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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74版: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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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0月24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中国写实性人物画中的意象
■李国柱
  相对于中国传统文人画来说,现代中国人物画创作的写实性占有相当大的比重,即所谓的写实绘画。如果认为“写实”仅仅意味着把客观事物描绘得一模一样,就像照相一样欺目乱真那就是对写真绘画莫大的误解。“写实绘画”具有叙事性的特征,是指形象接近或比较接近视觉真实的绘画。例如我国传统绘画的理论、谢赫的“六法论”中“应物象形”、“随类赋彩”两条原则指的即是“写实”。“意象”一词是中国古代文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古人以为意是内在的、抽象的心意,象是外在的、具体的物象;意源于内心并借助于象来表达,象其实是意的寄托。中国传统画论实指寓情于景、以景托情、情景交融的艺术处理技巧。其创作过程是一个观察、感受、酝酿,表达的过程,是对生活的再现过程。对外界的事物心有所感,寄托给一个所选定的具象,使之融入作者自己的某种感情色彩,并创造出一个特定的艺术天地。就写实绘画中的意象,一直是绘画理论探讨的重要组成部分,下面是笔者的一些思索。

  写实性绘画语言从产生起就是人们的一种创造,而不是对人物像镜子一样的反映。在写实性绘画中,我们所创作的人物形象必须保持某种与视觉原形的相似性。这种相似性的保持是写实绘画语言的特点,它反映了人能够通过视觉原形把握其实质的这种理论信念,而不会以画面的形式与自然原形越相似越好,不会以画画达到简单的逼真就是写实绘画语言的真谛。画面上除了看画了什么以外,更重要的是看如何画;借助外在的具体形象如何表达内心的意之源;如何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不是如实描写,也不是如实观察,描写和观察都是以某个人的某种方式进行的。这种方式是以每个人的经历、学识、修养、情绪,气质为基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方式。所谓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在这一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的便是我们的感情因素和观察方式,即主观意识,这个过程也就是意象的过程。由此中国画是以具体物象寄托画家胸臆的意象表现。

  中国画的意象性是强调它不作自然奴仆,取象不受自然生态的制约,也不是纯主观的臆造,而是主客观的高度浓缩统一;不是盲目地模仿自然、被动地再现客体,也不是纯真直观地乞灵于偶然的无意识成象,所以它创造的不可能是具象也不可能是抽象。中国画可以包容万象,其目的不是复制对象,而是将物象与主观心理相通联,高度复合注入感情因素,使之产生一种新的生命,这就是高度浓缩的形象,既非“具象”,也非“抽象”而是超于“具象”与“抽象”之外的意象。

  线的意象

  线是视觉形式最根本的语言。自然中并不存在纯粹的线条,而是画家对现实物象的一种概括形式。线大致分为轮廓线与结构线。轮廓线是物体的边界线,是围合面的边线,物象面的复杂程度决定了轮廓线的丰富与否。结构线是物体结构中潜在的轴线,形状是物体外在轮廓线与内在结构线的相互结合或相互对立中形成的。线本身具有强烈的情感性质,具有独立的审美价值,在绘画造型中起着关键作用。线可以是画出来的、是显现的、直观的,也可以是非直观的。线不仅记录着物象的内外轮廓,而且将画面分割成各种形状的空间,组合成内在的图形,以此形成画面的网状结构,从而得到以个人方式构架出新的造型意象。线,导致中国画造型似与不似的统一,奠定了主客观合一的意象思维和意象造型的形式基础。

  形象的意象

  一切绘画都是视觉的,都是与眼睛有关的行为。眼睛所直接看到的是物象,眼睛看到,又在心中有的是意象。由此可知,这个形象的产生与外在现实和主体的视觉、听觉、记忆等因素相关,这种融合,不但是由于偶然性或仅仅处于审美需要,而是一种特殊的认识过程,遵循着创造原发过程的规律。“意”者心也,“象”是物象的外在形象。中国画既不是被动地描摹自然形象,也不是完全抛弃物象的外在形象,而是在尊重自然物象的前提下,按照自身的审美旨趣、学养、经历,充分发挥绘画三要素——点、线、面“物化”的一个新形象。

  造型的意象

  中国人物画、特别是写实绘画的造型特点,笔者认为应从如下两点加以探讨,即“神形”的问题。神者是指客观对象的内蕴精神、气质和画家自我的精神和情感;形者,是客观对象的性质结构规律。画家的意象造型活动是分两步进行的。第一步为:以“造化”为本,将客观自然形象能动地反映在画家的头脑中,产生观念中的艺术形象的活动;第二步为:借助物质的造型语言和工具运用,把观念中的艺术形象迹化为显现在画面上的可视可见的精神实体。

  笔墨的意象

  笔墨是指笔操于人的提按使转和墨的浑融变化的表现功能。

  笔墨是画家审美活动所形成的主观感情的自然流露。它的意象特征和独立的审美价值是自古以来早已约定俗成的。唐张彦远的“本于立意而归乎用笔”、石涛的“笔墨乃性情之事”,足见画家的思想感情支配笔墨的重要性,由于以意命笔的主观性决定了笔墨表现的意象性。笔墨在形状立象的功能之外更具抒情达意的特征,所以笔墨在绘画创作中具有因意而成象、以象而达意的独特效用和审美价值。

  综观中国绘画艺术,源远流长几千年来从理论到实践,贵于情思,重于写意,强调心灵情感的抒发,强调感情活动对物象的能动作用,是制约和支配中国写实人物画的关键。因此中国写实绘画主张意象创造,意象贯穿于整个创作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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