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看来,我们把艺术分为现实主义和超现实主义。现实主义艺术形式,意在表现生活中的具体事物,它以反映现实事物的发展和变化过程、情节以及情感为目的,通过对典型人物、环境的刻画,反映现实生活的不同侧面,而超现实主义艺术则是在现实基础上,更注意拓展人的精神空间,它通过现实与理想、真实与想象的有机结合,多层面、多角度地给人带来不同的美感,它为人的理想和未来插上了翅膀,具有了超越时代的精神内涵。随着当代人们审美意识的不断提高,精神空间的扩展,人们需要更加丰富多彩的艺术表现形式来满足自我的精神空间,那么,和现实主义相对应的超现实主义就成为一个重要的艺术领域。
贡布里希说过:“一切艺术表现其时代这一简单的陈述并没有说出整个的真理,艺术总是要表现一些当时的东西、一些超越时代的东西、一些过去的东西。”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讲:“文艺应该比生活更高、更强烈、更有集中性、更典型、更理想,因此就更带有普遍性。”
我们对于超现实主义艺术的了解,是从马格利特和米罗的作品中看到的。《美好的现实》这幅油画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悬浮于天空之上的苹果,摆放在苹果之上的餐桌,为读者营造了一个现实与超现实之间的梦幻之境,充满了思辨与哲理,在它不够真实的画面里,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真实的美好。马格利特曾说过:“超现实主义必须是构想出来的,但又不是虚构和杜撰出来的,它的现实性与世界万物的现实性是一样的,这现实是非理性的,它的非理性并不是虚构,但它必须是想象的。”马格利特在具象超现实领域为我们树立了一个榜样。如果我们把艺术看成是一面镜子的话,它折射出的正是画家马格利特美好的心灵和奇妙的幻想,这美好来自画面中的宁静,这幻想来自宁静中的空旷。
具有东方艺术精神的米罗,是我要提到的另一位超现实艺术家,与马格利特不同的是,他以极其象征化、符号化和抽象化的表现形式来传达自我的精神理想。阅读米罗的作品,仿佛来到了一个多彩自由而神秘的原始世界,又好像在倾听着山间那清纯、悦耳的泉流声,它启迪人的灵性,唤醒人们对原始自然的热爱。《鸟儿在月光中飞驰》是一幅充满诗意的作品,在点与线,色与色之间,给我们展现了一个深邃、灵动、梦一般的自然。
对于超现实主义艺术家来说,在创作的思维上和现实主义艺术家有着明显不同。现实主义艺术更多地注重叙述性和情节性,具有较强的对视觉真实的依赖性,而超现实主义艺术的创作更多地应用了寓意、暗示,它唤起人们深思,它给读者提供的不仅是人们所看到的,更是通过画面的提示而联想到的,在联想和经验之中生发想象的翅膀,从而获得精神的愉悦和升华。
在超现实主义的作品里,显示出极为丰富的表现力,它以跨越时空的想象与组合,达到一种玄妙奇幻的艺术之境。在这里构想是一根主线,要借助形式来实现其深层意识的微妙表达,其难度是很大的。画家会在动笔之前犹豫不决,他带着希望、神秘和对未知的好奇,在一个自觉的状态中前行。当我们审视超现实艺术深层意义的时候,可以看到那其中包含的智慧和想象的力量,看到艺术家对普遍规律的潜在把握。
心灵的拓展成为超现实艺术家创作的内在驱动力,精神的超越升华了艺术的品格,那种被动地照搬自然、抄袭自然且缺乏艺术想象力和创造力的作品是落后于时代的。当前,在以西方艺术为中心的环境下,深感我国在艺术多样化方面、在世界现代艺术史的缺席地位,那么,我们用什么样的姿态来看待本民族的艺术语境,如何在发展中寻求积极的对话是十分重要的。我们要构建一个和谐有序的艺术发展大环境,就需要一批真正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使艺术之魂超越现实的局限,让瞬间的时空在无穷的艺术变幻中成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