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作协主席铁凝在为《美文》的题词中,把“风华正茂”的茂字“戊”中多写了一点,引起广大读者热评。同情支持者有之,讽刺挖苦者有之,网上争论得沸沸扬扬。其实,只要当事者铁凝站出来表个态,也许就风平浪静了,可惜至今不见动静,反倒是《美文》主编、著名作家贾平凹出面声明:“铁凝没有写错字。”这样一来,网上热评再次掀起高潮,矛头不仅指向写了错字迟迟不表态的铁凝,更多的是直指公开拍马屁的贾平凹。
读了大量评论文章后,我倒觉得贾平凹这样做,有其可爱在,更有其可怜在。
这场评论开始时,对铁凝写错字就争论得相当激烈。有个网友提到:铁凝题词时,不可能没有任何人看见,那些旁观者干什么去了?若有人当场指出“茂字多了一点”,铁凝当即改正或重写,则不会出丑现眼。我非常赞同这个观点。是啊,为什么当时就没人指出呢?正当我疑惑不解之际,新报料出来了——这就是贾平凹的一番奇谈怪论:“在书法中,多一笔少一笔很正常,因此铁凝没有写错字。”明明铁凝把茂字写错了,硬说“没有写错字”。为尊者讳、为尊者辩解、马屁精的嘴脸暴露无遗。此时我倒觉得贾平凹比那些旁观者亲眼看着铁凝写错了字,却不吱声、不表态、不置可否,单等看笑话的人,可爱许多。
试想,一个作家,请作协最高领导为自己的刊物题了词,这是多么荣幸、多么有面子的事啊!还敢说“你写得不对,重新再写一幅”吗?既然写了,那就对也是对,错也是对。这可能就是贾平凹的真实态度,他的可爱也正好表现在这里。我不赞成他的观点,但我欣赏他这种把观点赤裸裸地表达出来的做法。
当然,贾平凹这么一来,可能让铁凝更加为难了。本来知错认错,道个歉,表示改正,记取这个教训就完了。可经贾平凹这么一拍、一捧,铁凝的姿态就不好拿捏了。这又是贾平凹的可怜之处。
不可否认,贾平凹是小说写得很吸引人的著名作家,但他决不是合格的书法家,他的字太无章法、更不规范,甚至缺胳膊少腿。正因为如此,所以发这些奇谈怪论也就属“正常”了。目前在书法界本来就有一些人不从基本功入手勤学苦练,而只想“以奇取胜,以怪出名”。经贾平凹这么一喊叫,一怂恿,那些人就很可能越来越离谱。所以说,贾平凹的这个奇谈怪论,其危害不可低估,更不可等闲视之,必须彻底肃清。因为他是名人。
其实,书法家写错字,古今都有,本无可大惊小怪。但错了就是错了,谁也不能以错为对,更不能认为“多一笔少一笔很正常”。事实恰恰相反,书法中的正、草、隶、篆,各有其法,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是人所共知的,无须我在这里绕舌。我要说的是,类似贾平凹这样为尊者讳、为尊者辩者,决非仅此一端,各行各业各个岗位都大有人在。结果使本来可以避免的失误未能避免,造成了损失,付出了代价,只好用“交了学费”来搪塞。所以说,书法的真谛不能丢,贾平凹的流毒和影响必须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