王保安追求的是诗意和文化的愉悦,李云集追求的是笔墨语言的创新。虽然他们在各自不同的角度都有新的追求,但是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比较注重怎样把一种个人化向中国画的转变,就是当代中国画的发展。像古代那样把中国画作为一种把玩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当代这样一种文化氛围下,中国画怎样从个人话语向社会公共话语转换,对我们非常有启发性。
究竟什么是美术史?当然美术史是由美术理论家所撰写的对于历史的一种描述,但是我认为作为美术史是艺术家和艺术作品。艺术家在创作作品以及向社会公共空间展示作品的时候,就是在拓展美术史的过程,从今天的3位艺术家的艺术创新精神和视觉语言的探索中,我们也可以看到中国当代的历史,是在艺术家不断探索的过程中,不断走向新的境界,我也祝愿3位艺术家在艺术方面能够更进一步,给我们美术史的研究带来更多的研究和话题。
■朱虹子(《中国文化报》美术周刊主编): “突围”,作为西安画家来讲有这么两层意义,一是黄土文化和“长安画派”,过去既定的对西安的认识,确实是有变化,说“突围”也未尝不可。另外,“突围”是一种回归,是笔墨、文人画的回归,这个回归是合乎西安这个地方的语境有背离之处,因为西安是一个汉唐文化比较繁盛的地域,文人画的发展实际上也是对中国绘画的一种背弃,文人画对中国画有一个“突围”的作用。在当代如何整体继承我们的文化资源,我觉得在当代笔墨的格局里面,画家还是要有不同点的。
■杨惠东(《国画家》执行主编、博士):应该说今天这个展览是一个非常非常好的展览,因为最近几年工作的原因,各种展览看了不少,但是说句心里话,有很多展览看得是筋疲力尽,实在是不想看。今天这个展览,在一个很幽静的百年庭院里,画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追求,这种非常到位的渲染,非常巧妙的墨色的运用,给人一种非常愉悦的视觉享受。从我个人而言,我认为这种展示方式和这种作品的描述方式,可能更接近中国画或者文人画本来的一种创作目的,因为中国文人画本来就是书写性质的,不是为了表现什么,不是搞大场面制作的。我觉得这样一种作品创作方式可能更加接近中国艺术最基本的写意精神。而这种写意精神是最近几年,或者说是上个世纪以来中国文化缺失的东西。这个展览在这方面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感受。
■杨斌(《美术观察》编辑部主任、博士):我对“以山水的名义”这样一个主题很感兴趣。我的理解是以山水的名义包括“突围”,可能并不是揭示了画家实际创作时的精神状态,它可能更多地是把一个策展人自己的问题意识,“以山水的名义”有很强的主体意识。这种“山水的名义”和“突围”,就是含有对当代文化的否定性和梳理性的态度,我们面临着两种“突围”困境,一个是精神的困境,一个就是来自于传统,包括形式上种种的困境。
这种“突围”包括一种寻找的方式,其实这也跟传统的文人画创作是一样的,他们创作语言是有很强的超离凡俗,解除心中的郁闷。这种情结今天的人还有,只是可能寻找的方式不一样。所以我觉得这种所谓的“突围”情结是古今都有的,只不过是当代和过去的方式不一样。我们每一个人都脱离不了物质的诱惑,包括对于名和利。3位画家躁动的笔墨表达了自己的某种欲望,和自己所感受的累,是对当代文化的一种揭示,在 “躁动”中他们又找到了另外一种愉悦感。
■陈仕彬(策展人):这次展览形式是我见到的最好的展览形式之一,很亲和,很恬淡,很和谐,很自然,这样的一种国画展览形式,是中国的人文情怀、人文精神的体现。从展览中,我们也可以看到3位艺术家和策展人这种匠心独具的特色,对艺术追求已经不仅仅是放在纸面上,而是从纸面突围到纸的外面,这是我的一点感受。
“以山水的名义”来探讨一些问题,这也是我们作为一个画家,特别是我们当代很多优秀的画家,都意识到人文精神对于一个文化家的重要性,对一个画家的重要性。
“突围”作为此次活动的主题,我想作为中国山水画要“突围”,首先要以传统为基础,没有传统谈不上突围,传统的高低与否,深厚与否,也可能关系到诸位最终的成果。我们高兴地看到了这3位艺术家在传统上下了很系统、很深的功夫,而且已经达到了很高的程度,很高的境界,所以在这样一个前提条件下谈“突围”是很有意义的。
