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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09版: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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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走进周鸿图的书法世界
(作品详见本期10-15版)
本报记者 蔡树农
  面对周鸿图这样的书法高手,我的采访是多余的,周鸿图能接受我的采访,是一种对时间的奢侈。但对书法而言,周鸿图的放谈,却有一种普渡的意蕴;对书坛而言,周鸿图的放谈又何止一种惊蛰般的钟磬!

  书法是周鸿图的护身符。周鸿图的书法足以傲视这个时代的书法潮流,他不是浪花,是潜流,是能将书法吸纳到历史洪流中去的美丽“黑洞”,很少有年龄与他相仿的书法俊彦像他那样身怀书法绝技。绝技是可以演变成绝艺的,周鸿图具备了这个条件,我看好他,即使“行百里者半九十”,他都绝对会是一个成功者,只是成功的成就大小不同而已。

  门耳茶馆的袅袅茶烟模糊着茶禅一味的书法镜片,唯周鸿图、我及一起饮茶的张球、钮利刚书友,已得茶禅一味的清虚境界矣。

  

  蔡树农(以下简称蔡):你的那本作品集,王冬龄老师给写的序言,将你的作品与名人相提并论,这种评价是非常之高的。你个人对王老师的这个评价,有什么想法?

  

  周鸿图(以下简称周):我觉得这个是王老师对我的鼓励,其实说起来,他可能是看到了我写字的一点潜力吧。也有可能是我们接触时间比较久了,他对我学书法的思路和认识比较了解,才这么说的。

  

  蔡:像你这一代的书法学子,比如说你跟王冬龄老师他们这一辈的,或者是再前面,比如像沙老这一辈的,你感觉你们对书法的理解跟他们有什么不同?因为这两代相对还是比较近一点。

  

  周:王冬龄老师他们这一代人属于是1979年改革开放的首届研究生招上来的人才,在这之前他们对书法的积累已有相当长的时间了。像王冬龄老师就师从林(散之)老,进美院后又师从陆(维钊)老、沙(孟海)老,他们当时是属于在国内刚刚启动之后第一批人才,这个积淀是和我们这一代人不同,所以我觉得他们这一代人幸运之处就是当时接触的这些老先生、真才实学的书家,这个对他们的影响是我们这一代人无法想象的。当然我们这一代人,浙美前几期的本科同学也应属幸运的,能够受王老师等浙美诸师教诲。像陆老沙老他们这一代人都有扎实的国学底子,更多的属于学者,他们身兼学者型书家,所以他那个传统底蕴决定对书法的理解认识。三代人的时代背景不同,我这个年龄段学书法是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那个时候已经是改革开放以后,从传统国学底蕴来说,我们没有他们那个时代幸运。因为他们从小国学底子打得好,就像刚才说的诗词、文学的积累比我们要好得多。像过去那些必读的四书五经、国学底子都要做的,然后把书法当成一种业余爱好,最后加上你多年的艺术修养,那么你的书法艺术才有所成就。我们这代人是从学书法后才开始涉及传统文化其他各个方面的,而这个就不同,就决定你对书法的看法和观念。还有一点,就是这个时代接触的艺术种类不像沙老那个年代,还有王老师他们学书法60、70年代,这个背景也不同。这个时代受外来影响太大了,尤其是西方文化的传播,书法面貌在形式上肯定有变化。比如说我自己以前是学美术出身,所以我在学书法之初就深深地受以前学画的影响,那个时候看书法往往是站在绘画角度。比方说对一张字的形式章法,我很愿意把它当画去看,因为我不愿意把以前学画的修养和书法分割开来。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你自己觉得对一张字的整体美有点认识,字毕竟是挂起来让别人去欣赏的,这样做,在形式表面效果上会有所收获,和传统书法相比较有所不同。但当你真正学了一段时间后,就会发现书法本身的本质的东西,用视觉艺术的欣赏的经验根本不能弄懂的,所以研究书法不管你对造型多么有自信,对形式美多么敏感,一旦认识到上述这一点,就只能必须完全按传统的方式来,否则这个东西就是味道不对。我自己是有一点这个体会,等于说我自己也吃过这个苦头,当然合理的做法是必须兼顾。书法作品在这个时代要具备精神层面的更多表现手法,前提是必须吃透传统。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和王老师为代表的这一代人在这一点上有更多相像的追求,区别沙老他们。

  

  蔡:应该承认你也是比较幸运的,接受过正宗的、严格的浙美(现中国美院)现代的书法专业教育,因为它这个体系和传统书法的师徒传授式不一样,从你个人的体会,它这个教学方式、训练方式的好处在哪里?同时,因为每一个教学模式都是有利有弊,那么它的短处又在哪里?很多人都在谈它的好处,但是从你毕业到现在,在社会上也很长一段时间了,那这个时候我认为你肯定有很多的这方面的感想。

