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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42版: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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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文备与中国现代书法、现代水墨学术研讨会”论文选
超前寻觅
——现代派书家文备有可能进入历史的亮点
□张其凤(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艺术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摘要:现代书法在20年前的中国,是谁也无法忽视,以后在书法史上任谁也无法抹掉的一个重大事件。文备的敏感与精明,使他紧紧将自己的命运与这次千年一遇的重大历史事件捆绑,而且以其宽厚待人的容量、杰出的组织能力,成为这个事件有效运作的核心人物,这样,文备选择了历史,历史自然也就选择了文备。

  而文备的过人之处,不仅在于事件之初,以其敏感抓住机遇,而且以其清醒、执著与奉献意识,在新世纪到来、整个现代书法低迷之际,坚定不移地高举并捍卫现代书法这面艺术大旗,而且竭尽全力推进现代书法的研究与全面复兴。就使文备作为艺人也好、学人也好,脱离了机会主义的低级趣味,而进入到坚持真理,为现代派书法演绎其人生的一种人格高度。而这种人格高度在文人灵魂大拍卖的今天,就不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对整个书坛具有人格提升意义的一个重要意义载体。

  然而文备对现代派书法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参与绝非仅仅表现在以上两个方面,而且还表现在他的现代派书法创作实践、独领风骚的诗情主义创作理念、由现代派书法创作到对现代派水墨重彩绘画的合理延伸以及对现代派书法文献的精心编辑与出版等方面。

  关键词:文备 诗情主义 现代派书法

  

  许多人可能会在自己生前忙得轰轰烈烈,然而,待尘埃落定以后,却会备感失落地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竟与神圣的历史无缘。有的人却在与历史的交涉中,十分精明,做有用功,成载史册事。文备先生大概就是这样一个书法人。

  他从事书法,不随大流,不在传统书法上与人争短长,在20年前,毅然选择了现代书法。须知,传统书法,已经拥有数千年的历史,每前进一步,皆是举步维艰,故在传统书法的圈子里,有这样一句被奉为真理的话,“创新就是一万岁加一岁!”,然而现代书法在20年前的中国,却是一张白纸,是一个待写最新最美文字,待画最新最美图画的空白。这就决定了现代书法在当时就是谁也无法忽视,以后在书法史上任谁也无法抹掉的一个重大事件。文备的敏感与精明,使他在许多人与到手的机遇失之交臂的时候,紧紧将自己的命运与这次千年一遇的重大历史事件捆绑,而且以其宽厚待人的容量、杰出的组织能力,成为这个事件有效运作的核心人物,这样,文备选择了历史,历史自然也就选择了文备。

  我们且看以下论者的观点:

  文备先生是中国现代派书法的主要代表作家和领袖式人物之一。十多年来,他曾参与组织并主持了全国一系列大型现代书法活动。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艺术思想、博爱意识以及出色的组织能力,才团结了一批成绩卓著的艺术家,在南京、江苏和全国掀起了持续不断的一浪高过一浪的现代派书法艺术浪潮,同时,也使南京变成了现代书法运动的中心。

  文备便是这样一位具有非凡活动能力和聚合能力的艺术家,由他领衔与组织的一系列现代书法的展示、活动、出版、编辑工作总是在中国书法发展的关口起到极其重要的作用……文备所扮演的都是核心的创意者和具体的组织者。这一系列的繁琐工作实际上隐喻着文备卓越的理论素质。

  江苏南京是六朝古都,以传统文化之厚重驰名中外,曾出现过林散之、萧娴、高二适、武中奇等书法大家。这里也是中国现代书法运动的重镇。东南大学在全国率先成立现代书画研究所,所长文备教授多年来组织策划了许多重大的现代书法活动,为推动现代书法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在中国书法史上,文备是第一个出版个人现代书法专集的人。

  当然,我们还可以征引更多类似的评价,但这些已经足够。一是现代书法的唯一刊物,这唯一刊物评价在圈子内的分量自不待言。一是国内现代书法的代表书家与理论家,其作为同道的表态,亦足以说明问题。一是海外学人,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让我们感受到来自国际会议上学者对文备现代书法极其现代书法作为的解读。一是现代书法学会学术部主任的鉴定式评论,其代表性当然无庸置疑。

  有趣的是,当我们翻检《走进文备世界》(中国当代先锋艺术家研究丛书之一)时,我们会关注到这样一个事实——在现代派书法起步伊始,文备并不受重视。但仅仅过了短短数年,他便成为上述公认的现代派书家最主要的领导人与核心书家。仅此一点,就足以证明文备的不同凡响。

