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来,读者们可以发现:《美术报》上的“赏析”、“鉴藏”和“副刊”这三个版面上都经常在发我的文章。或许有的读者会认为这家伙来头大,与报社有特殊关系,才会这样猛发文章?但大家可能想不到,我至今还没有和美术报社的任何一位编辑记者见过面,我们之间全是通过网上或信件来往的,是真正纯洁的编、作者之间的神交。
我与《美术报》打交道非常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就给《大众美术报》写稿了。当时这份报纸创办不久,有编辑辗转通过当地的报纸副刊来找我约稿,因为我是美协副主席,又是作协主席。当时的报纸只有四开四版,纸质并不太好,却是彩印的,就这点打动了我。我就试着写了两篇对画家的评论,一下子就给发出来了,从此我就开始注意起它来,报社也一直给我寄赠报纸。
以后我的稿子少了,很久没有给它写稿了。直到2000年末,我应邀到罗马尼亚去访问,采访了巴巴夫人,才想到了它,便冒昧地把一篇新闻稿和一篇《坐在巴巴的椅子上》的散文稿寄给了报社。这时《大众美术报》已停办,而新办的《美术报》主办单位之一也是浙江日报,但我还不知。《美术报》的王平收到稿后给我通了电话,问清了情况后,两篇稿件很快就被登出,以后又陆续发了好几篇有关罗马尼亚的散文稿,是由斯舜威和我联系的。王平和斯舜威算是与我神交而未谋面的报社第一人和第二人。
2002年,我看到《美术报》上开有《鉴藏》专栏,便给它寄去了一份《石鲁书画作品的鉴藏》的长稿,这是我研究石鲁多年来的成果。寄出不久后,便看到报纸竟然用三个整版的篇幅连图带文连续刊登,由于是彩印,效果很好,这时,我才发现了责任编辑的名字:叶三宝,这是我神交的第三人,我们通过电话,但一直未见面。
由于我游走在美术和文学之间,不可能有整段的时间去写文章,有时要画画,就把文章丢在一边;有时要写书,就把画暂时放一放,有时我也会把我的创作情况写个消息寄给《美术报》,编辑部也会给我登出,我也不知道是谁?
直到去年冬天,我即将要出版一本文化大散文集《行走者的艺术地图》,这是我多年来对外国美术的一个记录,连图带文,非常好看。我看到《美术报》上开有《赏析》栏目,版面很大,是彩色的,就根据上面印的责编名字从网上发给了崔艳,只是略略附上了几句留言:能用则用。没想到立刻收到崔艳的来信,接着就连续两期发了我的《巴巴的农民》。这一下就收敛不住了,在半年的时间里,“赏析”版多次发我的文章,每周介绍一位画家,同时还附有彩图。由于这个版子位于封底,独占整整一版,非常醒目非常大。崔艳告诉我,有许多读者都喜欢看我的文章,甚至在我出国前也希望写足文章作备份。我给这位从未见面的小师妹一份双料的加餐:我又给她主持的“鉴藏”版写文章,也是连续刊发。从电话中的声音来判断,她还很年轻,大概是接了资深编辑叶三宝的班吧?这是我神交的报社第四人。
稍后,我又神交了《美术报》的第五位。我写过大量的散文,大多是在各种副刊上发表的,有些不符合“赏析”和“鉴藏”要求的,就发给了主持该版的戴牧,从名字看,我以为是位先生。一天,我突然接到戴牧电话,说要用我的稿子。这时我才发现这位女性戴牧竟然被我阴阳颠倒了!这下我在《美术报》的三个版上都发文章了,不过,我相信,如有好的消息,还会上第四个版的。
对于作家来说,在报纸上发文章当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我与《美术报》的这样一种关系却是通过五位从未谋面的编辑进行神交来维持的,而且发的稿件数量很多,这当然是对我的一种信任。我有时甚至会担心发多了稿件会不会造成别人的闲言碎语?正好报纸上有“我与《美术报》”的征文,就想借这个版面,替我也替他们来作一个表白,感谢他(她)们不讲情面、在十几年里给我的支持,作为艺术报人来说,一位编辑这样做或许是出于偶然,但几代的编辑能够在十几年里连续这样不徇私情地用稿,尤其是在目前的环境下,这就是非常难得的了。编辑和作者的关系本是相辅相成的一种互动关系,也是一种建立在感情上的联系,而对感情的答谢,当然就是作者的好稿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