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沈阳讯 记者 蔡树农 地球变暖从暖冬开始,暖冬的持续蔓衍绝对可能成为威胁人类生存的灾难,所以,7日晚,当我从江南杭州飞到北京参加第二届兰亭奖新闻发布会时,却感觉不到北方冬的寒冷,心里不禁痛骂:天,怎么也变得如此这般地乱了!好在8日晚,我又从北京与徐海、曾翔一起飞到沈阳,一出机舱,冬的味道便嗖嗖冷进衣领袖口——零下7摄氏度。
沈阳书协副主席庄廷伟开车载着我们穿越沈阳零下7摄氏度的“天”驰向烧烤铺,填了宵夜后送达宾馆。宾馆房间暖气融融,愈加凸显零下7摄氏度冬夜的冷冽,但我喜欢,因为冬天的本质就应该是寒冷的,哪怕刺骨,哪怕冻土,人们没有理由责怪冬的不够“温暖”、不够“柔情”,恰恰是冬的“温暖柔情”会笑里藏刀,会让地底空间的害虫害菌猖狂肆虐——它让我联想起书法界没有冬天的“春天”,虚伪,混浊,泥沙俱下,病毒滋生。由于缺乏书法批评的“冬”的“灭菌消毒”,书法创作往往陷入“安乐死”的自绝道路,书法繁荣的假象吞噬着书家明辨是非的眼睛,使得权倾一时的书法操控者为所欲为。
很难相信,12月9日揭幕于辽宁省博物馆,辽宁省文化厅、省文联、省书协等主办的“李宝权书法作品展”的书法座谈会上,大家会对主人公——沈阳市副市长、书法家李宝权的书法作品直言不讳,有好说好,有坏说坏。座谈会主持董文一口一个“宝权”,坚称“从不喊他为市长”,“如果认为他是官员书法,那是看低了他,他不是官员、‘票友’书家,是具备专业水准的书家”。我的看法也是,这位憨敦厚实的李宝权繁重政务之余,竟还能从容挥毫,诸体均涉,若非“三更灯火五更鸡”不能办此,另一方面也说明他沉湎书法的“不可救药”。据了解,他曾经一度迷恋北京已故某隶书名家习俗难消的隶书作品,后遭一书友劝诫,遂“弃暗投明”,书友表扬他“学习上很听话”,于是他更来劲了,把书友的字号“砚农”拿来做了自己的笔名,甚至将书友的“砚农”印“窃”为己有,俨然一派文人天真。有趣的是,李宝权长期分管的事务就是沈阳市的农业工作,他是既做“农业”副市长,又做“砚池”书法家,“砚农”一体,不息耕耘。
李宝权的书法给人的印象是金石气中绕清雅气,熟练中带生疏,前者代表他的品位,后者似乎验证他从事书法的时间太少,影响创作,他的一位朋友指出他的一些书法创作完成于国外公务考察间隙,观看展览作品,果不其然,钦佩,钦佩。
我一直记得十几年前在《园林与名胜》杂志上一篇访谈著名园林专家陈从周教授的文章,陈从周的观点“杭州城市的市长一定要有人文品位”(大意)。岂止杭州,其他先进城市不也一样?拜读李宝权的书法作品,突然令我深有感触:不仅是李宝权的书法有品位,更是他的人有品位,否则,他周围的书友就只会向他唱书法赞歌,他也就不会快乐地做别人“批评”的“批评记录”了。
笑话,还是回到冬天,回到冬天的现实——除了暖气,还有冷空气。有时候,冷空气来了是利好消息,比如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