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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13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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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硕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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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30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果硕叶茂
——陈茂叶和他的《南国佳果系列》作品
  观茂叶其人其画,初略印记为敦厚天成、色墨个性张呈。其人魁梧雄健,语音宽阔厚重,面容慈善诚恳。其画张扬恣肆,笔力雄劲,彩色、墨色浑厚朴艳,画体诡道莫测;形法取道造化,品性外敛内刚,形态从容闲适,一如其近期全力打造之《南国佳果系列》:舆地理跨度之少见难得,融华夏笔墨积淀为依托,意笔抒写为法度更迭基调,“色”“彩”清新明艳、另得感受体悟为新宗,传神写照当中已得大家风范。

  陈茂叶,时年50,海南万宁人氏,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为海南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海南省书画院副院长,国家一级美术师。先后被海南省人民政府授予“海南省有突出贡献优秀专家”、“德艺双馨优秀艺术家”称号,作品分别入选全国第七、八、九、十届美术作品展。近年以来,潜心中国画笔墨研究,尤其在色彩使用于南国果实试验当中颇有心得,近作《南国佳果系列》已蔚有大成!

  僻处南海的海南省是共和国最为年轻的省份,由于地处北回归线以南,也是我国雨量最为充沛、热带植物资源最为丰富的地区,由于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因素,作为海南艺术家群体的代表之一,茂叶先生以其风格独特、色彩艳丽、雄浑大气的笔墨语言,创造出这批立足于海南热带雨林自然景观、原生态植株、花卉、蔓生藤科与果实类特征入手,描绘出伟岸雄奇、光色斑斓、茂盛葱茏的自然礼赞式的抒写内容。同时,他的作品驾驭意笔,在淋漓泼辣的形式架构当中寻求突破、古法之外独辟蹊径,通过浑厚雄健、笔酣墨浓的色彩、墨彩之表现形式,已经成为在海南备受瞩目、在国内具有相当影响的重要水墨花鸟画家,其潜心作画的系列作品被大量海内外收藏家珍爱,其名录屡见于各种专业学术书刊与媒体。诚如梁姚最《续画品录》所撰:“幼禀生知,学穷性表,心师造化,非复景行所能希涉。画有六法,真仙为难。王于象人,特尽神妙。心敏手运,不加点治。……文谈众艺之余,时复遇物援毫,造次惊艳……图制虽寡,声闻于外。”作品表现的内容似乎只是花卉果蔬,但凭借画家深厚的表现功力和独到的观察表现视角:“仰不愧天,俯不怍人。”

  品赏并研究茂叶先生的水墨作品,不能离开海南特殊的自然条件和别具一格的人文特色。海南岛因处南疆,地理纬度为我国各省最低,属于真正的季风热带气候,在大量的雨水和充足的阳光滋养下,各种热带森林植物竞相生发,拥有岛内自成系统的植物生态系统,为钟情热带植物的艺术家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贵素材基础。品味陈茂叶的热带植物以及与之衍生的花卉、果实新作,那些在海南处处都可看到的棕榈科椰子树、槟榔树还有剑麻、油棕,大到需要壮汉抬行的菠萝蜜、小到蔟蔟密如繁星的酸豆果,芒果、芭蕉、荔枝、菠萝,无一例外地成为陈茂叶创作的自然本原载体,“用无不神而法无不贯,理无不入而态无不尽”。这些内容经过画家阔大凝练的用笔和色彩经验,其外观浓艳酣畅、笔墨共生。

  试观《南国佳果系列作品——之一》(68x136cm),充填于画面左侧并占据大幅布局的蕉叶,一改“逼真写之”的拘谨和表象,“夫随类敷彩……气韵俱盛,笔墨积微,真思卓然。”以石青入画参以墨色,在无法当中体悟自然蕉类植株由内生发、干股不坚的特性,勾勒之中笔力撷取,于空灵枯焦赋以色墨酣畅,转折当中力有所逮,虽不强取穿插虚实之势,却得植株天成之神似,自然灵动于疏放之中形成恣意的画面形态。