  

  周:我也对这个问题有好长时间的思考,现在很多人关心这个问题,我自己对这个有些体会。就是说到浙美来,那个时候的认识跟现在的认识不同了,这就是经过十几年时间学习、消化、过滤,最后对这个专业教学有一点点认识。专业教学的教育确实是能起到开阔视野,然后比较系统地了解书法史的一个过程,这是专业教学的优势,也是任何其他教学方式不能代替的。在过去的教育方法都是师徒式、私塾教育模式,就是一个学生跟一个老师学很久,或者是学一种体、两种体,这样下来,有时候十年、二十年就这么过来了,所以造成对整个书法史的认识啊,基本上说形成的观念有点狭隘。专业教学的好处在这一点上最突出,因为四年的时间对一个学习书法艺术的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四年的时间就是让你系统地对书法史,包括书法理论、美学、实践创作有一个初步的了解认识。但是事情都是有利有弊,他的弊端就是学生通过专业学习,虽然四年下来,五种体你都学过,但是总的来说都是泛泛的、走马观花式的,你必须清楚这一点,它只是起点,远未成就。真正的学习是从专业教育结束之后,你自己对书法还要深入地、有目标地按照传统方式去钻研。

  

  蔡:你在学院里面进行洗礼,到底是它的这个教学模式对你影响大还是它的这个强大的师资力量(因为美院在国内是一流的),对你个人的影响大,在你的学生时代?

  

  周:可以肯定是前者,是这样一个教学模式影响比较大。老师在教学当中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因为你没有一个强大的师资教学队伍,也不可能形成这个专业教学模式。但是呢,还应该是取决于这个整体教学模式是在美院这样一个环境里,深受视觉艺术的影响,这个影响是不能低估的。如果他是在普通的一个院校里,不是在美术学院,那么现在毕业的这些学生的书法创作无疑是另一种面貌,不单单是学生,也包括老师在内。往往每一个人在某一个时间段受某一个老师个人的创作思想、艺术观念的影响,但是他离不开整体模式,离开这个他也不存在。

  

  蔡:在进入到创作层面的时候,或者是你个人,也可以是大家的,学书法的可能会共同面临的是什么挑战?

  

  周:我感觉不单单是我,几乎所有人的创作都面临精神层面、学识层面、技术层面的挑战。我认为艺术这个东西没有精神层面,它是没有灵魂的。就说一个人没有美好理想和创作思想,这样创作的作品肯定没什么价值的。这个时代的人往往并不太缺少浅显的精神层面,最欠缺的还是见识、学识、技术层面,其中技术层面的修养更紧迫,问题最大。你的技术层面越高,在表达精神层面这一块就更自由更准确,而技术层面又是需见识学识的指引,见识学识的高下又是由精神层面的志向决定的,所以三者是互动的。现在来说,很多作品创作的水准不高,很重要的缺失在于上述三方面修养不深,所以继承传统很难。社会上更多的人的创作是跟风,在面目上跟风。北方刮北风,南方刮南风,我想原因也是整个修养问题。我认为写作品不管你处在什么水平线上,首先一点必须明白,就是要有艺术良知,要遵重传统,逐步认识传统,书法艺术的特殊性是不能用西方艺术价值观衡量的,甚至在某些方面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艺术发展规律。

  

  蔡:在国内少壮派里面,我是把你排在第一梯队的属于纯粹的实力派书家,依你的角度,你与这个梯队的创作家比较具有哪些优势?包括创作思想、创作审美、创作欲望的不同伸展,优势在哪里?

  

  周:我的优势,我还没想过这个事,可能是我对自己目前的水平还不满意,这不是谦虚,是真的。因为自己同前人优秀作品比较,越来越感到差距太大,这个认识已经很久了。我自己的一个追求就是尽力达到经典作品中的那个技术层面。现在的人普遍上来说对书法的欣赏水准还不太高,从前些年社会上热衷模仿前人作品模式,几经转换不同样式,现在不得不正视这样一个现实:书法作品必须切入到其本质。就是说,必须有真正继承传统的作品出现。我自己感到越是深入传统,越是感到前人所达到的境界对我还非常遥远。现在,如果我要在相类似的作品当中突出,那就必须还要对传统进行挖掘。不光是技巧,包括思想,而且要对书法史再有一点深的认识,因为前人的作品是有感而发,没有说是像现在有一个书法专业之后,做一件作品,要花很长时间去“做”一件作品。这个“做”作品和自然出作品,就是两种不同的层次。如果你有一定的积累,你能够很自然地出作品,而不是说我背地里写几张,然后挑一张拿出来,这就是区别。就说,能随手创作,能够随手达到一个相对比较高的水准。在和我的风格面目相类似的作品中,我相对来说还是属于谨慎,保守一点,不要冒进,所以仍需要积累。