  而文备的过人之处,不仅在于事件之初,以其敏感抓住机遇,而且以其清醒、执著与奉献意识,在新世纪到来之际,在现代派书法家们有的消沉、有的改换门庭、有的徘徊、甚至有的反攻倒算,也就是说,在整个现代书法低迷之际,坚定不移地高举并捍卫现代书法这面艺术大旗,而且竭尽全力推进现代书法的研究与全面复兴,去年由并不富裕的他出资的“现代书法20年学术研讨会”刚刚落下帷幕,今年的研讨会又在更高规格的层面上展开,就使文备作为艺人也好、学人也好,脱离了机会主义的低级趣味,而进入到坚持真理,为现代派书法演绎其人生的一种人格高度。而这种人格高度在文人灵魂大拍卖的今天,就不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而是对整个书坛具有人格提升意义的一个重要意义载体。

  然而文备对现代派书法这一重大历史事件的参与绝非仅仅表现在以上两个方面,而且还表现在他的现代派书法创作实践、独领风骚的创作理念、由现代派书法创作到对现代派水墨重彩绘画的合理延伸以及对现代派书法文献的精心编辑与出版等方面。

  一个艺术家一生当中能有几幅令自己满意的作品已属不易,而能创作出几幅让同道动心的作品就更是难上加难。文备的现代派作品,以笔者看来起码有以下几幅是不错的。这几幅作品是《轮回》、《顿悟》、《于无声处》、《长河落日圆》《旭日东升》、《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因限于篇幅不可能对这些作品逐幅进行评点,今只转述现代派书家党禺先生对《轮回》的主题分析与本人对《于无声处》的解析。党禺先生对文备的《轮回》是这样解读的:

  他的近作《轮回》,更是清晰地表达了人类不甘社会空间(由方框形“回”字,以及灰蒙蒙的边沿组成的框架来表现)和历史时间(由画面中心椭圆形的空白所象征的太阳或月亮来表示)的束缚,顽强自由地沿着回字的内环曲线开辟的道路破围而出,潇潇洒洒走一回的不屈精神。复杂深奥的人生哲理和佛教教义,被他的艺术语言表现得一览无余又余味无穷。

  其实《轮回》除了主题的精妙之外,其色彩之华美也是一流的。而《于无声处》、《顿悟》、《旭日东升》是笔者特别喜欢的一组作品。这些作品有一个共同审美指向,即线条皆属非常纯正的书法用线,而且对墨色的变幻异常敏感。在此当中,《于无声处》更具有代表性,有必要做一下较为详细的解读。该幅作品既像画,又绝对是书法,既是现代的,又是传统的。说它是传统的,是因为它所有的语素都来自传统书法——汉字“雷”的大篆造型,中锋用笔的线条,讲究对比的墨色,甚至拥有一股浓郁的传统水墨画的意味。说它是现代的,是因为它既有明确的主题,又有现代美术构成的强烈对比。可以讲这幅作品是文备乃至所有现代派书法作品中,将传统与现代矛盾解决的最好的作品之一。它的标题具有中国传统文化含蓄美,“于无声处听惊雷”,只取前面四字,而且笔者问及其创作构思用意时,他说是对鲁迅诗句的释义,这就使该幅作品在构思阶段已经包蕴了巨大的意义张力。而这种意义张力在画室创作之初由其个人的“涉事”所激发,尔后在展厅由身处改革时代风云之观众对“于无声处听惊雷”这一熟语所暗蕴的巨大变革之普遍期待心境受纳,就在现代语境的整合下自然完成了由个体的感触到大众情绪普遍诉求的转化,如是该幅作品的主题就获得了局量阔大的气象。而“雷”字这一古老大篆字体被富有想象力地打碎、扭曲、变形、夸张与基本可以辨识,富有视觉冲击力的浓墨与淡墨的强烈对比与异常和谐,书法线条强烈的流动感三者相得益彰地凸现出一种在传统背景下的强烈现代美感。此幅作品放大后的效果尤其引人注目。文备这类作品,不仅使他获得了书法界的认同,而且还给现代设计予以许多启示,在研讨会上我们不仅听到有关专家这一方面的议论,我们更可以切身感受到以文备现代书画作品作封面的书刊在视觉上给予我们强烈的冲击力和强烈的现代美感。