  海南芭蕉不同于内地市场常见的进口香蕉那样长大美观,外形小巧皮薄细腻、香味四溢。在茂叶笔下,硕大的芭蕉结体由于枝叶的遮挡只露出基本长成的一段,在芭蕉植株遮挡的部分下方,画家运用浓淡得宜的色墨调以艳丽的深红取阴阳向背辅以勾勒,鲜活地把握住了这种传统花鸟画中极少描绘的南国水果独有的形象与形态、观之鲜艳欲滴。芭蕉的处理也煞费苦心,自然生长的芭蕉由内向外伸展并稍有弯曲,一层层排列比较均匀;茂叶的作品在自然芭蕉的生长基础上有较大的感性处理,他画的芭蕉大小有别、粗细相间,墨色在盎然的绿意当中杂以淡黄,一方面强调了林中光照的隐喻,一方面也灵巧地表现出微妙的成熟程度。这种进入有意无意处理下的“粉粉”的效果,迹如未成熟的处子,蓬勃生长当中被赋入野性,更好地传神出海岛最为常见的这种水果的特殊美感。菠萝蜜也叫“树菠萝”,在海南常见热带水果当中几乎是最为硕大的,外皮粗糙常常被误认为东南亚一带常见的榴莲。它的果实白皙成组,必须靠经验剔除内芯和外皮,还要除去心形的核才好食用。茂叶笔下的菠萝蜜并未一味照搬自然形态,他首先通过笔肚当中存储的大量水分调和带有概括性的藤黄和浅绿色混合、大笔泼洒,预留出大片的空白形成光感和体积,再用浓墨借势挥毫于结构的转折与暗部,借助西法在墨彩当中积墨塑造体块。

  如果画面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只能说茂叶的艺术语言在表现当中仍然停留在光色和体积的视觉传达上面,可贵的是茂叶笔下的菠萝蜜还有在未干墨色上徐缓、疾进的勾勒用笔。边缘的处理也是别具匠心,自然的茵化与锐利的勾线共同构成丰富的笔法变化与深思熟虑的通盘表现效果,部分没有画出的形体恰巧留给品赏无限遐思的视觉空间。

  荔枝也是茂叶绘画当中比较常见的素材,茂叶笔下的荔枝颗颗饱满又有别生长于荔枝树上几不可辨的模样、蓬勃鼓凸,不管是零星几枚还是簇拥一起,喻如具有灵性的一般,跳跃躲闪、似有还无……

  我要说茂叶作品传达出来的意境是舒心愉悦的,画面点缀之鸟虫,若絮叨、若扶助、若询问……鸟似已知人语,喧闹之中谐和友善。他的艺术当中没有锋锐和刺激,也极难看到颓废与拖沓,连画面当中的怪石也被处理成浑然一体、不事棱角。恰如茂叶为人,宽厚容忍、求善求真!

  他在作品当中的明艳华丽是运用了大量的空白形成视觉空间的,色彩里面也调动了色差的最大效能,整幅画面大量使用品红、石青和嫩黄,这些色彩在讲求调和的传统笔墨当中是绝少得见的。历代文人画传统始终对色彩的表现缺少研究,近现代花鸟画家面对自然色彩多为亦步亦趋或者事古为之,茂叶敢于在笔墨研习之外取色自成一法,恰如宋陈郁所记:“……傥不能笔其行吟泽畔,怀忠不平之意,亦非灵均,写少陵之貌而是矣。傥不能笔其风骚冲淡之趣,忠义杰特之气,……盖写其形必传其神,传其神必写其心,奚自而别?形虽似何益?”色彩是我国传统绘画少有深究的,今人作画,要么直取外貌,要么随意伪成,茂叶作品取法造化,于长期写生当中摸索规律,在创意当中梳理素材、变化物素“迥不犹人”,在主观表现当中融造化与“品”、“格”为一炉,数十年穷究气韵与“色”、“彩”共生,已渐悟大道矣!

  艺事之于画品多出于环境和教益,茂叶幼学诗画、数十年间得岭南艺术陶冶多哉!师高剑父、孙其峰、关山月诸名家而不拘一格、取西法为用受教益良多:“神领意造,恍然见其有人禽草木飞动往来之像,了然在目,则随意命笔,默以神会,自然境皆天成,不类人为,是谓活笔。”(宋沈括《梦溪笔谈》)在这样的艺术感知氛围当中,茂叶自觉把个人与海疆、热岛的绘画思辨结合在一起,以行万里路的孜孜追求,坚守磨砺,恍惚间已然形成极富性格体悟的绘画语言。为友之意,似觉茂叶笔墨还嫌稍有火气;但人到中途,方方面面尽有闲暇从容揣度。艺事题材内容,似乎尚有发掘之必要;为山为岳,知不足补有余乃是常态。“凡子侧目饱人喂,不似画中有神气。夜来邸枭作精魅,安得放此向人世——秋风一试刀棱翅。”(《徐渭题画录》)茂叶灵悟与厚重一体,自然得天道之酬!

  牧之于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

  200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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