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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020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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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8月23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风格即人
——子夜重读崔志安画记
□辛立娥 (南京艺术学院书画美学专业硕士)
  5·12地震灾难以来,善感的我始终控制不住自己的颓废与消沉。那些天,窗外依然有阳光,我却总喜欢在静夜里,仰望月亮。某天深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便随手取了一本画册打开来看,是辽宁画家崔志安的一本花鸟画精品集。

  随着画册中一片片遮天蔽日、茁壮蓬勃的向日葵、龟背竹、滴水观音等植物的叶子陆续经过眼前,我的心境居然慢慢地起了变化:原来的颓靡早已不知所踪,一股遏制不住的生机在胸中疯狂地膨胀……那是一种异样的激动,静寂而又神秘,一种奇妙的,莫可言状的,从视觉到灵魂的,纯粹的艺术享受。我不知道有没有可能用文字来陈述那种属于绘画的东西,当我阅读崔志安的作品时,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在那些色彩和线条中间!那是一次深刻的切实的艺术的心灵救助。

  相对于崔志安而言,我只是一个晚辈,一位学子。我们甚至尚未谋面,只是缘于一次大型画展上对彼此作品的互相赞赏,惺惺相惜。我们通过中间人找到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就利用现代通讯的便利开始了一年以来的“南北对话”。说到对话,当然是崔志安讲我来听。我喜欢喊崔志安为崔老师,同时怀着学生的心态,虔诚地听他在电话中讲他在“文革”期间的经历,讲他作画的动因和心得,讲他对绘画和书法的独特见解……一边倾听,一边想象他眉飞色舞的样子和作画时“解衣般礴”的状态。

  崔志安是一位慧根独具的艺术家,在以花鸟画立足之前,他早已凭借书法和人物画的成就在艺坛上崭露头角。崔志安是中国恢复高考后鲁美的大学毕业学生之一,之后他做了辽宁一家报社的美编,后来又凭借雄厚的艺术实力当上了盘锦市书画院的院长,而正当他事业进入巅峰的时候,他却不骛繁华,毅然选择了急流勇退,深居简出于自己的东庄草堂,成了一位职业画家。这个举动,对于热爱纯艺术的崔志安来说不啻于一次凤凰涅槃,他笔下的一批批优秀的花鸟画就是最好的证明。对于崔志安为画画而断然离开名利场的做法,我一直怀有深深的敬佩。这个社会,有艺术情结的人很多,但面对唾手可得的功利,能表现出这种勇气和决心并不是每个城市画家所具有的。

  潜心于艺术的崔志安对油画、版画、国画、书法都兴致盎然,并有着其独到的理解力,他披览中西艺术发展史上的一切视觉图式与色彩样式,从中感悟其观念与形式的嬗变理由,然后化腐朽为神奇,在古与今、中与西的艺术历史的断裂处开辟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仔细品味崔志安的作品不难发现,他的花鸟画没有盲目地推崇中国古典传统,也没有因为是画国画而完全排除西方油画,而是将涵泳多年的中西绘画的视觉经验转化作一种创作资源,有效地结合到自己的绘画创作中。具体说来,中国传统花鸟的笔墨、线条、皴法,西方油画的色彩、构图、质感,都成了崔志安绘画中不可或缺的语言元素。并且,这些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绘画元素,在崔志安的笔下却搭配得相得益彰,为我们带来一种全新的“志异花鸟”的视觉享受。

  崔志安在当今画坛中一枝独秀,归根结蒂还是醒目的个人风格使然。风格是画家的第二张脸,是画家个人气质和修养在技巧中的流露。看过崔志安绘画的人总能一眼认出他那种“满”、“繁”、“艳”的画面图式,这种图式是由画家本人天才般艺术感觉和诗人般的想象力共同构筑的。崔志安的花鸟画从来不喜欢缱眷于传统的折枝构图方式,而是以一种近似黄金分割的比例来对物象作位置经营,这类探索使他的作品穿透着强烈的形式美学趣味。崔志安笔下的动物植物,虽然情节上具有虚构性和夸张性,但总能给人一种真实的视觉美,这是画家对生活、对自然的美好憧憬和热烈礼赞。

