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文物性质的高档艺术品是一个特殊商品,所以不可避免地包含了一切商品性质。所特别的是艺术品具有其神秘性、不易解读性和巨大风险性。在艺术市场过程中,批评家、鉴定家居于特殊的地位承担着特殊任务。
所谓神秘性是指事物隐隐约约看不见事物真实的本质。一件不起眼的瓷器古玩,或一幅破旧不堪的字画能拍卖成交几千万,而在旁人看不出高低的“同样”东西,或“好”东西,却换不到两包高档香烟,差距之大,令人吃惊。所谓不易解读性,是指实物收藏涉及到的知识面很宽,奥妙很深,不易一下子掌握。要在较好的条件下,长期实践,才能读懂古玩、字画。一幅书画好在何处?妙在哪里?真的原因?假的道理?价值有多大?时间有多久?不是一般人能说得出的。也就是说这个市场的门槛很高,稍不留神,肯定要“走眼”。傅抱石假画案,石鲁假画案,黎雄才、关山月假画案使多少善良的投资者倾家荡产。这几年市场所表现出来的一个“假”字,充分表明刚刚起来的艺术品市场已失去最核心的“诚信”两字。在建设健康的艺术品市场中,艺术批评家和艺术鉴定家对市场的健康发展和艺术家创作活动起着至关重要的促进作用。
任何一个市场都是从不成熟到成熟的过程,在这个市场中艺术批评家和鉴定家责无旁贷地承担着引导收藏爱好者学会收藏:客观鉴定一个艺术品真伪,解说艺术品的真善美,恰当评价一个艺术家,以培育一支热爱传统文化、热爱艺术的收藏队伍。可是近几年的事实说明了我们的一部分艺术批评家和鉴定家失去了道德水准,低估了自己在艺术市场中的地位和作用,起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有些艺术品鉴定家把假说成真,或把真说成假(除了确系走眼而失误的个别情况外),其实都是被金钱所迷惑。
准确的艺术批评可以促进艺术创作的发展,影响艺术家的创作活动。在当今的中国做一个艺术批评家固然要沿着艺术的发展规律进行科学探讨,按照历史要求加强自身的学习,但目前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现实告诉我们:目前中国极少真正的艺术批评。不管是对待流行风潮,还是对历史和当代一些著名书画家、艺术家的评价批评,都是一片赞扬声。甚至评价一个非常一般的画家时,都用尽人间最美好的词语,用超出大师的语言给予理论。批评家之所以用至高无上的绝对化的语言加以无限夸大,不顾作品的实际。或许是画家出手大方,用银子把理论权威打倒,这样的批评家失去了应有的道德水准。
艺术批评是艺术欣赏的深化,一个艺术批评家要做培育健康艺术品市场的主力军,促进传统文化的承传,促进艺术创作的发展。如果艺术批评家昧着良心瞎说,那么广大收藏爱好者、投资家又如何从批评家的文章中辨别方向作为投资的导向呢?就等于把投资者推向死胡同。
中国的艺术批评家和鉴定家,多是经过学校培养和长期社会实践的学者,都有较高的水平。在商品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部分人坐不住了,考虑如何借助于这个不成熟的市场,与艺术家相互利用捞取金钱。画家特别是那些无名的画家要依靠理论家吹捧出名,而批评家要靠画家来发财,实现“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理论。名声愈高权力愈大的艺术批评家成了香饽饽。因为吹得愈高买画的人就愈多,导至市场良莠不分,跟风者大把掏钱,造成市场虚假繁荣。
从公开发表的理论批评文章来看,有四种情况。第一,对于书画家、艺术家的个人艺术评价不客观,言过其实,夸大书画家、艺术家的艺术水平,拔高艺术家的创作成果,这一类文章普遍存在。当然,出于人情关系说一点过头话可以理解,但过于不客观就不足取了。第二,用无实质内容的长篇阔论来塑造一个画家或艺术家,遣词用句不但冷僻晦涩,而且别扭,不能做到深入浅出,通俗易懂。以此炫耀自己,让投资者觉得不但文章水平高,而且画家水平也高,误导消费者。第三,用狂言晦语掀起学术理论界的惊涛骇浪,从而达到自己成名的目的,当人们用常理去思维判断一个艺术家或一种艺术现象时,他却提出惊人之语,粗听好像是百家争鸣,细想确是故弄玄虚,有欺骗之嫌。目的只有一个,理论家一朝成名,成了有名望的大艺术批评家,前途无量。第四,不负责任的恶意炒作,说瞎话,权钱勾结,坑害投资者,搅乱艺术市场。以上四种情况都必须克服,特别是第四种,因为它已直接关系到艺术品市场能否健康发展的问题。
我们要大力提倡做一个正直的艺术批评家和鉴定家。对于那些背离道德的艺术批评家和鉴定家,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促使其校正自己的行为道德。要多听听基层群众对艺术批评和艺术鉴定的看法。现实告诉人们在艺术收藏的跟风大军中,确有人因致富心里在作祟,不顾自己的实际经济状况,听信所谓专家批评家意见,把养病钱、养老钱和居家生活钱投在艺术品上,结果不是假货就是劣质货,甚至少数人倾家荡产。虽说写文章作结论是批评家和鉴定家的个人活动,别人无权干涉,权威们也可用 “言论自由”来堵塞别人的嘴巴,但是你一旦为钱所谋,这就形成了经济合同关系和社会利益关系。不但要对给钱的一方负责,更要对你的言论而产生的社会效果负责。当然这是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真假鉴定终有结果,而对艺术批评的不同观点可以狡辩。其实艺术批评也有标准,圈内人和明白人看了作品再看评论也就有结论了。时间长了自会还给自己一个真貌:某某批评家评价客观性强,且水平高;某某批评家是只认钱不认作品,可以颠倒黑白。
媒体可以根据一个时期的错误倾向和艺术批评家的不良作为组织辩论。现在的媒体是正面报道说好话的多,揭露丑恶阴暗行为的少,失缺了报刊媒体的战斗性,怕触及艺术界的腐败作为。要深入下去,捕捉艺术界的腐败行为,抓住事实,给予无情揭露,以扬正气。对鼓吹这种腐败艺术的艺术批评家要给予及时揭露和打击。加强文化理论和艺术理论的学习,开展高格调高品位的艺术创作和艺术批评活动。培育健康的艺术品市场,市场呼唤正直的艺术批评家和鉴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