  

  蔡: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对你比较熟悉,就是相对比较了解的,作出的评价几乎是一致的高。从继承传统的这个层面上讲你的作品比较老成,比较早熟,但是,要得到社会的认同,恰恰又是对比如说参展,你几乎是不参加的,那么你现在是以什么心态、什么“资本”看待书法市场,或者是更大的艺术市场,市场对一个艺术家真正价值高低的评价如何形成?

  

  周:我认为现在的这个艺术市场虽然不合理、不规范,但也是符合国情的。因为书法协会这个组织呢,不是一个民间组织,是个政府部门吧!书法组织这个队伍,并不是严格筛选出来,谁进去得时间早,参与的时间长,等于你的这个领导位置就占据了。所以我觉得现在书法展、书法比赛之类的每年太多,而评委的这个水平呢,当然都是相对的,不可能是绝对的都很优秀。我自己觉得一年下来,要是都忙展览比赛,你这一年其他什么事情也干不了。像最近一个月就有一两个全国性的大展,还有一个就是你这个心态和平时写字就完全两样了。你想想搞作品肯定要考虑评委因素,必须投其所好。当然我也不反对别人参展,包括我带过的学生和我认识的一些朋友,他们也有积极准备参加全国展比赛的,我觉得这个也挺好,但是这个没底的。比方说1996年之前,我每年还参加一些重要的展事,到后来我就不参加了。因为一个是我自己有一点对书法的认识,这认识在哪呢?就是学书法久了,眼光提高了,才知道和前人的差距太大了。不管在这个时代书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面貌,但是书法传统,你对它认识久了以后才会发现我们不了解的东西太多。我1996年以后不参展,就专心在学给自己定的这个目标。等于是虽然从美院毕业了,但是对自己的要求反而更明确、更清楚了。而且要专心做事,也需要一个相对比较安静、杂事比较少的环境,给自己安排好时间,所以我这十几年没有参展。这个通过展览比赛和作品赢得市场对获取名利有好处,对水平提高也有好处,但显然,不能够作为衡量一个艺术家价值的唯一标准。事实是一旦成名,水平大多数都下降,但市场认可,这个现实我觉得在国内还要持续很久。

  

  蔡:到了艺术品也变成一种市场化商品之后,你不参展会很吃亏,因为有的时候,在社会的一个层面,它看一个书家作品价位的高低,是根据参展来决定,不是认可水准。有的时候市场会更加根据参展的比例、次数来影响一个书家的价位,对此你有什么想法?

  

  周: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我们这个艺术市场不健全。而且相对来说,书法已经变成泛艺术了。所谓泛艺术是什么意思?就是从事书法的人最杂,从事的人最多。就说一个老年书画培训班毕业之后,学一年或者学几个月之后,他也可以出一本作品集。大众是看不出你是专业和非专业、水平高和水平低的,大众对书法的眼光始终停留在一个一般层次上的欣赏水平,离我们对书法的追求有不小的距离。再有就是你刚才问的艺术市场,确实是由你参加全国展的次数还有你的名头来左右你的价值,名与利的直接挂钩,这个就是艺术市场停留在低级阶段,确实是不够完善,不到一种水准。我自己的作品卖得有点贵。你说你写得好卖得便宜,人家买主可不这么想,他就认为你不行,弄得你一点没办法,索性低了就不卖,说实话写太多了质量下滑,最后人家明白过来背地也骂你。在国外经营绘画的经纪人操纵市场是一个有一定规则的,不像中国现在混乱,他要求艺术家不做别的。我们这边比方说从事书法的书法家,既要能创作作品,又能够自己去找关系,就是善于自我宣传,你必须是全方位的一个人才。其实一个艺术家不可能是全方位的,他肯定顾此失彼,如果你做到一个全方位的,那么你这个艺术水准也会受影响。因为你的精力有限。这个就是艺术市场和西方差距的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在西方经纪人包装,艺术家不能出门的,就是在家画画,分工明确,他替你宣传包装,你就在家干活,而且你要有追求,能坚持下去的人才会包装你,才会宣传你。如果你又善于自己跑关系,自己宣传,那么这样的人他认为你没有艺术前途,不会去推崇你。

  

  蔡:这个问题回答得非常好。再就是你毕竟不是处在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在我们目前的这个滚滚红尘当中,书法已经作为一个商品,拥有艺术品的商品性,对你的心理应该会产生一种微妙的影响。哪怕你现在还是相对很超脱的一个人,但是作为社会中的一员,你肯定无法摆脱它。

  

  周:其实处在现在这个社会节奏里面,包括艺术市场是这样一种现状,你的生存和你的艺术追求之间的矛盾等等现实,可是在中国必须要你在有些规则方面妥协。其实我这个人觉得自己也就那样,不知道什么超脱或是迎合社会,这个我也没有去想过这个事情,其实已经在妥协,但这个妥协也是有限度的,就说基本上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蔡:如何保持内心世界的那种宁静感?

