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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26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赵之琛篆刻
□鲁伟丰
  赵之琛,乾隆四十六年生,咸丰二年卒(公元1781-1852),字次闲,号献父、亦作献甫,又号静观、宝月山人、宝月居士、南屏隐君、穆生、披香弟子等。浙江钱塘(杭州)人,为西泠八家之一。一生未入仕途,布衣而终。以诗文金石书画自给自娱,自成一家:精研金石文字及考据之学,阮元《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之古器铭文多半为之手摹;书工篆、行、楷,极为工整,金文书法尤独树一帜;著有《补罗迦室集》、《补罗迦室印谱》。

  篆刻早年师法陈鸿寿,后又师事陈豫钟。学而能将其师清秀雅逸的风格发扬光大,乃秋堂得意门生。又不为师门所囿,另辟蹊径,兼取黄易、奚冈等各家之长,功力极深,成为浙派之集大成者。罗榘《西泠八家印选》序中说:“余若秋堂以工致为宗,曼生以雄健自喜,次闲继出,虽为秋堂入室弟子,而转益多师,于里中四家无不模仿,即无一不绝肖,晚年神与古化,锋锷所至,无不如志,实为四家后一大家。”郭麟《补罗迦室印谱》序中评说:“……大抵秋堂贵绵密,曼生跌宕自喜,然未尝度越矩矱……次闲服习师说,而笔意于曼生近,天机所到,逸趣横生,故能通四家之驿而兼有其美……”但又逐渐走向定式,有一定规矩,技巧过分成熟易走向僵化,仅存形式及难再发展,晚年更出于创作量大(多应酬),程式化较多,千印一面,还出现了少质朴韵味的“燕尾鹤膝”,这一点不如前几家,故有人说重形似传,不过在赵。何元锡也批评“奈负铁篆之名,所刻合作甚少,盖印之所贵者文,文之不贵,印于何有?不究心于篆,而徒事刀法,惑也。”

  他一生刻印较多,终老刀耕不辍,乃八家之最。作品形式多样,除创始人丁敬之外属最多,摄取古文字较广泛,尤其在本派风格外,又不断多方面探索,如仿汉凿铜印、玉印一路,代表作“汉瓦当砚斋”印:颇得汉铸印法,章法工稳,端庄大度;字法简约;刀法爽快锐利;笔意挺健有力,以凿参笔意,石崩处更显古拙韵味。还博采秦汉、明清印之长。赵之琛篆刻艺术主要特点表现在章法上:仍沿用汉印模式,纯正稳健、端庄纯朴、结构秀美、极尽分朱布白之能事、以巧见长、又发展了丁敬的仿古玺朱文印(主要“长脚篆”入印)。刀法爽利坚劲、简捷老辣、用刀纵心所欲有苍茫、磅礴之气,在保持浙派碎切刀法中又有古拙浑朴之美,朱白文印冲中带切,切中有碎,用刀精确细腻,把碎切变长切,注重气韵和写意趣味成为典范。使刀法推向“纯”的境界。笔法挺健有力,以凿法参入,用笔用刀刚中见柔,变锋芒外露为劲爽含蓄。字法进一步完善陈鸿寿的“长脚篆”,只要章法合适无书体之区别都可入印。边款秀劲涩辣而精致,内容多释印:①字源字义②风貌出处③印语出处等,亦有题跋及论印。如“汉瓦当砚斋”印:仿急就章,刻固非易,而篆尤难。丁丑冬过问渠斋中,按汉印谱,漫为作此,次闲。“陈铣”印:以秦人篆意,用六朝刀法漫成此印,癸巳三月,次闲。“高学治印、高氏叔荃”印:钝丁先生云,朱同朱用,白同白用,古法也。叔荃五兄索刻两面印,为拟钝翁法应也,次闲。等印款。

  次闲虽晚年刻印逐走向定式,少质朴生气,有人却说是浙派的末流而致衰亡,而事实证明并未如此,钱松、赵懿及门生陈祖望、江尊、杨与泰等享誉于世,其浙派薪火生机勃勃,所以说是浙派之集大成者,是一大家。嘉庆至道光年间时人唯见陈(曼生)赵(次闲)印,是学习浙派的门径,陈赵中尤独赵名声最大,影响整个印坛,连邓派赵之谦、徐三庚等也受其影响。魏锡曾曰:“无怪皖人知有陈赵,不知其他。”

  赵之琛其篆刻艺术把浙派传统的碎切刀涩进的风格推向了一个“纯”、“蕴藉渊雅”的境界。清中叶赵澄鉴有《铁笔歌题赠赵次闲》一诗,对其推颂备之,其诗云:君不见歧阳妙刻宣王鼓,元气流充金石谱。又不闻连成重宝镌秦廷,千秋廊庙夸奇珍。君今刻篆如刻蜡,锟铁为毫随绕匝,腕熟锋銛韵意精。籀范斯摹相配合。钟鼎尊盘趣各奇,龟蛇龙凤交迷离。力士开山神化足,良工凿鼻秋毫微,每于剥蚀见奇古,亦从断续生幽姿。此皆好古精力透,莫嫌小技穷雕镂。镂心雕贤自髫龄,知君攻此由天授。五斗能从铁笔耕,碎瓦夸侈富。笔耕夸富岂偶然,胸罗上下四千年。我欲印就猩红千万本,羽翼周镌秦刻奕世相流传。呜呼!何须计及龟龙钮,中有姓名传不朽。绝胜千佛上名经,团成宝气冲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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