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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37版:评论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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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5月12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丰富水彩画的艺术语言
■包剑良
  艺术是社会学、历史学、哲学中重要的一部分。整个人类社会进步,是在追求着真、善、美的境界,在艺术创作中,则表现出追求着作品真、善、美的统一。不过,每一个时代,每一个民族对美的追求和理解是不尽相同的,艺术美的审美观念也是发展的。

  在过去,很多人认为,一切美都是意味着将物体形象毫无遗漏地展现出来,画得像,画得逼真,才认为是好画。直到现在“像”的作品依然是我们水彩画创作队伍的主流,很多作品一味求细,纯客观地描摹照片,我们还能分辨出这件作品是“富士色”那件作品是“柯达色”。作品没有意境、内涵、一览无余。

  我们不能认为画得“逼真”是浮浅幼稚的,应该说这是广大观众普遍的朴素的审美要求。能够把一个动人的对象画得“肖似”本身就是一种美。但如果大家一窝蜂似地在追求这种影像似的真实,而欠缺对水彩画内涵上的挖掘,那势必会造成表现方法上的狭窄。

  当然,拓宽水彩画的艺术观念从现状和趋势方向作理性的思考,首要的还是“求新”,在艺术语言上,表现人、景、物大多精到细腻逼真,栩栩如生的效果十分完美。但这些仅为让人惊叹画面技法、效果的还是远远不够。我们从“贴近”生活场景中,可以“突破”视野,超越时限、地域、艺术本身的界限,展现多样化的风格风貌。从“不完整”的意象中,扩展水彩画的深刻内涵。也从理论的空间元素,成为一种自觉行为的语言需求,把水彩画的形式表达,视觉张力在创作中有意识地、主动地加以运用,那么,它的美学意义也便必然深远而富有前进的力量。

  艺术家应该是这样一种人:把自己的审美观念表达出来,引导观众的审美并与观众之间达成交流上的默契,唤起观众自身的生活经验和审美好恶,起到一种审美的教化作用。现代美学家针对各种还原论指出:世界是不可以还原的。无论这位艺术家有如何高明的技巧,把作品画得如何逼真,他所表现出来的还是一种表象,它离原型相差甚远。我们对世界的感觉可能是附和的、错的、不真实的。就算是蚂蚁、蝙蝠等生物的眼里,感受到的世界也会与我们不尽相同。这就指出——我们在感觉的构进过程中,无法还原原型,绘画也不例外。在科学发展、技术提高、意识形态变化的今天,我们必须对古老而稳定的艺术观重新认识,不能仅仅停留在自然美的普遍外观上。在新时代的文化背景中,注入作品新的思想,创造新的形式。让大家“重新审视我们水彩画创作中那清晰的‘真’和不被我们重视创作思想和创作形式中的‘模糊性’”。

  中国传统绘画十分讲究画面“气韵生动”的效果,那么,水彩画更是一种充分运用水,使水色交融产生多变的韵味才能合呼情理地适应表现主题的需要。水彩画种之所以存在,因为有它语言上的不可替代性:透、薄、灵、动、流等特质。为了充分发挥它的特点,画时以“气韵生动”作为指导思想,强化“写意性”和画面的灵动感觉。因此意象和意境必然是自然地写出来,而不是描出来或抠出来。运用其个性特点,又要拓展水彩画风格面貌却是需要在长期生活实践中摸索出作品题材的广泛性、表达的多样性,才可真正让美的享受激于情怀。

  有人批评自然主义作画时拿来就画,不动脑筋,做了大自然的奴隶。在艺术史中,现代绘画之父塞尚的艺术观对我们后世的启示是不可估量的。塞尚专注物体的具体性、稳定性和内在结构表现,构造稳定的造型空间,对色彩与明暗作沉着而深入的分析。我们看塞尚笔下的女人体,虽然又丑又怪,却又如此大气、崇高、笔触严整。他画中的浴女像不像真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们成为二维画面中的构成物,是结构的一部分。她们不表示性感,也不讲述故事,她们已变成一个个纯粹的形,代表各自的存在——作为画面有机部分与整体相关联。塞尚的许多作品,很多观众无法根据自己审美体验来看懂作品,看不懂是一种正常的状态。一片叶子、一束阳光、一棵树,大自然的一切都是看不懂的,一切都不是能用名字和概念性穷尽固定的,但我们依然可以把人从习惯性和概念性的心理定式中解放出来,接受这个状态。最难能可贵的是:我们眼前世界豁然开朗了,心扉洞开来。起码你看那些物体是苹果还是面包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观察到它们是在一个空间中存在的一个特定的色彩。塞尚的这一切是不是会给我们水彩画家带来些启示呢?

  能够让人感受到它的亲切,或者感悟世间还有其存在意义的作品,哪怕是单纯的打动人心的,也该是目的达到了。

  从技艺上概括,技巧越好的画家,首先总融有它强烈表达的思想性。笔触到及所处,必然淋漓尽致所及。色彩均会将意境描述的空间拓宽,逐渐形成画家某个时期的风格来。美学理念,促成艺术观念的具象形成,至少其雏形便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功底。

  有人认为:为感觉而画才是画家最终目的,能将主题的情感表现出来比技巧更重要,能从人文角度的反思着手更有强大的说服力。这也就是艺术的观念之一,需要理解,水彩画表现脱离不了辩证关系。

  当然,水彩画也有其系统性,和其他画种有着很多共同的特点:如形象性、情感性、审美性等。我们在绘画中也时常遇到问题:审美意象表现的作品更注重理想主义和精神世界的追求,采取主观的、感性的心灵描绘,以达到“物我合一”,但主观情意与客观物象两者水乳交融成为整体又有很大的不协调性。由此分析认为:中国水彩画的问题如果有偏见的话,那么一定是出在水彩画家本人身上,我们的水彩画家当务之急恐怕不是埋头作画,而是更新观念!在一般的观念中,水彩画是美术“交响乐”之外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夜曲”或“轻音乐”。水彩画界给人的印象是水彩画品味不够高,符号性少了,开拓思路比较薄弱。因此,尽快提高水彩画的艺术品格和技艺水平,最大限度地扩大水彩画为小品的地位,也不是一味画大画就能改变问题了。如果画是画大了,而内容浮浅,反而会给人一种假大空的味道,在作品里面做足文章,能以小见大,寻求底蕴和张力,那会依然是件好作品。英国画家荷加斯的一些作品画幅并不大,但形象表现十分深刻,耐人寻味,我们能为画中传达出来的精神内涵所深深感染。

  现代水彩画作品的表达方式,应该独立地发展出自己的一条路线来,从观念到技巧、从理论到实践、从传统到现在,在继承和创新上作探索,创出一套独特的理论。在视觉写实的方式上要有所发展,将感觉往内心深处凝视进去,寻求新的表达方法,将感觉性的纯粹美表现出来,以笔触、色彩、构成、形状来诠释纯粹的空间感,还可以把非实体的东西如疼痛、伤感、寂寞、孤独、潜意识等表现出来。

  水彩语言又是极其丰富的,水彩画家也应当是精神文化的传播者和辛勤耕耘者,并借助探索、创新的表现形式展示自己的情感,形成观念和风格,开创出水彩画更宽大的领域。开拓、创新、探索、勇于表现,时代将赋予我们将目光投向更宽广的艺术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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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评论周刊 00037 丰富水彩画的艺术语言 ■包剑良 2007-5-12 48256DEA008181F5482572D70004EB98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