  崔志安特立独行于当今画坛的资本,在于精湛的艺术技巧和其非凡的艺术潜质。当下有很多艺术家喜欢玩观念、玩实验水墨,拼命追求“画不惊人死不休”。作为“新新人类”的我对于这种种尝试当然没有任何意见,只是,从审美角度来看,这些观念的、实验的水墨作品总让人觉得有“粗制滥造”之嫌。崔志安的花鸟画似乎永远做不到那些实验水墨画家的“不择纸笔”、“一超直入”,尽管他的画境是那样的激情澎湃、热情奔放。在创作过程中,崔志安更多的是像一位高度敬业和刻苦钻研的“技术工”,十水五石、九朽一罢,严肃恪勤、郑重其事地来完成每一件作品。用佛教的术语来说,就是“积劫方成菩萨”。封建文人动辄就说“游于艺”、说“逸笔草草,聊以自娱”,并把画家分为行家与利家,其实,这只是一种“戏说”。只要染指书画的人就都知道,真正的书画创作永远不可能只是一种游戏过程。就像专职的运动员、奥运会记录的创造者永远需要刻苦的训练而不是游戏而成一样。

  崔志安的绘画以工笔花鸟为代表,严格地说,是“工笔意写”,从其画面丰富的背景层次就能看出这一点。工笔花鸟画的创作高峰,众所周知是历史上的唐宋元时期,唐宋元时期的画家的创作态度如何?看看这一时期那些精致的花鸟画答案自然明了。郭熙《林泉高致》中也有关于绘画创作态度的要求:“凡一景之画,不以大小多少,必须注精以一之,神与俱成之,严重以肃之,恪勤以周之”,草率行事,“此最作者之大病”,可见宋人的艺术创作态度是何其严肃认真。

  崔志安正是秉承了宋元画家的这种优秀创作观而来,他笔下的作品,一点一画的细节构造,一个微小的体面关系,都务求条理明确,逻辑清楚,精确得近乎是一种科学。这种精确入微的勾勒与皴擦技巧,值得所有画技拙劣而又不肯下功夫的画家羞赧和汗颜!

  当然,崔志安不可能是一个只在技巧上下功夫的画家,他非凡的艺术潜质所显现出来的艺术境界——大气、阳刚、浑朴、变形、流畅、苍辣、独特——无不流露出十足的大师味。钱钟书说从风沙麦浪里看出风的方向,我们从崔志安的花鸟画中也能明显看出画家崇高积极的心灵状态和非凡的艺术潜质。

  崔志安有着自己独特的艺术观。凭借着高超的悟性,他确切地找到了一种宣泄自己创作激情的最佳方式。除了在技法上不拾人牙慧之外,崔志安也并不耽于前人的图式,他热衷于在画面的整体布局中将植物刻画成一种紧张、拥簇的状态,即画面形象不依赖于细节的深入,而恰恰在局部的渐入佳境时戛然而止,使主体陷入一片浩瀚的自然秩序。在这种秩序中,画家构建起一个新的意象帝国,赋予视觉一种新的感受,一种要抓住生命律动的欲望。

  在崔志安的绘画舞台上,色彩永远是主角。他的每一幅画都是缪斯女神琼楼玉宇上的一扇彩窗,代表着绚丽多姿的神奇大自然。之所以对色彩如此敏感,是因为崔志安心底始终有着一股浪漫和柔情。平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他,却从未忘记过身边每个亲人有意义的纪念日。他曾经如数家珍地对我说起:某某画是为了纪念他的孙女出生所作,某某画是为了与太太的结婚纪念日所作,某某画是为了激励儿子而画……我在电话中捧着画册,感动无比。

  如今,崔志安已经形成了自己特立独异的风格面目。然而我知道,一位画家能够形成自己的面目并非那么简单,如果在自己的艺术中做不到心性的外露,很难会画出生动感人的作品,遑论风格?崔志安的绘画作品让我更加坚定了“风格即人”的真理。

  我一直庆幸自己与崔志安这位北方汉子成了忘年之交,他的作品和心境,给了我太多的鼓励和启示。最后,我想说,去看看崔志安,去看看崔志安的画吧!

  戊子年夏于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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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术报 画家 00020 风格即人 □辛立娥 (南京艺术学院书画美学专业硕士) 2008-8-23 美术报000202008-08-2300018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