  

  周:内心世界也可以说是一个惯性吧,和每个人的个性有关。我自己就是说,如果现在这个滚滚红尘的话,就是现在这个社会,有些东西我不大喜欢,最不愿意跑来跑去,学这个东西的乐趣,独处觉得是一种享受吧!比方说一天呆坐着,不觉得烦,或者写字看书,几个小时过的很快,可能跟性格有关吧。现在愈来愈感到静下来好,当然我也属于比较懒的,这个难改。所以兴趣不能太多,总的来说生活中相对单调吧,这是别人说我的话,我自己没感觉。有的人当然是能够兼顾的,即能沉得下去又可以玩得起来,我还不属于这种人。

  

  蔡:你再度从北京这个政治文化中心到杭州来,算是回归在“母校”,这两个地方对你的创作生活带来哪些变化,因为地域性的变化对一个书家的创作生活还是有很大的影响。

  

  周:我说一点体会,就是我在杭州四年的读书时间,写的字,那时候我认为这边的风格和北京的完全不同,而且我也认为江南的这个书风是正路。但是我读书之后回到家呢,把我读书时候写的字再打开来,在又回到北方的生活模式中来看这些字呢,我就觉整个有一点偏灵动、偏小巧。这可能是人受环境的影响,可是当时在杭州的时候就觉不出来,也看不出来。但是我现在又从北京回到杭州了,那我现在的这个路数就和以前不同了,现在我更注重法度和风骨。北京我认为就是一个政治文化交流的场所,它的优势就是在各种文化信息、各种流派集中的一个都市。它并不是在某一个方面真正传承的一个地域,而浙江杭州这个地方,我就认为它是有书法传承的,一个非常有特色和底蕴的地方。而且学书法不到杭州来,容易偏离书法的学习正路,我只是说容易,不是说绝对,我是这么认为的。中国书法大宗就是帖学这一路,而在浙江就有这个传承,这个传承是从潘天寿先生开始提振的。可以这么说,他对书法的认识是一般人达不到的,他定的这条路始终给浙江带来福祉,一直还会延续下去。

  

  蔡:作为一个极具传统功力的青年书法家,你整个的一种思想观念,包括人情世故,都趋向一种传统的样板,深受中国古典文化的熏陶。但是你同时又在进行现代书法的探索尝试,似乎与你的个性相矛盾,不像白砥、王冬龄他们,因为他们非常入世非常适应社会。

  

  周: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我自己一直认为两者确实是有矛盾的,但是我目前创作的大一点的字,我觉得是大字罢了,还是传统书法的范畴。这几年对现代书法的看法和前些年不同了,你这个现代不能丢掉汉字,还不能丢掉书写,否则根本不能界定他是不是书法。因为我的背景,接触的信息、包括经历,学美术出身,像北京各种中西流派的大型展览我都去看,从小就开始,所以这个信息的熏陶在我骨子里。我认为他们有很接近的一面,特别是抽象的东西。书法的世界里面有现代性一面,比如说超大的书法作品,在历史传说中有出现过,我们没机会看到。少字数的大作品应该是非常振奋人心的,比如现在要在大堂中放件一个字的大作品,那么这个字远远不是小字放大就行。除了传统功力经验外,如果能表现整体的构成美,字义的内涵,丰富的笔墨韵味,岂不更好?所以这两者之间似乎又不冲突。我也反对那种完全颠覆传统的东西,我做的作品是基于上述的思考。当然这个没有传统底蕴,是搞不了的。王冬龄老师也说过,传统书法搞不好,现代书法也搞不好,你传统搞得越好,越深,那你这个现代书法才能搞得更有深度,才能够更不会受绘画影响,是有中国特色的。

  

  蔡:最后一个问题就是除了书画以外,你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什么?你的业余时间除了书画以外,对哪些东西感兴趣?

  

  周:我觉得这个问题我还得好好想过,除了书画以外还对什么感兴趣?

  

  蔡:那就没有问题了,那就不用回答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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