  他这些现代作品的意义,我们无法从单纯的传统书法角度来阐释它,因为它的主人所操持的艺术手段虽与传统书法相连接,而且其主人在某种程度上还有意强化这种连接,但手段毕竟有所不同。对此,国务院艺术学科评议组召集人凌继尧先生看得非常清楚,他讲:“(文备)觉得传统书法满足不了精神表达的需要,他选择了现代书法。”中国社科院的博导尚杰先生也有大致相同的见解,他评价说“文备先生的书画作品,最大的特色,就是做了思考的尝试……文备先生抓住了中国艺术的弱项。”二位先生在此强调的其实说到底就是文备现代书法作品中的“主题思想”与书法的现代性表现手段是传统书法所欠缺的。而我们如果关照一下文备的现代派书法创作,其创作特色大致有此一个完整的套路,即将极富感情色彩的传统名句或熟语,如“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顿悟”、“有女如云 匪我思存”、“所思美人不可见 归忆江天发浩歌”等等,在现代书法情景中,将其转化成另一事件的主题,从而完成其诗情与书法线构的嫁接,由传统到现代的过渡。而他的这一创作模式,构成了在现代书法圈内独树一帜的创作理论主张——诗情主义现代书法。这就凸现了他的个人特色,一是既是书法的,尤其是与传统书法持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包括中锋用笔、墨色变化、汉字的使用等),又是有感而发,抒发个人情怀的。其情怀的抒发,因其多年来对古诗、联语的修得及对佛教的悟入和虔诚信仰,使他的个人感受一方面具有诗情画意、具有艺术家的敏感与多情,一方面又常常带有佛教智慧,对繁华事物、缠绵情怀有一种超然与挥别的感觉,显得既矛盾又统一,别添一种其他书家绝对没有的艺术情愫。对这种情愫的感受,他的朋友刘慧宇博士可谓慧心独具,她有这样一段特别传神的描绘:

  在我的记忆中,文备总是“木讷”的——静静地迎接、静静地坐观、静静地谈古论今、静静地告别——看不出他情绪波动的涟漪,更看不出他思想飘荡的影踪。然而,唯有触碰到他的“创作”与“作品”时,哪怕轻轻一拂,你便立即感觉到他心灵深处蕴藏着的浓烈旺盛的热情,如火似霞……这“热情”可以引领我直入他那充满“诗情主义”的内心世界,游览他的艺术园林……去看他如数家珍般地介绍他的作品以及听他似乎说不完道不尽的创作体验。毫不夸张地说,面对那些铺天盖地的作品,我脑中会涌现出许多诸如“神圣”、“辉煌”、“伟大”等等概念,也会情不自禁地喊出“太美了”、“好棒”等等口号,却无法用精确的语言表达我的感觉。

  刘慧宇博士感受得很对,在没有触碰到他的艺术王国时,文备先生是木讷的。这不仅是出自他的天性,也是出于艺术太少知音的落寞,更是出于他日后的修为,尤其是皈依佛教后对语言负面作用的警觉。所以他平时唯陈言之务去,然而在他日渐深入佛境,看透世间若干幻象的同时,却为自己保留了艺术王国这样一片情感的圣地,一如弘一法师在自己皈依佛门后保留了书法这一艺术王国一样,我们在他的现代水墨重彩画中,会更鲜明地感受到他“如火似霞”情感的跳动,在书法中,我们则更多的是感受到他诗情与禅思同构,情感眷恋与超然挥别的有趣交融。

  虽然,本人对文备现代水墨重彩画的创作研究更感兴趣,但因其内容与本文无关故不再赘述。至于他对现代派书法的出版、编纂、推介方面的贡献,因亦有简介足以明此,故一并不复赘言。

  以前我们对人物的研究,总是倾向于挖掘细节,细节愈多,人物便愈丰满,也就越能被活灵活现地予以还原。这是历史人物研究的魅力与价值所在。但这种研究,在对当代艺术家所作的评论性研究中却不太适用,至少这样研究的意义要被大大地打掉折扣,因为这个被研究的人物如果不会被历史珍藏的话,那么所有的细节,即使这些细节极其丰富、有趣,对历史,对后人,也不会有多大的意义。惟其如此,本文契入文备先生这一个案研究时,便有意将角度聚焦于其能否被历史接纳的亮点之上。

  

  注释参考:

  1、摘自《现代书法》1997年第5期。

  2、摘自张强《当代书法情境中文备的作用与意义》,见1999年3月1日甘肃《当代书画家》。

  3、摘自访美学者杨应时“夏威夷大学东方艺术研讨会上的演讲稿”。

  4、摘自傅京生《诗情内蕴 象妙理邃》,见《美术观察》1996年第6期。

  5、摘自党禺《文备斯人》,见《现代书法》杂志1997年第2期。

  6、刘慧宇《写在‘文备2000年诗情主义水墨艺术作品选’出版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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