“突围”对于陕西这个地方更有另外一个意义。西安这个地方不仅是13朝的古都,而且是中西方文化的交汇点,不管是东方文化,还是西方文化,都在这个地方被消融了。在山水画方面,南方和北方的东西,都在这个地方交汇。陕西有雄厚的文化积淀,这种积淀对我们的艺术家和画家是一种巨大的挑战,我们能否从这个积淀当中突围出来,我想应该算是这个“突围”的主题和意义。
■沈奇(诗人、评论家):我个人觉得这次展览定位有四个方面的思考:
一、是对目前时尚文化的突破,这种和我们中国原性的艺术感受和审美感受错位。这几年跟着西方现代艺术观念,把中国美术的演进过程看成西方艺术观念的一个跑马场,我们现在重新冷静下来,以中国很原性的艺术感受,走出了错误的艺术文化对我们的干扰。
二、是对陕西这样一种地缘文化所构成的某些局限性,以及整个目前国内对陕西美术界的一些认识所形成的固定概念。我觉得目前陕西过去的长安画派一直研究还是不够,尤其是长安画派这样一种传统,在今天的陕西,中青年画家里面有一些什么样的意见?有一些什么样的承传?发生一些什么样的面貌和审美元素?我们一直缺少细致的研究。不能形成一个在新的时代下升华出一些新的系统性的梳理和重新的推举,我觉得通过这一次的策划,也是我们展开的一个思路。
三、“突围”是对市场这种诱惑的突围,对市场机制的一种诱惑的突围。目前有一些成名画家,经常把创作分开了,经常打电话说我要为这个展览画几幅画,就是把这两种画分为两个渠道,给大家带来一些负面性的可能。我们从这3位画家的画能看出来,他们还是怀着虔诚的心态,带着一种初恋性质的探索,把作品真正当做创作进行,当然不乏一些市场的诱惑,其本原的状态是一种重振的创作,我觉得这是对目前充满功利的市场机制的一种突围。
四、突围就是对主流文化展览机制的一个突围,就是目前我们司空见惯的官方的这种大一统的、比较形式化的展览机制的突破。我们今天在这样的一个建筑和人文语境下作这个实验性展览,本身就带着一种“突围”的方式,大家也感觉到在一个带有权威庙堂性的展览里面,它的效果和我们出发的动因是不一样的。总之一句话,我们想用心去回馈,而不是技术,从展览的策划到画家的作品,以及他们作品的展示,都是有一个新的理想。总之,我个人觉得是对生命的一次探讨。
我对3位画家也有一点浅薄的认识,像王保安画里面的诗,李云集画里面的韵,杨霜林作品里面的趣,是作为我们“后长安画派”的一个分支,通过新的景观研究出了一些新的素质,我们盼望更多的朋友和同仁们参与进来,利用后面的阶段,这样一个别开生面的展览将更加出色,达到我们的追求。
■黄河清(浙江大学教授、美术理论家):“以山水的名义”这个名字起得很好,我觉得就是对抗当今的都市生活,我来这里就是祝贺3位年轻的画家在山水画领域里面作出自己的探索,表示我的支持和祝贺。
现在有一种说法,就是到了都市时代,进入都市生活,山水和自然好像变成了与农业社会相联系的东西,好像进入都市生活了,自然就好像过时了。我个人并不觉得是这样,人越是在都市状态,越是向往灵泉,向往山水,山水永远会持续下去,永远不会过时。
■王平(博士):今天下午专家的发言,在有意无意中已将一些有意义的东西透露了出来。首先从“突围”的角度来讲,通过各位老师的发言,已把这3位画家的思想及他们的一些想法,表达出来了:“突围”就是对艺术家自身的一个突围,对西北地域美术的一个突围,对当代流行画风的一种突围,对当代浮躁心态的一些突围,对现代展览模式的一种突围,这是画家具体的“突围”表现。
另外一个大家也提到了,这一次在有400多年的高家大院做展览,这也是在绘画和展览形式上体现了一个思想性。另外我觉得这几个画家也都有自己的图式,杨霜林老师是以生活构成自己的图式;王保安是以诗意来诠释建构自己的图式;李云集是将意象造型和抽象画相结合形成自己的图式;我觉得这都是他们在形成自己图式上做的努力。他们几位还体现了当代绘画一些共同的东西。比如说构图上,都有一些现代构成因素的应用。他们在画风上所体现出来的宁静品质,这也是一个突围,是对整个当代外部世界充满浮躁之气姿态的突破,这也是形成他们艺术面貌的很重要的一点。
另外,这几位画家在淡墨上有着力的表现,你如果到全国美展去看,你会看到不少当代画家造型能力非常强,但是作为中国画来讲,目前的画家不缺乏这样一种造型能力,但是缺乏人文精神的把握,对淡和远的审美范畴的表现。他们在这方面所做的努力很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